翠屏想了想,参加画展倒是个赚钱的好办法,她曾经穿过蓝色生死恋的尹教授,而且多次时空的历练,阅历也算丰富了,画出的东西应该会有人喜欢,当即笑道:“我在教堂也和人学了画画,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只是不太专业,要我去做模特也可以,不过我有两件事要先说。kunlunoils.com” 见几人都认真的听着,她开口道:“第一是我不要工钱,只要你们空闲的时候对我的画指点一下,第二是我必须衣着整齐,不能做谷少奶奶那样前卫的模特。” 几人有些尴尬,钟舒奇忍不住说道:“其实在外国像子璇那样的模特很多的,这是一种艺术的追求。” 翠屏也懒得反驳他们,只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国内对女子的要求还是很严苛的,画了画就会被挂出去展示,到时候别人议论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了夫家,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被人非议。而且,一幅画能不能打动人心也并不在衣服多少,不是吗?” 几人哑口无言,他们给子璇画画也多是以练笔为主,想来如果拿出去卖也不一定卖得出去,这类的画像在国内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不过他们本来也只是想画翠屏穿古典旗袍的样子,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讨论的,便随意哈哈两句一语带过了。 第二天梅若鸿到了烟雨楼,一眼就看到了窗边有个身穿粉色缎面旗袍、手执团扇的古典模特,女子只是随意的靠坐在那里,却仿佛已自成一画,他刚要发表他对美的那一套言论,那女子却突然转过了脸来,他惊讶的脱口喊道:“翠屏?!” 翠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摆回了刚才的姿势,其他人也没有理他,都忙着将这种古典的感觉展现在自己的画中。如果说昨天他们还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那今天,当翠屏换上他们特地准备的衣服首饰从更衣室缓缓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无比庆幸之前一时心血来潮的邀请了。 翠屏穿过很多身份,要做出古典的感觉很简单,只要回忆一下那个时空、那段记忆,便能一举一动都透出古典气质来。而且浑身都充满了故事性,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想要了解探究的。 梅若鸿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心里回荡,“梅若鸿,你后悔吗?”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醉马画会的人其实就是一群年轻热血爱起哄的叛逆少年啊……像他们这种应该是经历了不管不顾之后,认识到责任和义务,然后慢慢成熟起来……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喂!←_← 晋^江独家发表-作者:兰桂 ***打滚求收藏我的专栏,么么哒~(* ̄3 ̄)╭ *** ☆、第184章 水云间(七) 梅若鸿不喜翠屏也许有很多原因,但追根究底,还是翠屏没样貌、没化、没气质。如果翠屏是一个绝色美女,那么就算有很多缺点,梅若鸿也不可能那么排斥的把她归入“前生”,说不定还会弄出个拯救方案,带翠屏认识更多的朋友、学习更多的知识,就像长相讨喜的小动物一向都能得到更多的包容和爱护一样。 而在他急不可耐的离婚之后,竟被他看到了翠屏这样的一面,他心中的震撼是不可言喻的。他直直的盯着翠屏看了一会儿,翠屏根本不受半分影响,一直姿态悠闲的靠在那当着模特。他又转头看向几个好友,这么认真激情的作画状态他已经多久没看到过了?现实狠狠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他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一个笑话。 握了握拳,梅若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已经离婚了,他自然不可能再去做什么,让大家看他的笑话。他不喜翠屏是因为他们是包办婚姻,是因为没有共同话题。对!就是这样!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总之,梅若鸿在心里给离婚的原因附上了定义。 半个小时之后,几人都已经画好了底稿,剩下的就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润色了。翠屏站起身冲他们点了下头,径自进了更衣室。待出来的时候,一身淡蓝色的旗袍又让梅若鸿眼前一亮,他不自在的转开视线问道:“翠屏,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当了模特?” 翠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拿起桌上的画板架好,开始动手画画,为了表现她是在这几个月新学的,还故意画的比较稚嫩。 叶鸣见状忙打圆场笑道:“哈哈,若鸿,昨天我们去看望翠屏,发现她穿旗袍好古典!