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昭然若揭了。 可如果是苗姝梅做的,那不足为奇,可水莲说,这一切都是周仪做的! 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可以策划得这么深,进行得这么周密,手段是这么阴狠! 周筝筝很不解,周仪这次进入吴国公府,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那几个守佛堂的奴婢虽然被送到乡下庄子上去了,可多嘴的她们还是把她们看到的,告诉了府上几个奴婢。 巧合的是,青云早上去锻炼身体,经过佛堂,听到了她们的议论。 “姑娘,奴婢听说,二夫人不是一个人死的,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青云过来报告周筝筝。 “可是老国公夫人对外没有提胎儿的事。”周筝筝忽然预感到,这回西平侯府,可不会就这样算了。 豫王府。 林仲超坐在楠木虎皮凳上,听着红樱说话。 “等水莲离开后,我亲眼看到周仪走了进来。她挥动着匕首,在孙月娥身上刺了一刀又一刀。期间孙月娥醒过来两次,可最后还是死了。我断然不知道,一个七岁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连续对着人刺下去。孙月娥身上都是血窟窿。周仪走的时候,还扔下一支簪子,神态没有一丝慌张,好像她刚才杀的不是一个人,仅仅是一头猪一样。”红樱掩饰不住她的震惊。 就算红樱之前一直是跑江湖的小混混,可看了这样的杀人现场,还是心有余悸。 “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就算是杀一头猪,也断然没有这样的镇定,更何况是杀一个活生生的人。”林仲超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骨瓷茶杯,“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七岁女孩,下这么大的毒手啊。” 阿明把新买的鸟笼挂上去,说:“一个七岁的女孩,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除非是鬼魂附体。” 林仲超不由想到前世的周仪。 当时,也是七岁的周仪,在大街上被定国公府的人欺负,林仲超看不过去,救了她。 结果,小周仪就天天追着他跑,喊他“哥哥”。 当时的周仪,虽然性格有点孤僻极端,可还是天真烂漫的。 “哪里是什么鬼魔附体,分明就是重生一次。”林仲超在心里说。 阿明送红樱走了。 林仲超独自一人,看着阿明新买的笼子里关着的金丝雀,想起周筝筝曾经说过,她不想自己好像一只金丝雀那样孤独。 可是世人,谁不是被关在各种各样的笼子里,任是挣扎而不得出? 前世,吴国公府上微风如雾,吹皱了如镜的河水。只是河里的鱼儿依然悠闲自若。夕阳染红了树林,河面也显得熠熠生辉。 岸边,一青一粉两个背影,一站一坐。 青的是他,粉的自然是周筝筝。 周筝筝手握狼毫,一点点将朱砂调制的颜色点在纸上。 顿时,整个画面活泼了起来。 “超哥哥,我画的如何?”周筝筝转身一个轻盈的笑,双眸含水,似乎桃花绽放一般。 他没有开口,但他知道他那温柔的眼神,已让周筝筝欢愉一整日。 “超哥哥,这画是不是感觉缺了点什么。”看着画纸,周筝筝眉头微簇,旋即,又双眼放光,轻轻几笔靛蓝色,将林仲超也画了进去。 “这个好,这个好!”周筝筝很满意自己的灵光乍现,“超哥哥,你说你在画里面做什么呢?” 周筝筝瞪大眼睛,一脸俏皮的看着林仲超。 林仲超爽朗的笑道:“你会做画,我便以舞剑相和。” 话音刚落,林仲超便一个跳步,施展起来。 随着双脚的起跳回旋,满地的落叶,不断的发出擦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脆。 一把未开锋的剑,如游蛇一般,在青云的手中不断变幻着,风声剑声,回旋环荡。 周筝筝拍掌称快,眼里满是崇拜。 落日渐渐西沉,飞鸟也都归巢了。 “超哥哥,如果你能追上我,我让娘给你多加块红烧rou。”周筝筝跑出一段路后转身朝林仲超做了一个鬼脸。 两个如精灵般的身影在林间快速穿梭,铜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 那年花开月正圆,她在他身边露着笑脸,如今,只有寂寞和他相伴…… 孙月娥葬礼之前的事宜,周宾竟然躲了起来,都是周瑾轩出面搞定。 幸好这次西平侯府已经宣布和孙月娥断绝关系,不然孙月娥就这么死了,西平侯府不会连个吊唁的人都没有,如此安静。 可是越安静,越代表他们积压着的怒气,越加地深。 孙月娥不明不白地死了,老国公夫人对外竟然简单地宣称她是暴病而亡,这分明就是看不起人! 既然西平侯府不方便出面,于是他们想到了宫中的孙才人。 第七十九章 齐王情 宫中的孙才人当天就收到了母亲的来信。 “母亲也真是的,孙月娥是孙家大房嫁出去的庶女,也值得母亲亲自写信要我出面。”孙才人随手把书信扔进炭火里等晚上庆丰帝来了,也只是随意提一提。 谁知,庆丰帝却非常感兴趣,“吴国公府若是连孙氏的死,都对世人交待不清,那就名声扫地,朕若是要让吴国公下马,可是容易得多了。此事重大,需让人好好查明孙氏的死因!” 原来庆丰帝正想找吴国公爷的茬呢,便派御史中丞史大人和温太医一同前往吴国公府,查个明白。 当然,为了尊重周瑾轩,庆丰帝事先召来周瑾轩并经过周瑾轩同意的。 吴国公府。 大院里,被太阳晒了整日的瓦楞越发显得乌黑,似乎可以拿来磨墨用了。 瓦楞的下面,两个大水缸左右摆开,好像两个门神,守着大堂的出口。这两口水缸的水,平日里是不用的,万一遇上火灾,就派上大用场。 孙氏的死,对周云萝是很大的打击。 “我娘一定是周筝筝害死的!”周云萝冲过来要打周筝筝。 周筝筝一反手就把周云萝推开,“二妹妹怎么满口胡话,这几日来拜祭二婶婶的人多着呢,二妹妹不怕胡说八道让祖母不高兴啊!” 老国公夫人听了果然骂道:“胡说些什么?孙氏死于疾病,和吴国公府谁都没关系!” “不是的,不是的。祖母你包庇周筝筝,你偏心!你偏心!”周云萝差点失去理智,对老国公夫人都咆哮起来。 周子叶连忙把周云萝拉回房间,大声呵斥道:“姐姐,你冷静点!你这样是不能为母亲报仇的!还会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周云萝声嘶力竭地大喊:“那你要我怎么办?若不是你一再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娘会死吗?如今我总要做什么,难道看着娘被人害死却无动于衷吗?” 周子叶说:“你是应该做点什么,可是不是在这里闹腾。” 周云萝擦干眼泪,问:“那我能做什么?” “我打听到了,母亲死得很蹊跷,祖母想要压下这个事,可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