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警局,才意识到不可能是他,只是不过声音有点像,或者她听错。 因为那个人说过,他的亲人只有居住在海外的母亲。 配合警方回答问题后,一名警员突然来到审讯室,“瞿小姐可以走了。” 瞿苒怔然。 她还以为她今天走不出这警局,毕竟警方不允许她跟任何人联络,她连想找方子欣帮忙都不行。 瞿苒跟着警员走出审讯室,怎么也不会想到,站在警局大厅等她的人是江亦。 她今天甚至都没见过他。 “你怎么会……” 江亦跟送她出来的警员微微点了下头,才看向她,“还好吗?” 瞿苒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 显然警局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江亦转身往警局门口走。 瞿苒默默跟上去。 江亦的车子是一辆迈巴赫,低调稳重的外观,很符合他的性子。 “安全带扣好。” “好。” 瞿苒把安全带拖过来,利索地扣好。 江亦看着她,眸光有些深晦。 瞿苒好笑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见到顾颐臣了?”江亦声音温和,卡了一下。 瞿苒觉得江亦有些奇怪,在知道关律才是她要找的人以后,他怎么还会在她面 前问起顾颐臣? “你是说刚刚背着我们抱着凌霄花束唯一没有低头哀悼关老爷子的那个人,还是指刚刚坐在车上的那个人?” 她沉定地道。 江亦眉梢微挑,似乎瞿苒的回答和他预期的有所相悖,眸光流转,带着一丝琢磨意味的试探,“你没看到他正脸?” 瞿苒点头,“他真的是顾颐臣?” 江亦似乎整个人都松了一些,目光收回来,发动车子引擎,“嗯。” 原来真的是他。 瞿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人有那么强烈的第六感。 “也不重要了,我现在要见的人是关律。” 想到今天差一点点就拿到关律抽过的烟头,又遭遇鬼使神差般的破坏,她第一次感到疲倦。 忽然想起瞿妈妈经常说的那句话,什么时候是个头。 “即使你拿到那支烟头,雨那么大,未必能验到上面的唾液。” 江亦方向盘左转,往瞿苒的住址方向去。 瞿苒看了一眼外面还没有停歇的雨,淡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江亦递过去一只已经充好电的暖手宝,“暖暖吧,之前桑雅在我车上留下的。” 手心接触到温暖,身体的知觉似瞬间被唤醒,瞿苒连着 打了几个喷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淋着雨已经有点感冒。 “谢谢。” “我已经把偷盗胸针陷害你的那个人扭送进了警局,警方之后应该不会再找你,你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江亦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淋的有点像落汤鸡的瞿苒,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瞿苒又打了一个喷嚏,“我大概能猜到是谁陷害我的。” 她心里怀疑的人是姜宁佩。 她这半年没去兰溪别墅,生活也没有发生质的变化,姜宁佩恐怕早就疑心,遂用陷害这一招来投石问路。 江亦温声道,“总之,有人对你不利,你应当小心。” 瞿苒庆幸今天能遇到江亦,“谢谢,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要在警局过夜了。” 江亦再一次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瞿苒。 其实她身材单薄瘦弱,清致的面庞上柔美的五官,脸上毫无雕饰,清透无暇,宛若一张光洁无瑕的白纸。 每当她仰起那双清澈的眼眸时,整个世界都变得明朗起来。 任谁初见到她,都会以为她柔柔弱弱,需要被保护,事实确是,她遇事冷静,处事刚韧坚强。 “你不用费心了,关律喝水的杯子,我拿给你。” 江亦 被眼前这个女生吸引,忍不住想要帮她。 其实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心就动了。 瞿苒不敢相信,“江总,你说的是真的?” 江亦温煦一笑,“比珍珠还真。” …… KL私人红酒会所,辜潇闻倚在门框上,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站在酒柜前的那对“情侣”,啧啧了几声,“你不觉得彻现在就像开了屏的孔雀,招摇的很。” 叶朔站定在门外,视线专注查看四周围的动静,淡声回答道,“我关注的只有关总的安全。” 辜潇闻索然无趣地道,“真不知道彻从哪里找到你这样死板的人……得,我给桑雅打电话去。” 半个小时后,等辜潇闻结束电话,那两个人还在酒柜前,他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彻,半年没见,你不跟我喝酒就算了,你眼中只有一纯,那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辜潇闻从关彻手里抢走红酒,意图打断。 关彻深谙眸子扫过辜潇闻,没有不高兴,继续对单一纯道,“这瓶62年的DomaineLeroy,产自勃艮第酒庄,入口酸度高,呈线性,酒液咸,咸矿石的口感,醒酒四个半小时,状态会完全打开,有很明显的 冰糖及白花香参合味道,没有特别张扬,总体很优雅,入口酸甜度逐渐柔和。” “嗯。” 单一纯看向了酒柜上的另一瓶,“这瓶Merlot Blend口感如何?” 关彻从酒柜上把酒取下来,继续耐心教单一纯。 辜潇闻握着一瓶酒,好像透明人,自嘲,“得,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识相走开。 刚要独饮,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江亦。 辜潇闻修长身影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只手接电话,另一只手玩弄着会自转的低矮的醒酒杯,“千年等一回啊,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江亦温和声音道,“你帮我转告一事给彻,今天没有熟人在葬礼上认出瞿苒,所以这些人不存在陷害瞿苒的可能。” “啊?”辜潇闻一愣,“苒妹子今天参加了老爷子的葬礼?” 他跟瞿苒那样熟识,居然也没认出来。 江亦道,“她作为辉腾集团的代表出席。” “原来如此。”辜潇闻挑了挑眉,“看来是冲着关律去的。” 江亦没有回答,“你务必转告。” 辜潇闻轻笑,“你以为彻现在还有心思管这妞的事,他现在满门子心思都在一纯身上,这会儿在认真教一纯品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