立刻就请她来给咱们当模特了,你也知道,虽然有子璇让咱们画,可子璇浑身都是时尚的气息,在国内的人物画还是古典风格的受欢迎一些。” 梅若鸿听着他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翠屏的画笔。倒也不是他突然就对翠屏着迷了,只是因为一个自以为了解透彻的人,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任谁都会好奇惊讶。当看到翠屏快速的画出了一个乡村农舍的场景时,他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只是这次他吸取前面的教训倒是不再和翠屏搭话了。 汪子默几人在翠屏画完之后,各自提了一些意见,翠屏在画纸上略略修改了几笔,钟舒奇抚掌笑道:“翠屏好天赋!这么快就能掌握要点,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汪子默放下翠屏带来的几幅练笔,赞同的点头道:“的确,翠屏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画者了,这些画能明显的看出翠屏的进步,每一次作画都能得到新的感悟,实在难得。” 梅若鸿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信,明明之前大家都说他是天赋极高的人,现在又说翠屏天赋最高,翠屏再怎么样,才学了几个月能画出什么好画来?他凑上前看了几眼,都只是普通的画而已,手法还生疏的很。他本想好意指点两句,不过抬头看到翠屏冷淡疏离的眼神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就算他说了,翠屏也不会领情的,只怕现在翠屏的心里已经恨死他了。 梅若鸿是很擅长脑补和自欺欺人的,之前他能将自己的责任全都推到“前生”去,现在自然不可能好好的认清现实。他认为翠屏之所以来烟雨楼当模特,肯定是受了子璇的影响,女人嘛,“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这类攀比的心理,他还是知道的。那天被看见他和子璇抱在一起,说不定翠屏就是想在这方面打败子璇呢。 还有翠屏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像足了闹脾气的小姑娘。还有翠屏努力的学画,分明就是想要赶上他,和他有共同语言。还有翠屏经常到水云间看望画儿和爹娘,给他们买东西,根本就是还把自己当做梅家的人…… 梅若鸿的心里既高兴又纠结,高兴的是翠屏对他的在意,纠结的是他们已经离婚,而子璇也对他情根深种。剪不断理还乱,梅若鸿每天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人念念叨叨的,看得画儿愈发肯定这个爹精神有毛病,也更加坚定的想要变强保护娘亲和爷爷奶奶。 翠屏对他一直是无视状态,这让后来知道她加入醉马画会的汪子璇松了口气,汪子璇这段时间去了趟广州,参加了老同学举办的同学会,玩得很是尽兴,之前因着和梅若鸿诉衷情的事引起的尴尬也都冲散了。 一回到烟雨楼,汪子璇就发现以往只有自己一个女性的地方加入了被大家奉为古装经典的翠屏,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翠屏离过婚生过孩子,年纪也偏大,想来这些人也不会喜欢上翠屏,只是拿她当一个练笔的对象罢了。 翠屏对这些丝毫不放在心上,除了在教堂工作,就是在烟雨楼画画。她自己空间里有钱,不用担心这方面,所以对教堂发的工钱一向是能花就花的,每周领了钱之后就送一些去给画儿,剩下的都买了衣服饰品,打扮起来越来越亮眼了。 一个月之后,翠屏在烟雨楼的办公室里将自己准备参展的画作拿给汪子默看。汪子默本来已经做好安慰翠屏的准备,可当他看到立在桌上的四幅画时,立马瞪大了眼睛。那是一组系列素描画,名字叫做《生存》。 第一幅是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在抢夺一块树根,各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和凶狠防备展露无遗; 第二幅是大水将一对母女冲进了河里,母亲双手高举着幼小的女儿,满面焦急似乎在大喊求救; 第三幅是年迈的老人形如枯槁的病倒在陋室,眼中透出一片凄凉绝望; 第四幅是骨瘦如柴的少年在和一匹成年野狼搏斗,那不管不顾的架势仿佛拼尽了一切。 虽然知道翠屏的绘画天赋高,这一个月也确实看着她在飞速的成长,可他真的没想到翠屏能画出这么有灵魂的画作!没错!就是灵魂!一幅画无论技巧多高,如果没有灵魂,那也只能算是中品。而翠屏的画,技巧欠缺,笔法也不够成熟,却能够让人一眼看到就移不开视线,甚至引发深思,影响情绪,这无疑就是成功的画作! 汪子默看着画上这些艰难求生的人物,感到心里沉甸甸的,缓过神来之后,却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有预感,《生存》系列在他的画展上会成为焦点,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来。再加上其他打算要展出的作品,这次的画展肯定会超越同期的所有画展,取得空前的成功。 他转身冲翠屏笑道:“翠屏,你真是让人预料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能画出这么震撼人心的作品了。” 