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尽管开口!” 白璃月看着陈安之,认真说道。 “嗯?” 白璃月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有些疑惑。 而后他歪了歪头,看向白璃月身后那五条如孔雀开屏一般,柔弱无骨的狐尾…… “师妹,不如……” 白璃月:…… “师兄,我乏了,先去歇息了,多谢师兄替我接风!” 白璃月丢下一句话,逃一般的回到自己的木屋。 望着那砰然关闭的房门,陈安之耸了耸肩:“莫名其妙的。” “不过,天剑峰上多了个师妹,也还是蛮有趣的。” 他嘴角微微扬起,认认真真的吃完晚饭,收拾好厨房之后,也回到屋内休息。 空旷的天剑峰,陷入寂静中。 …… 血月当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白璃月耳畔响起嘈杂的声音,怒吼,哀求,痛苦的呻吟…… 这里是玲珑帝宫,同样也是地狱。 记忆中那些熟知的弟子,亲人,皆成为一具具尸体,堆积在一起。 他们死不瞑目,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眼中,有恐惧,有愤怒,有痛苦。 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期望,对她的信任,对她的崇拜。 这些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刺进她的心口。 而她,却无能为力。 痛苦、哀怨、仇恨、厌恶,就像是一只只罪恶的手,从地底探出,将白璃月拖入深渊。 眼前的光明,正在一点点消失。 黑暗就像是一只贪婪的凶兽,正在不断啃食着她的灵魂,让她逐渐沉沦。 “或许,死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就在她绝望之际,一道温暖而又圣洁的光芒,以强势而又霸道的姿态,强行撕破黑暗,照耀在她身上。 那股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抓住这道光芒。 “好舒服!” “这是什么?” 她追光而上,逐渐看清,那是一双大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在缓慢的落在她的头上。 白璃月没有拒绝,反而是主动迎上,轻轻蹭了蹭。 然而,就在她准备更进一步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耳畔炸响。 “白……白师妹,你在干什么?” 白璃月猛然张开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陈安之那张惊愕的脸。 而自己的脑袋,正放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于是白璃月死了。 并非生理性死亡,而是社会性死亡。 夜深人静,三更半夜,自己竟然偷偷潜入师兄的房间,用头去摸他的手…… 这一刻,白璃月脑海中顾不上什么家仇大恨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陈安之看着瞬间消失的白璃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余香犹在。 “难道青丘狐族的圣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陈安之脸色古怪。 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的看着白璃月如同一只猫一般,自窗户内跳进来,准确的找到自己的手,使劲蹭了蹭。 这诡异的一幕,让他都愣住了。 “我没记错的话,白师妹应该是只九尾灵狐吧,怎么习性和我养的猫一样?” 陈安之嘀咕道。 几年前在鹰愁涧捡到的猫也是如此,每天半夜总会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 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让那只猫和自己一起睡,这才变得安稳些。 “奇怪!” 陈安之摇了摇头,俯身重新睡去。 …… 小院中。 白璃月俏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 自己居然,做出了这样离谱的事。 回想起陈安之那错愕的目光,白璃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她心中冒出一个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甚至羞耻的念头:“他的手掌和以往一样舒服。” 仿佛又回到五年前。 “这灵魂烙印……”她眉头微皱,深吸一口气,盘坐在桃树下,强行让自己进入修行状态。 翌日清晨。 温暖的阳光倾撒在大地上,唤醒了沉睡的万物。 陈安之推门而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白师妹,早啊!” 他向桃树下的白璃月打招呼。 只是,白璃月还没从人设坍塌的打击中缓过来,沉默的修行,并未理会他。 陈安之望着灵魂无处安放的师妹,心里非常理解。 这种感觉无异于你被当做杀人嫌犯,但你那天正在玩电脑,警察要检查你的浏览记录。 社死嘛! 一回生,二回熟。 陈安之没有再打扰白璃月,让她自己消化,自己开始了晨练。 挑水,浇花,晨跑,最后练拳。 桃树下,白璃月悄咪咪的观察着忙碌的陈安之。 “都是一些最平凡的事情,他真的能在其中找到新的修行道路?” 她眉头微皱。 如果陈安之无法找到新的修行之路,那她的灵魂烙印,岂不是永远无法抹除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出手帮助自己这位师兄了。 看到陈安之正准备练拳,白璃月顿时有了想法。 以她女帝的记忆和眼界,自然有更好的,更接近大道的拳法,总比陈安之瞎琢磨的好。 想到这,她缓缓起身,道: “师兄,我这里有套拳法,或许……”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陈安之捏了一个太极拳印。 刹那间,狂风四起。 天地间的道韵,像是受到什么召唤,疯狂的向着此间汇聚。 只是眨眼间,一个庞大的阴阳磨盘,出现在了小院上空。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将白璃月笼罩在其中。 她目光呆滞,俏脸上写满了震撼,看着头顶的阴阳磨盘,石化在了原地。 而伴随着阴阳磨盘的运转,不论是天地灵气,又或者是大道道韵,尽数被粉碎。 最终化作一缕缕混沌之气,丝丝垂落,融入陈安之体内。 “这……这是什么拳法?” 白璃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即便是身为女帝的她,也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拳法。 连天地法则都可以粉碎,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然而,阴阳磨盘只是出现了片刻,便如云烟一般,缓缓消散。 陈安之直起身子,一双明眸看向白璃月,疑惑道: “师妹,你刚才说你有什么拳法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