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甄是挺好看的。 到了医务室,校医捏着惠甄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便道:“营养不良,压力过大,没什么大问题,输几天液就行了。” 高思祺问:“现在吗?” 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校医抬起头来:“不然过了年再来?” “……”高思祺摆了摆手,“不不不,就现在吧。” 说着,高思祺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惠甄,视线落到惠甄那穿得严严实实的外套上,不由得嘀咕道:“大热天的,惠胖还穿得这么厚,我帮他把外套脱了。” 然后他便上手去解惠甄外套的纽扣。 只是解到一半,高思祺突然停下动作,奇怪地咦了一下。 钱晓看过去:“怎么了?” “惠胖里面居然穿了一件针织衫。”高思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他都不嫌热吗?还是他以为自己在过冬,可是现在才刚放完暑假诶!” 钱晓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惠甄不是一直都这么奇怪吗?” 说话间,校医推着小车走过来,瞥了眼惠甄身上脱到一半的衣服,吩咐道:“把他的外套脱了吧,右手臂露出来。” “好嘞。” 高思祺三下五除二的脱掉惠甄的外套,正要动手再脱里面的针织衫时,冷不丁被穆黔捏住了手腕。 穆黔的力道极大,稍微用力,高思祺连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高思祺被穆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黔哥?” 穆黔像是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到了,愣了两秒,才被高思祺的声音唤回神志,他动了动薄唇:“行了,就这样吧。” “可是惠胖穿得这么厚……” 穆黔拧起眉:“你管人家呢。” “……” 于是高思祺讪讪收回手。 站在角落的钱晓一声不吭,不动声色的将眼前的一幕收进眼底,表情颇为凝重。 · 这次,惠甄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她附到以前的原主身上,和原主一起出席了那场对原主来说十分重要的晚宴。 她身材肥硕、走路笨拙,胆怯而又卑微的躲在宴厅最阴暗的位置,眼巴巴望着那些同龄人欢声笑语,她却犹如被隔绝在一个厚重的屏障外面。 后来她有个远房妹妹和朋友们打赌,走过来逼着她把整杯红酒喝完,那些朋友们看着她被灌酒的狼狈模样,一个个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红酒浸进惠甄的鼻子里,呛得她疯狂咳嗽。 就在惠甄难受得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 灌酒的远房妹妹猛地一顿,像是受到了惊吓,忙不迭收回手。 终于得救的惠甄趴在吧台上,面若菜色,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是刚才洒出来的红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味,她猛烈的咳嗽着,宛若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隐约间,她听见远房妹妹结结巴巴的声音:“穆、穆黔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穆黔扬了扬手机:“用不用我帮你宣传一下?” 远房妹妹急得要哭出来了:“不、不用了。” 穆黔的声音陡然一凛:“那还不快滚。” 远房妹妹立马溜了。 惠甄本想抬头去看穆黔的脸,却看到穆黔从沙发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突然想起穆黔手机里的照片,有些心急。 “穆黔,等我一下,照片……” …… 惠甄猛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