翠屏看了看那几幅画,说道:“我只是把这一年来见过的画面画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记忆深刻,所以才显得真实。” 汪子默推眼镜的手顿住,叹了口气,“天灾总是最沉重的话题,翠屏,既然逃过了那场大灾,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 翠屏笑道:“你放心,我并没有消极,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能了解到这些事而已。” 展会当天,翠屏的画一如汪子默所想,成为了大家重点关注的作品,特别是发现画家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人,更是津津乐道于画坛又升起一颗新星。一奇三怪也是在画展时才见到被汪子默赞誉有加的《生存》系列,不由得心生佩服,对翠屏又看中了两分。 原来虽说让翠屏加入了醉马画会,但和汪子璇一样,大家心里看待她们多少是些花瓶的感觉,这一次翠屏却让他们看到了她的才华。 梅父梅母和画儿也来参加了画展,见翠屏的画被这么多人欣赏都很高兴。几人去了教堂看望翠屏,梅母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翠屏漂亮了,你还年轻,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看到你过得不错,娘也就放心了。只是女人家到底还是有个依靠好,若是遇到合适的,就嫁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娘可以帮你相看。” 梅父虽然没说话,但看表情便是不反对梅母的话的。他们老两口一辈子勤勤恳恳的生活,最是知恩图报。虽说没法责怪自己的儿子,但这十年陪在他们身边尽孝的是翠屏不是梅若鸿,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特别是经历了生死,他们心里已经把翠屏当做亲生女儿一般了,除了去世的老大,他们的几个儿女还真都不如翠屏孝顺。 翠屏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爹,娘,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不过我现在过得很好,除了画画还和神父学了很多东西,每天都很充实,暂时不想考虑成家的事。你们不要担心我,倒是画儿,我给她联系了一间学校,这次画展,子墨预付了我一些钱,刚好够让画儿上学的了。不过住在水云间那边就太远了,我想着不如让她来跟我住,学校放假的时候再回水云间去。” 梅父和梅母对视了一眼,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虽然舍不得孙女,不过他们心里明白这都是为了孙女好,可不能耽误了孙女的前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来收藏作者专栏,所有作品都不会坑哦,今年计划开几篇,到时候看到喜欢的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啦,么么^_^)y 有没有妹纸给我写长评?写长评送积分[飞吻] (* ̄3 ̄)╭ 晋^江独家发表-作者:兰桂 ☆、第185章 水云间(八) 卖掉《生存》系列的作品,翠屏赚了一笔钱。她辞去了教堂那份工作,在画儿的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四合院,将西厢房布置成画室,东厢房布置成待客厅,平时为一些贵妇画人物肖像画,空闲了画点服装设计图卖给各大裁缝铺,她不是第一次在民国生活了,弄出些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设计图并不是难事。 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下来,翠屏在杭州也有了些知名度。醉马画会的人倒是不再拿她练笔了,只在确实需要画古风人物画的时候,才会拜托她当一次模特。那些人还是热情的常常一起聚会,初时邀请过翠屏两次,被翠屏以照顾画儿为由推了,大家也看出她很忙,就没再找她。 算算时间,还有两年就是“九一八事变”了,每次穿越到这个时代,她都没办法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毕竟那么多生命,她若没有能力也就算了,有了能力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不过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她对这时的汉奸、敌军骨干将领的名单都很清楚,将他们暗杀掉就好了,至于军中会不会引起动乱,反正国内不乱就好,其他的管他们呢!还有倭国那个生化试验,这一次提前去把他们的生化武器用在他们自己身上好了。 汪子璇又一次身上只盖着床单充当大家的模特,谷玉农从外地出差回来知道了大发雷霆,带着家中的一帮护卫就冲进了烟雨楼。那天翠屏并不在,听说谷玉农看到汪子璇半裸的模样眼都气红了,强行将她带回了谷家。 本来几人大吵大闹的想要拦着,可没一会儿警察就赶到了,竟是谷玉农在来之前就报了警,他们几个被带回警察厅关了起来。直到第三天,汪子璇才把狼狈不堪的画家们救了出来。 “我要离婚!