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蹦乱跳地喊她:麦乐。姚麦乐。 就像她胸口,一直隐隐约约地要喊的那个名字,莫chūn,于莫chūn。 这个房子真的很大,大得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蜗牛壳;而她,恰好就是那个需要壳的软软的小蜗牛。 可是,遗憾的是她总是不知道该把自己藏在哪个角落里,才能更好地披上这层壳,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被伤害,不被欺负。 还有谁,会像她一样,在一个房子里,还需要躲躲闪闪,满是惧怕。那些家具,仿佛随时会变成怪shòu,将她吞噬了一样。 好在房子里,还有一个像天神一样的男子,哦,是的,天神。 他很美,美到令人窒息,美到她总感觉,他在她遥不可及的距离。虽然,他给了她温柔的微笑,可口的食物,漂亮的衣裳。、 可是,她虽然总是恍恍惚惚的,但是还不傻,总能感觉到,他不在她世界所辖。 他的眉梢会低,他的眼睛敞开,就像两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中总会闪过一个女孩子的影子,有些小苍白,有些小茫然,仿佛会从他的双眸里蹦出来,喊:麦乐,姚麦乐。 麦乐? 她想了想。 莫chūn? 她迟疑了一下。 为什么总是会想着这两个名字,她突然更加恍惚了,那么自己,到底是叫莫chūn,还是叫麦乐呢? 或者,莫chūn,和麦乐,只是属于她的两个名字。 它们都是她的名字,同样的苦涩同样的血ròu同样的念念不忘。 后来,她突然记起。 她不再是莫chūn,也不再是麦乐。 她就是她,一个失去了壳的软软的蜗牛,在一个大房子里,寻找着自己的背壳。 是的,她是蜗牛。 梧桐那么伤第八章麦乐篇二 二、天神男子经常很忙,忙完之后,就会长久地在电脑前发呆,电脑就摆在他自己的卧室里。有很多时候,她从那里经过。她不是故意打扰他,只是,她需要更快地找到这个房子的哪个房间才是自己背上的壳。 但是,当她瞟向他的电脑屏幕时,也呆住了。 那是一张放大了很多倍很多倍的相片,应该和墙壁上他挂的那张摩天轮的相片是一张。这张在电脑上被放大了很多的相片,有三个女孩各异的表情。 她迟疑地想,huáng小诗?姚麦乐?于莫chūn?2005年5月5日的摩天轮?莫chūn丢了左脚上的巴依老爷”? 哦,她错了。 怎么会是三个女孩呢? 分明是三个没有壳的蜗牛嘛:huáng蜗牛。麦蜗牛。chūn蜗牛。 她们在不同的角落里寻找自己不同的壳,只不过,她在这个房子里寻找,而另外两只蜗牛呢?是不是已经散落天涯? 那个天神一样的男子看了她一眼,她连忙试图将自己藏到衣柜里,藏起来。万一,他一脚踩死自己,怎么办? 她是这样想的,因为,她突然感觉,这个男子绝对是被莫chūn2005年5月5日从摩天轮上掉落的那只巴依老爷”给砸傻了。 哦,果真她没有猜错! 在她打开他卧房衣柜的那刻,她突然在衣柜的小小角落里看见了证明自己推论的那个证据——莫chūn的巴依老爷"! 她忘记了躲藏,回头看着那个俊美的男子,说,你知道吗?莫chūn找这只拖鞋找了好久,阿凡提”一直在她的chuáng底下,等着巴依老爷”回来。 当时的他,就愣在了那里。 满心满眼是伤痕,爆裂在空气之中。 痛! 痛! 痛! 如今的麦乐就像一个寻找的傻蜗牛。 那么,我亲爱的莫chūn,我亲爱的姑娘,你又在谁的身边,寻找着那层自以为坚硬实际上却薄薄的壳呢? 梧桐那么伤第八章纪戎歌篇一 一 现在的她,脸色苍白,行走在这个房子里,不知道在寻找什么。我一直都在电脑前,反反复复地看那张意外拍摄下来的相片相片。 放大。 放大。 直到看清楚你的脸。 相片上的时间是2005年5月5日。 有一个嚣张的姑娘,用一只怪异的拖鞋砸中了我的脑袋。 当你下来寻找拖鞋的时候,我一直都坐在车里面。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砸中我脑袋的是你。我只是想看看,是哪个冒失鬼,做出了这样缺德的事情,然后好好的教育她一顿。 可是,却是你。 命运真的是一个轮盘。 是一个你怎样逃都逃不掉的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