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还想细看胎记,只见大夫突然转过头来,他留着八字胡,生气地朝罗清指责道: “身为孩子父亲,居然给刚出生的孩子喝带油的肉汤,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做父亲资格?” “那个……我不是他父亲,他是我认的侄子。” 罗清退后一步,尴尬地解释道,她也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能吃啥啊,而且当时除了肉汤也没啥吃的呀! 难道去给他找母乳?开玩笑的吧! “那你连做叔叔的资格也没有。” 听到罗清的推脱责任,大夫两撇胡子直抖动,可以看出他更加地生气了。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喂小孩子喝肉汤的。” 罗清不想在扯下去了,毕竟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大夫听到对方认错了,立马将视线转向云梨。 “你就是…” “没错,她是,我们错了,大夫可以具体说说孩子的情况吗?” 大夫话还未问出口,罗清立马站在大夫面前打断道,因大夫身高不是很高,只高罗清半个头,刚好把他与云梨隔开。 罗清右手藏在身后不停地左右摇摆,暗示云梨不要出声。 云梨见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姐咋在男子面前乱说啊!怪不好意思的。 “唉~” 大夫沉吟一声,右手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就是不开口。 罗清等得着急,但脸上维持沉稳,心里不禁吐槽:这都是什么怪癖,关键时刻装深沉。 “小兄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孩子是个早产儿…” “啥?早产儿?” 听到“早产”二字,罗清忍不住打断大夫道。 “小兄弟,这是学术,不要随意打断,很不礼貌的。” 大夫不悦地道。 “好,抱歉,您继续。” 罗清讪笑,朝对方作揖,真是古板。 “看着模样,刚出生不久吧,因早产先天不足,后期得好好调养才是,至于其他,暂时还并没有发现。” “……” 罗清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 大夫拿过一旁的药箱,察觉身后的人沉默,便转过身问道。 罗清两只眼睛紧盯着大夫,眨呀眨,示意接下来呢! “怎么,眼病复发了。” “大夫,不是你说学术不能乱打断的吗?随意插话多没礼貌,是吧?” “……” 大夫汗颜,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大夫,这先天不足既然是可以后期调养的,那该如何调养,如何彻底治好呢?” 罗清转移话题,和对医术痴迷的人交际就得问及学术问题,这样他就啥都忘了。 “说到这个不足之症啊,老夫早有涉猎…………” 罗清自动屏蔽接下来大夫所有的话,待最后讲到重点时罗清才打起精神听。 “若是这孩子有缘,偶得一株千年人参,只需要连服一月,自然药到病除。” 大夫夸夸其谈一大堆,罗清就听到四个重点字: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小……大哥,咱们这个状态,这怎么可能弄到?” 一旁的云梨回神,被千年人参给吓到了。 “随缘吧。” 罗清皱眉,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孩子,皮肤黑黑皱皱的,还真是丑啊! “小兄弟,老夫观你面色发白,是否需要诊治一番?” “不用了,谢谢大夫,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不碍事的,大夫可否给我一些消炎药?” 罗清拒绝大夫的帮忙,她可没忘记自己只是披着男子的皮,里子可是女的。 “好的,那没事的话老夫就先走了。还有,你真以为老夫好忽悠,观这位姑娘样貌,就知道还是个黄花闺女,哪来的娃?你既然不愿细说老夫也就不问了。” “好的,谢谢大夫,您请慢走。” 大夫递给罗清一个瓶子,就提着药箱走了,罗清朝他作揖,云梨则行女子礼。 不到一会儿,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怦怦怦~” 小厮敲门,站在门槛外说道: “时间到了,还请贵客入席。” “好的,那孩子怎么办?” 罗清询问道。 “贵客你不用担心,会有丫鬟看顾孩子的。” 一个丫鬟从小厮身后走出,对着罗清行李。 “好,代我谢谢你家主子。” 小厮微微点头,他其实也没这个机会代谢,点个头意思一下而已。 罗清和云梨跟着小厮离开院子,去宴席上,毕竟人家都潜人来邀请了,不去就太不识抬举了。 ———— 黑夜降临,西境的黑夜比东郡国其他地方来得晚一些,此时天边还留着一片霞光,像女子脸上淡淡的腮红,引人欣赏。 “李大哥,咱们今日赚得可不少嘛!” 张九握着手里装有六两银子的荷包,心里美滋滋的。 此时他们已经将破烂的衣服脱下,银子也兑换成了散碎的银两。 “那是,跟着你李哥混,绝对行。” 李建刚傲娇地道。 两人一路碎碎念地走到一个普通的小院子门口,手刚准备推门,门它自己就开了。 “你们回来了,你们今日辛苦了。” “对对对,你们执行任务还不忘给我们改善伙食,真辛苦,快进来。” “……” 四个人堆在小院门口,七嘴八舌地道。 李建刚和张九一脸懵,他们啥时为了给他们改善……难道…… 两人回过神来,想退出门把银子藏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围住他俩,并说道: “你俩还真行,这个办法都能想到,刚刚队长回来,韩瑜他如果不提起,哥几个还不知道你俩的良苦用心呢,果然啊,在家靠父母,出门还是得靠兄弟啊” 陈逸松拍拍李建刚的肩膀,他们只在城内守着对接消息,没有看到城外发生的事,于是一脸感动地道,其他三人皆是如此。 “咳咳,不必介怀,没事,都是应该做的,反正也只是顺势而为的。” 李建刚心里拒绝,他可以说他靠不住吗?显然不行啊。 两人不舍的将银子全部交出,抹了把辛酸泪。 张九很是沮丧,突然,他想起了自己不是一无所获,他还有一个“铜板”呢! 张九心里的沮丧立即消散了些,自己和李大哥比起来,幸运多了,李大哥可是一无所获啊。 一行人来到里屋,李建刚立即收起沮丧,严肃地禀报道: “队长,今日我与张九在城门外拦截马车,我发现有几两车上传来屎的臭味,我都一一记下特征,交接给陈逸松几人了。” “队长,我们分别跟进,发现他们绕路将东西运进菜市场,不知道是在憋什么鬼主意。” 陈逸松立即向前一步,禀报道。 战无燚摆手,朝严肃地七人道: “我有预感,敌人绝对怀有大阴谋,准备一下,咱们夜探菜市场。” 战无燚皱眉,他想起白日走南闯北的商人们的议论,说是各国都在闹老鼠,既然不是四国的人,到底是哪一路人的预谋? 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对方想凭借着老鼠来挑起四国斗争?对方会怎么做? 战无燚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