我再也受不了谷家人对我的束缚了,我喘不过气,哥,求求你先不要告诉爸妈,我不想他们再一次干涉我的婚姻了,这次就让我自己决定!”汪子璇在汪子默洗漱过后,马上找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她早就想要离婚了,谷玉农的紧迫盯人让她窒息,婆婆和太婆婆眼中的轻视不满让她愤恨,她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汪子默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紧盯着她问道:“子璇,你是认真的吗?离婚之后你不会后悔吗?” 汪子璇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后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哥,你就答应我,从小到大你最宠我了。” 汪子默坐在桌边想了一会儿,妹妹和谷玉农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和公婆小姑的关系也紧张,也许离婚是个不错的选择,翠屏离婚后不是也过得很好吗?而且汪家并不缺钱,妹妹即使一辈子什么也不做,也足够她花销了。自认为想得很周到的汪子默同意了汪子璇离婚的想法,而且还请了律师起草离婚书。 谷玉农是真心喜爱汪子璇的,几乎毫无理由、毫无逻辑,在汪子璇做出那么大胆丢脸的事之后,他也从没想过两人会离婚。所以在汪家兄妹拿着离婚书找上门的时候,他震惊过后便是拒绝。汪子璇瞪着他,冷声数着他们之间一条条的不合适,一丝情面也不留。闹了两天,终究谷玉农还是顺了汪子璇的意,在离婚书上签下了名字。只是他心里却没有放弃,一有时间就跑到烟雨楼去想要重新追回妻子。 这天翠屏将新画好的一系列《简单》送到了烟雨楼,都是以农家村舍为背景的彩画。有坐在院子里掰玉米家长里短的大爷大妈、有在田间挥汗如雨却面带满足的壮汉、有聚在河边洗衣嬉笑的妇人、有热情洋溢打打闹闹的孩童。 虽然和《生存》一样是以乡间和村民为题材,但《简单》中每一幅画都能看出温暖幸福的味道,与《生存》的黑白素描相对比,《简单》全部上色并用了暖色调,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看着便生出了许多希望。 汪子默毫不吝啬的对画作赞了一番,他刚刚用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开了间画廊,翠屏送来的作品真是给他添了一大助力。将《简单》和其他准备在画廊寄卖的作品摆在一起,其中就有汪子默和叶鸣以翠屏为模特完成的古风图。 谷玉农和翠屏是第一次见面,两人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就罢了。这会儿谷玉农看到两幅古风画,狠狠的皱起了眉头。翠屏在画中衣装整齐,显得既高贵又优雅,头部也仅仅是个侧脸。再看到旁边汪子璇的画,胸部以上、大腿以下全都露了出来,嘴角带笑,一双桃花眼似乎要勾引看画的人。 “这幅画不能展出!我不同意!”谷玉农双手握拳,直直的看向汪子默,“大哥,子璇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把这种画放到画廊里?你让子璇以后怎么做人?别人会怎么看她?” 汪子默还没开口,梅若鸿已经大声喊道:“姓谷的,你怎么这么庸俗?这是一幅艺术作品,你怎么能用那种猥琐的思想来亵渎它?” 谷玉农看到他就来气,“事实上既然我会这么想,那说明大多数像我一样不懂艺术的人也会这么想!你们宣传什么人体艺术我不管,想要拿这个出名可以花钱去找那些风尘女子,但绝对不能让大家看子璇的画!”这些天在烟雨楼里足以让他看出汪子璇对梅若鸿的情谊,这么一个窝囊废,真不知子璇是看上了哪里! 汪子璇上前一步怒瞪着他,喝道:“够了!谷玉农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像那些风尘女子?上次你害大家进警察厅的账还没跟你算,现在你又来干涉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翠屏皱了皱眉,她记得汪子默根本没打算把他妹妹的画示人,他们竟因为要反对谷玉农的观点而争执不休,明明平日里大家相处时都好好的,怎么几个主角一聚到一起就跟脑残附体一样? 轻咳了一声,她冲汪子默说道:“我还要去水云间接画儿,再晚天就要黑了,你们慢慢聊。” 梅若鸿听到水云间和画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我和你一起走,要是天黑了我也可以送送你们。”翠屏现在很少来烟雨楼,他对这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前妻很是好奇。 “不用。”翠屏说完,视线淡淡的扫过了梅若鸿扶着汪子璇的手,转身自己走了。 梅若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放下了手,汪子璇见状心里对翠屏的戒备又加深了,想着一定要早日和梅若鸿确定关系才行。 汪子默被里面几人吵的头疼,也跟着翠屏走了出来。每次都是这样,醉马画会的成员和谷玉农就像两个对立的敌人。他以前也很不喜谷玉农,只是这段日子他筹备画廊的事,模糊的感觉出许多人对人体画的轻视,是以在谷玉农再一次反对这种画时才没有出声。 “翠屏,《简单》系列的作品很不错,想必画廊刚开张就会被卖出去,我想着先留一段时间,让更多的人欣赏过了再卖,钱我可以先预付给你,可以吗?” “我现在不急着用钱,这些画什么时候卖都可以,就先在画廊挂着。”