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续一(幼学纪事)

我叫水静。不过这个名字基本上没有用过。家里每个人都叫我静静。其他人会叫我三公子。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杨丹,一个叫水笙。不过他们的名字基本上也没有使用过,平时的称呼就是,丹丹,笙笙。

作家 卫风 分類 科幻 | 9萬字 | 28章
第8章
    第三颗瞄准了他的後脑勺……一,二,三,我丢……

    啊!

    刚刚离手的杏核一下子被笙笙哥拦截住了,不赞同的目光看看我,摇了摇头。

    我嘻嘻笑:“他发呆嘛,我让他回回神。”

    笙笙哥刚沐浴完,身上香喷喷好好闻。

    我抱著他不撒手。

    “宝宝。”

    “嗯。”

    “今天还有没有不乖?”

    我摇摇头,一副乖乖的架式:“都已经认过错了。”

    笙笙哥慢慢举起那颗杏核递到我眼前:“这个哪里来的?”

    啊?

    我张大了嘴,咬著拇指说不出话来。

    笙笙哥眉毛一竖,把我拎了起来扔回自己chuáng上:“自己睡去吧!”

    呜呜……我趴在枕头里无饮泣……呜呜,看著笙笙哥宽衣,看著他掠开头发,看著他躺下去,盖上被子……

    呜呜,我不要一个人睡吧,我要跟哥哥睡……

    呜呜,哥哥……哥哥……

    呜呜,为什麽哥哥这麽聪明这麽铁石心肠啊……

    我含冤忍痛,慢慢爬到丹丹哥chuáng上,抱著他腰讨好的说:“哥哥,我们晚上一起睡哦?”

    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我一乐,把枕头一推就躺了下去。

    屋里灭了灯,三个人安静的睡著了。

    夜半……

    “咕呼!”

    “啊——”我痛叫出声。

    屁股好痛。

    我坐在地上发著呆,一时没醒过来。

    笙笙哥捻亮灯,端著照了过来:“宝宝?你gān嘛坐地下?”

    我,我,呜……

    看著丹丹哥正对著我的方向伸出的一条腿,我真是无语含泪向苍天哦!

    他踢我……呜呜……

    笙笙哥披衣下chuáng,把我捞起来抱好,脱下我的小裤裤看:“好啦,没有摔破。”

    什麽话啊,屁股要是这麽一摔就破,那我的屁股也太脆弱了吧!

    呜,可是,不破也粉痛粉痛啊。

    哥哥给我擦眼泪:“好啦,不哭,来,在这边睡吧。”

    我乖乖的收声,擦擦眼睛,抱著笙笙哥躺下来。

    哥哥把我护在怀里。

    我慢慢闭上眼。

    又想起那个穿黑衣服的李哥哥了。

    打个呵欠,向笙笙哥更移近了一点点,慢慢的睡著了。

    第9章

    後来不知道为什麽,在huáng先生的书堂上了几天课之後,我和哥哥们分开了。

    我到刘夫子那里去念书,笙笙哥跟著一个姓苏的夫子学,丹丹哥的夫子姓纪。

    每天上午都看不到哥哥们,我一开始很不习惯的。

    不过,好在笙笙哥他们的学屋离我也不远,刘夫子让我们自己习字的时候,我就跑到笙笙哥他们窗户外头去看。

    夫子在的时候我就只好探探头,便回去。夫子不在,里面的学生们就起哄,喊哥哥:“哎哎,张玉笙,你家小宝贝来找你了。”

    笙笙哥就笑著出来,抱著我说几句话,有时候拿手巾替我擦脸上不知道何时拭上的墨迹,再拉著我的手送我回刘夫子那里去。

    去找丹丹哥的时候,常常找不到人。他们学屋里只有稀称拉拉几个人坐那里,问其他人又都说不知道。

    好在下午的时光大多数还是可以和哥哥们在一起的。我大约知道一点,哥哥们的功课比我的艰深复杂,要看的书多,写的字也多,不象我那麽轻松。

    睡了午觉起来,屋里静静的,笙笙哥不在。

    丹丹哥一脸苦恼坐在桌边,啃著笔杆皱著眉头。我抓著一块rǔ脂软糖爬到他腿上,探头看他在读什麽书,怎麽这麽苦恼。

    桌上摊开一张纸,纸上写著几行字。

    我努力辩论,好在字都不难认。可是说的意思我一点儿都不明白。

    第一首是七个字的诗:

    今有四人来做工,六日工价九钱银。

    二十四人做半月,试问工钱该几分。

    下面一首也是诗:

    巍峨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巧用尽不差争。

    三人共餐一碗饭,四人共喝一碗汤。请问先生能算者,山中寺内几多僧。

    後面一行不是诗了,看得更是一头雾水。

    今有jī翁一,值钱伍;jī母一,值钱三;jī鶵三,值钱一。

    凡百钱买jī百只,问jī翁、母、鶵各几何?

