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轻羽要查看脚印,宫墨渊的心也随着提起。 一看便知是狗的脚印,叶轻羽蹙眉,空出一只手揩了一点脚印上的细土。 她神色略显凝重,宫墨渊以为她认出是他的脚印,有点不知所措。 叶轻羽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小白,你看这脚印——” 不等她把话说完,宫墨渊就一头扎入她怀里,闭眼装死。 反正他如今是‘不会说话’的灵兽,只要不承认,即便她怀疑,也不会把他怎样。 看着趴在她怀里装死的小狗,叶轻羽不由失笑。 她托起宫墨渊的狗头,打趣说,“小白醒醒,快看看,有你的同类来过。” 宫墨渊以为她在诈他,不敢吱声,愈发懊恼自己的粗心。 不想,叶轻羽竟唤来侍卫,下令调查可有犬类灵兽潜入过叶府。 犬类灵兽?难道不是指他?宫墨渊有些懵。 他睁眼细看,才发现那脚印比他的略大一些,残留的气息是普通灵兽所有,绝不可能是寒冰神犬。 不对!昨夜除了那个黑衣人,他没发现有其他灵兽来过地牢的痕迹,难道是他走后才出现的?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当时故意制造出动静,引来府中侍卫。 侍卫闻声立即赶来,期间不可能会有灵兽趁机潜入地牢。 那个黑衣人显然是凶手,他也不可能在杀了墨林之后,还让灵兽过来。 思索间,宫墨渊没注意到叶轻羽神色有异地注视着他。 待他抬头对上叶轻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时,唬了一跳。 他郁闷不已,为何在叶轻羽面前总是失了镇定,偏偏她的心思又很细腻。 叶轻羽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他,“小白,你在紧张什么?” “汪汪!” 宫墨渊歪着脑袋,假装神色困惑地看着叶轻羽。 好像在为宫墨渊搭建台阶一般,叶轻羽好笑地问,“肚子饿了?” “汪汪!” 宫墨渊点头如捣蒜,为了证明自己真的饿了,他突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叶轻羽还没反应过来,宫墨渊就伸出舌头,冲她的脸一阵狂舔。 被他舔得酥痒不已,叶轻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白,别闹了!”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宫墨渊的心口好像被什么狠撞了一下,不禁失神。 一人一狗的脸凑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好似交缠在一起,宫墨渊久久都无法平静。 叶轻羽略显不自在地推开宫墨渊,“好了,我们出去了!” 临出地牢,在宫墨渊低头之际,叶轻羽表情复杂地看了那个脚印一眼。 刚回到住处,趁宫墨渊进食,叶轻羽暗自思忖,小白,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昨夜她从萧家回来,就发现宫墨渊的脚掌上沾有不少沙土。 她出府之前明明帮他清理得很干净,怎会有沙土? 只有一个解释,她不在的时候,宫墨渊离开过房间。 他沾染的沙土中似掺了些血,令她联想到墨林的死亡现场。 于是,她让墨染寻了一只犬类灵兽,在地牢中留下一只脚印,制造出有犬类灵兽来过的假象。 叶轻羽带宫墨渊同去萧家,不单是用得上他,也是便于墨染行事。 这么做是有意试探宫墨渊,想到他的反应,叶轻羽脸色泛冷。 …… 萧如月在叶家门口大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成为百姓们酒余茶后的一大谈资。 当时目睹她‘发疯’的百姓不少,传播起来,更具有真实性。 这件事上,叶临江所受的影响比较小,毕竟在世人看来,男人风流好色实属正常。 再说,叶临江的风流事迹本就不少,不管他和谁传出奸情,都不足为奇。 倒是萧如月颠覆了以往的形象,一夕之间,她从东辰国第一美人跌为第一荡女。 如今只要一提起她的名字,就会引起不屑的唾骂。 至于唐绍霖,身份使然,明面上没人敢议论,暗地里,他却没少被人嘲笑。 唐绍霖甚至多了个‘唐短短’的绰号,无人不知他‘某物’短小。 这天,叶轻羽带着青禾与宫墨渊出来购置些手上没有的药材。 午膳时,他们到国都最大的酒楼‘醉风楼’用膳。 醉风楼生意很火爆,叶轻羽他们到的时候,雅间已经坐满了,只剩下大厅一张空桌。 叶轻羽让青禾坐下,与她一起用膳。 起初青禾碍于身份不敢,但见叶轻羽面露不悦,只好硬着头皮落座。 等待上菜期间,叶轻羽听了一耳朵闲言碎语,都是关于萧如月的。 青禾忍不住小声问,“小姐,您说谁还敢娶萧二小姐?” 叶轻羽但笑不语,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喂宫墨渊喝。 自从地牢出现脚印一事后,出于心虚,宫墨渊乖得不行,任凭叶轻羽怎么逗弄都行。 但酒性至烈,而寒冰神犬体质属寒,他根本喝不得酒。 可怜为了讨好叶轻羽,宫墨渊忍着不适,喝下她喂的酒。 倒不是叶轻羽故意要整他,不过是见他被酒辣得直吐舌的样子有趣。 她压根就忘了寒冰神犬的体质和酒性相冲,青禾更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女人想玩死他吗?连喝了两杯酒,宫墨渊腹中如烈火灼烧,有些受不了了。 他刚要想装醉,不远处就响起一道蛮横无理的声音,“掌柜,本小姐看中了那张桌子,快让他们滚蛋!” 谁这么没眼色,连叶轻羽都敢惹?宫墨渊打了个酒嗝,暗道。 叶轻羽恍若未闻,再度把酒杯添满,轻笑道:“看来小白挺喜欢喝酒的。” 胡说!他什么时候喜欢喝酒了?宫墨渊差点吐血。 而酒楼的掌柜正拦着一群年轻男女,好言相劝。 刚才说话的女子,恶声呵斥,“敢拦我们,不想活了?” “真吵!” 叶轻羽面露不耐,拿起一根筷子,随手往身后甩去。 咣地一声,筷子不知被谁打掉了,预期的惨叫声没有响起,叶轻羽面色骤沉。 坐在她对面的青禾瞪大了眼,露出震惊之色。 叶轻羽眸光微深,对青禾投以询问的眼神。 青禾纠结了一下,嗫嚅说,“小姐,那人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