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我不是街道委员会的大妈,到处管闲事。你要是不惹我家少宁,你爱乍就乍,我不会管的。但你知道吗,为了照顾少宁,我从一怀孕就辞去工作了,从奶娃娃到现在,你知道我付出多少心血吗?他是我全部的希望和骄傲,我……含辛茹苦培养成才的儿子,落在你这么个狐狸jīng手中,你说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少宁一直是个孝训儿子,他……他从不拂逆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上了你这个狐狸jīng的圈套?外面那些个好姑娘多的是,他眼睛到底长在哪?我好伤心,要不是今天在菜场上遇到卖ròu的刘二,他向我恭喜,我还啥都不知道。刘二说他昨儿在婚姻登记处看到少宁在领结婚证,我不信,托人去打听,原来是真的。”罗佳英拍着双腿,放声大哭,我到底是不是*呀,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童悦默默地叹了口气。 狐狸jīng,你说,这是不是你的主意?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我家少宁的?”罗佳英豪猛地拭去眼泪,突地扫了眼童悦的肚子,你栽脏,对少宁说你怀孕了?如果怀了,要么打掉,要么等生下来做好亲子签定,鬼知道是不是少宁的!即使是,孩子归叶家,你开个价,滚人。” 这是戏台上的套路,小丫环与少爷牵扯不清,珠胎暗结,贵妇人叫来丫环,大部分是这番唱词。 罗佳英应是戏剧爱好者。 童悦只是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不出声?”空dàng的屋子里,只有罗佳英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童悦摸摸嗓子,我今天连着上了两堂课,又开了个班会,嗓子痛。” 罗佳英僵如木雕。 她从婚姻登记处一出来,便是磨拳搓掌,戴盔披甲,摇旗纳鼓,斗志昂扬,策马扬鞭,一路风尘滚滚,发誓定要将敌人杀个尸横遍野、片甲不留。结果敌人却因身体不适,高挂免战牌。 这滋味好受吗?这比战败还要羞耻。仿佛一根jī骨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又出不了声呼救,只能gān瞪眼。 她进门,先把童家的桌子掀了,摔了棋盒,砸了杯子,跳脚漫骂,成功引来了邻居围观。 没想这家原来就是个破罐子了,再摔也没啥心疼的。 狠话摞了,童大兵也打了童悦耳光了,可是好象啥事也没解决,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 罗佳英哭丧着脸,这会有点无助了。 阿姨进来时,有没到保安室登记一下?”童悦状似艰难地问。 gān吗?” 咱们小区的保安最负责,所有外来人员都要接受调查。哪里稍微有点动静,他们就要追过来探个究竟。不过阿姨不要担心,你是咱家贵宾,他们问起,就说这屋里是我不小心弄乱的。” 你……吓唬我,我不会怕的?身正不怕影歪。”话虽这样讲,罗佳英脸上到是露出几份慌张。 童悦指指脖子,又不出声了。 狐狸jīng,你给我个明白话,你到底和少宁离不离婚?” 童悦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罗佳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行,算你狠,我……去找少宁。”她找了个台阶下。 地上有碎片,阿姨小心点。”童悦提醒道。 罗佳英真的踩着枚棋子,差点跌个狗吃屎,幸好童悦托了一把,她吓出一身的冷汗。 我送阿姨下楼。” 你少假腥腥,没用的。”罗佳英甩开童悦的手臂。 童悦淡然把手背在身后,嗯!” 罗佳英定定神,提起一股气,昂首离去,只是那气势再怎样也比来时少了点威力。 童悦到是一路把她送到站台,看到她上了公车,才转身。 童大兵和钱燕已经回来了。童大兵欠着身,一枚枚地捡着棋子,钱燕捏起一块瓷片,直砸嘴,这杯子还是我和老童在景德镇买的,唉!”话音哀婉欲绝,无限留恋。 童悦蹲下,要帮童大兵的忙。 童大兵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真是让人不省心,小悦。不管是离还是结,不把这事处理好,你别回来。” 童悦站起来,拿起包包,那我回学校了,爸!” 如果结婚日子定下来,早点讲一声,我要通知彦杰,让他把假期空出来。”钱燕凉凉地飘过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