    最後一行是这麽说的,有井不知深,先将绳三折入井,井外绳长四尺,後将绳四折入井,井外绳长一尺。问:井深绳长各几何?

    我歪著脑袋看,看了半天都不懂:“哥,这什麽?”

    丹丹哥没好气地说:“算术题。”

    我眨眨眼睛,不明白。

    “什麽意思啊?”

    丹丹哥烦恼地推了我一把:“我要是知道什麽意思还用得著坐在这里费劲了。”

    我咬著糖给他出主意:“哪个先生出的题啊,要不,你叫笙笙哥来替你看看?”

    丹丹哥把笔用力一扔:“他和人听琴去了,不到天黑回不来!”

    我嘟起嘴来用力想用力想,最後说:“要不,我去问问别人,兴许别人会的。”

    丹丹哥皱皱眉头,把纸一推站起来:“我将来是要做天将的,要领兵打仗,gān嘛学这些个。”他看我:“我出去下,你自己呆著别乱跑。想吃什麽去找留离要。”

    我哦了一声。

    看丹丹哥摸了他chuáng头的木剑,跳窗户跑了。

    好奇怪,放著前门不走跳後窗做麽啊。

    我含著糖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会儿,把丹丹哥那张纸左看右看了半天。

    嗯,拿去问问别人好了。

    记得上次,我是从茅厕东边那道矮墙翻出去,然後一直跑,後来,嗯,遇到一棵柏树,我就,嗯,向左拐了。然後,遇到一个小花坛,我还跳上花坛顺著花坛边儿走走走……後来花坛边儿走到了头,我跳了下来,这会儿有个月圆dòng门……

    嘻嘻,就是这里!

    虽然上次迷了路不知道怎麽回去,可是这次顺著上次的路线走过来一点没走错。

    嗯嗯,我想起刚才哥哥跳窗户的事。

    和我翻茅厕的墙有异曲同工之效啊。是不是他上次也是翻窗户走的,这次怕走错所以还按上次的步伐走一次?

    嘻嘻,我掩口笑,一眼看到那边花树底下坐著一个穿黑衣的少年。

    “李哥哥——”我向他跑过去,不留神脚底下一条老树根高出了地面,我在上面一绊,整个人往前仆。

    李耳手疾眼快伸手把我抱住,我笑眯眯拉著他的袖子:“李哥哥,你想不想我?”

    他把我抱在腿上,手指头在我鼻尖狠狠点了一下:“下次别跑这麽快——昨天怎麽没来?”

    我搔搔头:“嗯,昨天,昨天,我,嗯,好象睡著了……一醒过来就早上了。”

    他一笑:“就猜你这小猪又睡了一天。”

    我不服:“我不是小猪!我是小静静!”

    他捏捏我的脸说:“好吧,不是小猪,是小静静。昨天给你带了好吃的,你没有来。今天没有带吃的,你又来啦,可怎麽办?”

    我闻言大为沮丧,简直要哭出来。拿手背揉揉眼睛,纸团从袖子里掉出来。

    “这什麽啊?”他俯身把纸团拾起来。

    我才想起来正事:“啊,这个是,算术题。李哥哥你会不会做?”

    他打开来看了两眼,冲我皱皱鼻子,好看的眉毛斜斜的几乎要飞起来一样漂亮:“小静静好笨,这样的题目都不会做。”

    我不服气,本来想分辩这不是我的课业,是丹丹哥哥的。可是话到嘴边,想到丹丹哥哥那麽爱面子,让李哥哥说他好笨不会做题,以他那种骄傲的个性一定要气得跳脚。

    所以……嗯,我咬咬牙,我就发扬下兄弟友爱,就算这是我的题目好了。

    李耳看看我,笑起来:“好啦,小脸儿气得跟个小柿子似的。我帮你做,回来你自己再誊抄一遍,免得让先生看出来了。”

    我倒来不及跟他计较我的脸象不象柿子,急忙点头:“好好好,你帮我做。李哥哥你最聪明了,最能gān了,最好心了,最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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