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竟敢以权谋私……”那几个‘祭酒’都怒声呵斥起来,眼神不善。 “谋什么私?”裴震宵撇了他们一眼,故意露出牙花子冷笑,道:“本座是贡院大祭酒,肩负着考核重任,巡视考场,也是为了防止那些宵小作弊,你们几个一味的阻拦,该不是有族人在下面吧。” “放……放屁。”三祭酒气得不轻,瞪着他,气急败坏的,道:“道貌岸然的老匹夫,分明就是想捷足先登,还真当我们几个是傻子。” “裴老鬼,三祭酒说得不错,想抛下我们去吃独食,先得问问大家伙答不答应。”年岁看上去,跟他差不了多少的而祭酒冷笑,道。 “砰、砰……”几个祭酒,身上的气势都涌现出来,望着裴震宵,虎视眈眈…一个个心照不宣,大祭酒又如何?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那我们联手总行了吧? “……” 老树妖见状摇了摇头,也不掺和,深深的望了几个祭酒一眼之后就退到了远处。 “哼,不答应,就凭你们?”裴震宵冷笑了几声,心神微动,一支几寸长的‘魂笔’浮现出来,轻轻划拉,一个斗大的‘震’字飞了出来:“震荡。” 轰隆! 只听见一声闷响。 那几个祭酒,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命魂都在颤栗,就像是被人用大锤子,在脑袋上很砸了几下,眼前一黑,跌飞了出去。 裴震宵手段不止,没等他们缓过神,又一个‘困’字飞了出来。 “禁锢。” 嗡、嗡…… 裴震宵抬了抬眼皮,魂力涌动,这个斗大的象形困字,瞬间就化作了牢笼,将那几个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祭酒,困在了‘书山阁’的角落里。 “这…个老匹夫的命轮,到底凝现了多少种象形妖文?”三祭酒咬了咬牙,道。 “最少有五种…”二祭酒皱了皱眉头,有点牙疼。 这个老匹夫不仅是命轮九境的修为,高他们一大截,凝现的象形妖文也远超众人,还怎么玩? 一般人在命轮境的时候,能够凝现出两、三种象形妖文就算不错了。 这老东西倒是生冷不忌,也不担心自己魂窍够不够用,只见他吐了口浊气如数家珍:“除了这震、困两字之外,应该还有‘谋’、‘断’、‘授’……几个字。” “呵呵,什么五种?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裴震宵挑了挑眉头,魂笔震动,很快就看到除了谋、断、授之外的‘兵’、‘气’……等等象形妖文浮现了出来,足足有九个之多。 这些象形的‘妖’文,都是从大妖的功法、天赋中参悟、凝现出来的,融入命轮之后,也不再需要肉身相搏,就可以发挥出其自身的特性了。 看到裴震宵凝现的象形妖文,那些祭酒,脸上都露出了羡慕、嫉妒之色。 就连老树妖,也稍显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哼,凝聚这么多象形妖文,一文一神通,你就不怕突破神通境的时候,勾勒不出足够的神通手段,被卡死千年。”三祭酒酸溜溜,道。 “只有天赋不够的人,才会怕。”裴震宵撇了他一眼,也不再废话,而是摆足了大祭酒的派头淡淡的,道:“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好好的反思一下,为人师表,怎么样才能做到戒骄戒躁。” 这几个祭酒的脸,都黑了下来。 骄躁? 说你自己吧。 “你也留下……”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骤然响了起来:“考核结束前,所有人,不得踏足监舍半步,违者罚俸二十年。” “是,院主。”众祭酒躬身。 “……”裴震宵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有些抽搐的望向贡院的深处。 其他的祭酒想笑。 但转念想到这老匹夫有多记仇,有硬生生的忍住了,只不过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都大同小异。 你不是牛逼么? 命轮九境。 还凝现了九种象形妖文,去啊,把老院主砸翻,你就是我们贡院的头了,到时候别说收个弟子了,就算你把自己的雕像,弄到贡院门口去,让这些弟子一天三炷香的叩拜,也没人敢反对。 “那…个老鬼,该不会也动了收弟子的念头吧。”裴震宵皱了皱眉头,意有所指的望向老树妖,见它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这才转过头望向其他祭酒。 “应该不会……”二祭酒稍作沉吟的摇了摇头,道:“我记得几年前,焱氏的大皇子焱战,还有三皇子焱烈和吴家那个女娃娃,想拜入他门下,我们的这位院主就曾说过了,不会再收弟子了。” “那他什么意思?”裴震宵气急败坏的,道。 “我觉得吧,应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你以权谋私、仗势欺人。”二祭酒煞有其事的,道。 “哈哈……”其他祭酒再也忍不住,哄笑起来。 “……” 监舍内。 看到‘武祖’的法相消散了,还差几个字才将《血咒术》写完的焱烈,顾不得墨汁滴落在纸张上,‘嚯’的一下起身走了出去,脸色难看的望向吴暖月所在的监舍,趴在案牍上的小树妖抬起头:“考核期间,不得随意的走出监舍。” “闭嘴……”此刻的焱烈,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低吼了一声之后,伸手就将小树妖紧攥了起来,就在这时,吴暖月也是俏脸生寒的走了出来。 “不是你?”焱烈松了口气,冷笑望着焱烈。 吴暖月撇了他一眼,不是老对头?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反唇相讥,道:“小女子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我们的焱氏三皇子,这次的榜首,怕是没有咯。” “哼……”焱烈也不跟她斗嘴,攥着小树妖,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监舍,脸色铁青的望着它冷声,道:“告诉我,引出武祖法相的人是谁,本皇子就赏给你一枚‘凝窍丹’修炼,怎么样?” “呜呜呜,我要告诉老祖宗,你欺负树。”小树妖哭喊起来。 “没有的东西。”焱烈的脸色骤冷下来,随手就将小树妖扔了出去。 望着其它监舍的方向,脸上的神情狰狞,拳头更是紧攥得‘咯’、‘咯’直响的,道:“本皇子倒要看一看,谁有那么大的能耐,抢我榜首……等我找到你,不管你是秦家、吴家还是武家的人,都别想好过。” 两界山名额? 拿不到,自己就会被焱战,越甩越远,‘皇子’之间的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一步落后了,那就会步步落后。 原本是势在必得的东西,却不想,变成了现在这样,也难怪他会如此愤怒了。 “……” 赵伐牧,监舍。 他和小树妖,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对方,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小树妖几次张嘴,想问,又不敢… 吓死树了,这可是连‘武祖’都招惹出来了。 它很好奇这个小姑奶奶的朋友,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可是不敢问。 以前触犯了规则,顶多是老祖宗降两道雷劈它玩几下。 惹了武祖的法相,那可是真的会死树的。 “树…大人,还能写吗?”赵伐牧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望着小树妖,心里猜测,是不是自己弄毁天蜥妖骨骸的事,被贡院的大人物知道了,想到这,冷汗就止不住滴淌下来,紧张得一批。 “不知道……”小树妖憋了半天,想破树皮,才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只…写了四种,这成绩,能通过考核么?”赵伐牧不放心的,道。 “不知道……”小树妖重复了一遍。 “你是复读机么?”赵伐牧无力吐槽,抬起头,望了一眼贡院的上空,又看了一眼案牍上的试卷,犹豫了几次,还是将毛笔放回了原处。 不写了。 这‘贡院’的大佬都发怒了,还写,不是找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