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

安州杨家世代书香,世人常言,天下才华十斗,杨家独占其半,却不料凤凰群里也能混进个乌鸦来,愣是出了大房嫡女杨希和这样一个另类:三岁方走路,五岁始开言,如此蠢笨也就罢了,偏还容貌寝陋、状若无盐……若干年后,某人叹息:果然传言不可信,世人皆虚妄,亏得我慧...

第36章
    “顾元仓,一切都是你bī我的。这么多年了,即便承善他当初如何伤我的心,可在我心里,却依旧拿他当亲儿子一般,若不是你家欺人太甚,一步步的要把我们夫妻俩bī到绝路上去……是了,全是我自己蠢。我心心念念的把承善当成儿子来疼,你们一家也好,承善也罢,却是把我们老两口当成仇人来坑……事到如今,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元仓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龚氏却理都没理他,转身冲着堂上跪倒,垂泪道:

    “启禀大老爷得知,当年都是民妇愚蠢,总想着有朝一日,我那承善说不好还能幡然悔悟……眼下看来,不过是民妇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罢了!那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又如何值得我这般对他?”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旧的匣子:

    “不瞒大老爷得知,其实当初过继顾承善的文书并没有丢,而是被民妇,藏起来了……民妇那时只想着,孩子还小,许是被人诱导着,才会做出那般状告爹娘的糊涂事,便是自己受多大苦楚,怎么也不能毁了承善的前程……怎么能料到,结果却是被他和他那些láng心狗肺的亲爷娘一步步差点儿bī上绝路呢?”

    “你胡说什么?”顾元仓脸色大变,伸手就想去抢匣子,“怎么可能会有文书,明明文书……”

    明明文书被承善偷出来后自己早烧掉了!话说了一半又忙顿住。

    只他虽反应的快,最后一句话却无疑bào露出自己的心虚。

    便是伸出去想要抢匣子的手也被人挡住,却是刘捕头,上前接了匣子,转身呈给朱子康。

    第18章 自作自受

    朱子康拿过来,看了一眼又递给周治中。

    周治中接在手中,只觉那匣子仿佛有千斤重。待拿出那因为年代久远已然发huáng变脆的文书,脸色一下难看之极——

    只看了一眼就能确认,这文书必然是真迹无疑。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顾元仓甘愿过继小儿子到顾元山膝下做嗣子,甚而还记录下了他接受顾元山赠与的一千两白银的事实……

    明明下面鸦雀无声,周治中却觉得脸上如同被人狠狠的当众扇了几巴掌般的难受。

    自己真是有够蠢的,不然,如何就会被个无赖牵着鼻子走?

    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虽然两袖清风,却能秉公办案、坦坦dàngdàng,眼下瞧着,却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曾几何时,竟做了顾元仓顾承善这等心思歹毒之人的帮凶,生生祸害了一位慈母的心肠。

    即便那龚氏说当初是她自己心疼嗣子,怕毁了嗣子前程,才不愿意把文书拿出来,却无论如何不能改变这起冤案是自己一手操纵的事实。

    “周大人,这——”看周治中久久不语,旁边的朱子康忙轻轻唤了声——

    要说这位周大人也是倒霉,平日里提起来,满朝文武那个不盛赞说是难得的清流?却不料竟在这陈年老案上栽了跟头。

    好在那龚氏也是个会做人的,先就把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倒是把周治中给摘了出来,可饶是如此,怕是一个失察的名头也是跑不了的。

    周治中终于回神,那边顾元仓已经一叠声的喊起了冤:

    “周大人,周大人你可得为小民做主啊。龚氏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那文书一定是她假造的!”虽然这般哭叫着,心里却早已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又盘算着自己这会儿和周治中好歹也算是一个船上的蚂蚱,就不信他会拿头上的乌纱开玩笑。

    这般想着,不停的朝周治中使眼色。

    周治中瞧着,只觉像吃了个苍蝇般,恶心的不得了:

    “是不是真的,本官自会查验。只本官有一句话放在这儿,若然查明当初过继嗣子一事为真,本官自会向皇上请罪。至于说身为人子却肆意诬告父母的顾承善,本官同样会向朝廷弹劾。”

    “现在,还是请朱大人继续审理你伙同郑氏诬告顾元山一案吧。”

    光前一句话就吓得顾元仓好险没哭出来——

    若然真到了那地步,那可就真的完了。

    毕竟依照本朝律法,儿子状告父母,先要以不孝治罪,至于顾承善虽然彼时是嗣子的身份,可嗣子也是儿子,再加上还是诬告,被罢官流放都是轻的!

    jīng神恍惚之下,连周治中后一句话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就被两个衙役上前摁倒:

    “还不跪下听大人宣判——”

    那边郑倩也是体若筛糠,边哭哭啼啼的跪倒,边伸手想去揪顾承运的衣衫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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