翠屏本身在各方面都不需要人帮忙,可汪子默一直不含任何私心的想办法帮助她,她心里也把他当成在这个时空的朋友了。就像梅父梅母和画儿,她都希望他们能够生活顺遂一些。 翠屏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身道:“子墨,也许你不爱听,但我作为你们的朋友也是希望你们越来越好的。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所受到的束缚是男人所不能理解的,但不能因为反抗这些束缚就做出太出格的事。平时你接触过很多画家,你可以打听打听他们练习人体画都是找什么人当的模特。如果子璇想要表现自己是新时代的女性,她可以开公司、可以做慈善、可以参加革命,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让她选择不是吗?” 汪子默本能的想要反驳,可看到翠屏淡漠的眼神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翠屏自离婚后,对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今天能说出这番话实属难得,若他还不知好歹的顶回去,恐怕日后翠屏会断了和他们这帮人的来往? 翠屏见他沉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其实,你若是想不通,可以换个角度看看,如果是你未来的妻子要这样给别人当模特,你愿意吗?你会为了追求艺术,而让妻子做尺度如此大的牺牲吗?” 等汪子默回神的时候翠屏已经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翠屏最后说的话,如果是他的妻子,他愿意吗?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青年,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对于许多世俗规矩并不清楚。今天他试着用变换角度的方法去想身边的一些事,结果却郁闷的发现他们一帮人在外人看来很像傻瓜。最后临睡前,他已经决定要联系父母看看他们对这些事的看法了。 夜里翠屏进入空间,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无奈,淡漠的、懒散的、无所谓的……这些情绪让她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连穿越之初看戏围观的乐趣都消失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她就要专修无情道了。 ☆、第186章 水云间(九) 云岚没穿越前算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宅女,从有记忆起就跟着师父修炼,对修炼有一种狂热的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她修炼的特别快,加上师父的法宝、灵丹、阵法辅助,仅二十年她就已修炼大成,即将渡劫了。 师父说她会遭遇心魔,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那么担心,明明她从小对其他的事都不甚在意,心魔怎么会入侵呢?但师父郑重其事的请师叔将她弄到小时空里,交待她和这些感情充沛的人物相处,感悟七情六欲、人情世故,她觉得很好玩,所以没有多问就开始了穿越之旅,可现在她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每一个时空都要呆好久,她从最开始兴致勃勃的围观看戏,到现在觉得他们好烦,见到就想离得远远的。再这样下去,她的历练就没有意义了,如果只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她干嘛要跑来这些时空呢?来了不就是为了和一些主角相处吗?如今她拥有好多人的记忆,每一份记忆里都自有一套处事方法,她是不是应该更仔细的体会哪些是对的,哪些是不应该的? 就像她现在这具身体翠屏,原主想要的幸福很简单,吃得饱穿得暖,家人平安健康就是翠屏全部的幸福了。她是不是应该从原主的角度考虑一些问题?适当的帮原主完成一些心愿似乎也是不错的历练方法。 翠屏睁开眼,缓缓的吐了口气,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师父眼中隐含的担忧和上次筑基时出现的画面,让她有了个诡异的猜想,莫不是她曾经被男人抛弃过?她觉得这个想法不太靠谱,却又似乎能解释一切,既然如此,她还是多接触一些与爱情有关的人和事,这样即使真的有情劫、心魔出现,她也事先做好准备了。 出了空间,翠屏到画儿的房里看了看,画儿还在睡,婴儿肥的小脸显得很可爱。翠屏伸出手将画儿脸上的发丝拨开,这是原主一辈子放在心尖上的珍宝,从此,她也会把画儿当做珍宝一般重视。 做好饭后又给画儿整理了一下书包,画儿坐在饭桌旁笑道:“妈妈,我们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从上学开始,她就改口叫妈妈了,其他同学都是这么叫的。 翠屏擦了擦手坐在她旁边给她盛粥,“有,画儿的事是最重要的,妈妈到时候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