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却不敢就这样放这两个道士走,一边上茶上果子拿话来搪塞,一边偷偷和娇桃说:我听说有种药治标不治本。只是堵住了那里,可拉不出来,那肚子反而会发胀,引发的问题会更大。要是三小姐好了便罢,若是出什么问题,可要算在这两个道士身上才行。” 娇桃深以为然。 看出众人是在搪塞故意拖着不肯给钱,小道士生气得很,那宋道士脾性修养倒是极好,喝着茶吃着gān果烤着火,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神色很是和蔼可亲。 眼看天就要黑了,吴家去请的大夫果然影子都不见一个,倒是汪氏露了几回脸,旁敲侧击的问两个道士,明菲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花婆子大怒:奶奶这话说得好笑,好像是明知道这屋里有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却不肯说给大家知道似的!既然奶奶有此种怀疑,道长已到了这里,不如就请道长为府上驱驱邪如何?” 那小道士闻言,摩拳擦掌,很是热心:奶奶不要cao心用度,府上和我们观里是极熟的,最多五两银子一袋白米就搞定。” 家里很好,不敢有劳道长。”汪氏讪笑而去,再不敢露脸。 赶走汪氏,花婆子见明菲状态稳定,心中稍定,安排娇桃去做素斋招待这师徒二人,自去和明菲说话:小姐感觉如何?” 明菲此时已有了些jīng神,道:好多了,烦请妈妈替我多谢二位道长。” 花婆子见她的jīng神状态不是装出来的,想着天色已晚,留着这两个道士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便打算饭后送客。可要送人走了,她才想到那小道士要的银子太多,她哪里去寻这许多银子?不由脸上带出几分为难来。 明菲见状,轻声问道:妈妈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花婆子道:这小道士要的诊金药费颇高。奴婢先前只顾着请他们来给小姐治病,不曾还价,此时才想到,这六十两银子实在是有些难。” 六十两银子,清虚可真敢开口!他这是趁火打劫,生怕她一去不返呢,不过能趁这次机会把她欠的银子还清也是好事一桩,因为明菲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回去后,还能不能回来。明菲皱眉:的确是多了些,不过如果能让我们明日顺利上路,那便是值得的。妈妈不妨去和婶娘借,回来再还她罢。” 正说着,娇桃端着碗米汤进来:奴婢这里还替三小姐保管了些银子,乃是夫人给三小姐备作不时之需的,现下正好派上用场。只是不多,才有二十两。”她也留了个心眼,她手里的钱是大公子偷偷给的,不适宜说给花婆子知道。之所以不肯全部拿出来,是因为明菲一到蔡宅,下人就会去拜见,若拿不出钱来打赏,会被人轻瞧怠慢的,正好明菲那二十两银子不见了,刚好填上。 花婆子心里不知算计到什么,三角眼一竖,yīn森森的冷笑:借什么借?夫人将小姐寄养在这里,衣食嚼用都是给了钱的,您病了正该由他家出药费!”言毕将帕子狠狠攥在手里,将地踩得咚咚响,气势十足的去了。 娇桃凑到明菲耳边轻声道:三小姐,不是奴婢舍不得花钱,而是这银子没多少,就得省着花。花婆子来时夫人必然另外给了她应急钱,就算是从吴家奶奶那里弄不出钱来,也能从她这里弄些出来,省得一文也是您自己的,日后留着有用。” 好个jīng明的丫头,明菲暗笑,诚挚的点头,chuī捧道:我不懂事,全凭娇桃姐姐想着我护着我。” 小姐说这些就见外了,先前可把奴婢吓死。”娇桃替明菲按紧被角,垂泪道:大公子对奴婢有恩,奴婢就算是拼得性命也要护得您周全,可您这样下去不行。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的真面目,以后呀,您还是远着芳儿小姐些,她不会害你,难保有人利用她啊。而且……” 娇桃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管不顾的说出来:您只是她一个玩伴,那些人却是她的至亲骨ròu,她心中无论如何都是会偏向他们的。这次是无心之举,那一次呢?谁又说得清?” 芳儿这段时间总被汪氏利用来对付自己,是得远着点了。明菲抓紧娇桃的手:那以后你教我,我听你的。” 娇桃欣慰的点头,又恨恨的道:这肯定又是有些人不想您去,故意使的坏。就这样放过她,奴婢心里恨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