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想到了书里的一段描写: ——纪郁柠在又一次经历方白的nüè待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她不再和方白对着gān,不会和方白呛声,方白打她的时候也一声不吭,从不反抗。 ——方白以为是她终于把纪郁柠的自尊践踏在了脚下,让眼前的人真的成为了出气筒。可方白不知道是她的每次nüè待,代价是她余烬的生命,纪郁柠只是在陪她玩这场生命为赌注的游戏而已,如果纪郁柠没被方白玩死,那结局就会反过来。 “…” 方白敛眉,面色平静地收回手,“客气了。” 似乎没想到方白会回复她的道谢,纪郁柠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方白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对上方白含着笑得双眸,纪郁柠突然觉得没意思,她关门,想要隔断方白的视线。 就算被方白打一顿也无所谓,起码比被方白用异样眼神看着好受多了。 眼前门即将合住,纪郁柠奇怪女人怎么还没有骂她的时候,只剩不足十厘米的缝隙,门框突然被一只手握住。 看着门上圆润的、用力到甲chuáng轻微发白的手指头,纪郁柠心中升起一个念头:现在她要是用力关门,这只手是不是就废了?再也弹不了琴? 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浓,纪郁柠觉得这个法子棒呆了。 女人有多喜欢弹琴她是知道的,弹得一手好琴是女人时常炫耀的事情。 如果毁了她的手,她会生不如死吧?就算被女人打死,纪郁柠想,她大概合眼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不等纪郁柠有所动作,门被从外推开。 “关门做什么?”方白问。 看着大开的门,纪郁柠眼底划过遗憾和错落,后悔自己动作慢了。 听到方白问话,纪郁柠掩下刚才的想法,回答:“上药。” 方白哦了一声,“让我进去。” 说话间,方白眼睛跳过纪郁柠,视线落在了纪郁柠身后的房间。 在看小说的时候,方白就对纪郁柠住的阁楼好奇过,书中写阁楼虽然狭窄破旧,但被纪郁柠收拾的很gān净。 而现在,方白只看到成堆的箱子。 纪郁柠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没有要动的意思。 此前,方白从不会踏上阁楼,当然纪郁柠也不希望方白踏入这片领地。 她认为方白会污染了房间。 如果方白进入,那这幢别墅唯一能容下她的地方都没有了。 可现实并不如纪郁柠所愿。 方白向前迈了一步,与纪郁柠只有半步的距离。 此时方白身上还充斥着原主刺鼻的香水味,而这股味道,纪郁柠嗅到后,都会将她拉入无边的噩梦,那充满痛苦的、令她作呕的nüè待。 纪郁柠后脊微微发凉,脚步不由后退,也是这个下意识的反应,门口没了防守。 没有了纪郁柠的阻挡,方白轻易地迈进了房间。 房内的装饰一览无遗:洗得发白的chuáng单被罩,充当chuáng头柜的纸箱子,没有多余的饰品…… 的确很gān净。 方白视线扫了一圈,满足了好奇后转过身,忽视纪郁柠眼中未来得及隐藏的厌恶,轻声问:“你自己上药,还是我帮你?” 看房间是好奇,进房间是为了帮纪郁柠涂药。 纪郁柠的伤都在后背,她自己很难涂全。 纪郁柠:“。” “不说话?”方白故作讶异,“那就是让我帮你喽?” 纪郁柠紧握着药瓶,瓶身被挤扁了些。 纪郁柠:“…我自己来。” 说着纪郁柠将药瓶拿在眼前,撕掉了包装。 然后… 没有然后了。 纪郁柠拧开包装后就站在了原地,与方白大眼对小眼地对望着。 纪郁柠在等方白出去。 方白想要看纪郁柠的伤势,等了一分钟见纪郁柠不动,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纪郁柠张口,声音暗哑:“方小姐不出去吗?” “我才刚进来,为什么要出去?” 纪郁柠眸光一闪,眸底升起嘲讽:“…方小姐是想欣赏自己的作品吗?” 方白瞳孔微缩,她仅在瞬间就懂纪郁柠说的作品,指的是原主留在纪郁柠身上的伤。 方白眼睛移到别处,房间里除了纸箱子没别的东西能让方白盯着看,无奈下,方白又重新看向了纪郁柠,她讪讪开口:“你可以这么认为。”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方白向后退了一步,道:“开始吧。” 纪郁柠依旧不动。 方白轻声询问:“你在害怕?” 方白这句是发自内心问的。 在方白后退一步,脚不小心磕到纸箱的时候,方白忽然反应过来,纪郁柠上一秒就被原主打,怎么会接受在她面前上药? 想此,方白准备等吴梅回来让她来给纪郁柠上药,到时候自己再问吴梅关于纪郁柠的伤势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