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禾眼神正视前方,低声对她道:"莫要说话。" 此时管禾已带着闻羽退至悬崖边沿。 众人见管禾停下,也都停了下来,两方人马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那群男子俱都拔剑相向。 闻羽的父亲见状略微颤声道:"姑娘,可否放过小女,有事皆好商量。" 管禾看着他们,玩味道:"你问问他们,是想要你女儿,还是要杀我。可要想好了。" 佘中冉见状看向佘老,焦急道:"爹,眼下这局面,可如何是好?" 佘老声音中透着慌张道:"待会我们随机应变。" 闻羽略微转头,看着管禾,不解道:"你到底想怎样?" 管禾靠近闻羽的耳边,轻声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如若你我平安无事,我便将我的故事道与你听。" 闻羽听到她所言后,转头看着她。 她看到她的眸子中神色认真却又透着股期待,她看到这模样的管禾,一时间有些恍惚,也没发觉自己或许是因方才她凑得极近而红了的耳朵。 管禾注视着呆愣的闻羽,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嗯,这模样的她甚是可爱。 随即转过头看向那群人,眸子瞬间yin冷下来:"你们,有本事下来追罢!" 等到闻羽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管禾带着跳下了崖,只是听到了上面众人们焦急喊她名字的声音。 此时坐于院中的祁半夏,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只是一瞬不瞬地目视着前方,似在想着什么。 从那日娘亲开解她后,她便日日为此事所忧心。娘亲说听从自己的内心,她不是自己,不能gān涉她太多。也不知为何,娘亲对此事的态度依旧如往常般柔和。 可娘亲又怎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她是仙神,她一凡人又怎高攀得起,她不过是她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几十年后,她容颜苍老,美人迟暮,而她依旧如往常般模样,难道要让她在她身旁看着自己老去,死去,继而在她往后漫长一生中或带着遗憾孤独终老,或再不记得这一段往事,依旧如常般随意? 她们之间的差距,终究不只有一点点。 但是,这只是她自己的心思,她并不知她是如何想,或许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她并未对她产生任何感情。 想到渺兮时,她一瞬略微睁大了眼。 是了,她。她需得清楚,她的心思。 想到这,她便发觉近日并未见到过她,也不见她来找她。 随即她便起身,往院外走去,寻找渺兮。 只是近乎找遍了兀山,也不见她,她询问弟子,只是说见她离了山门,往山下走去,已有一段时间。 祁半夏便下山,前去寻她。 悬崖半山腰,一处突起的平台,一huáng一紫的身影似是昏倒在那里,片刻,那名huáng衣女子清醒,正是闻羽。 她半坐起身咳嗽了两声,看到了身旁的管禾。 她手抚上管禾的胳膊,轻摇了两下,似脱力低声焦急道:"管禾,管禾。" 此时管禾清醒了,朦胧地眨了眨眼。 她看到闻羽焦急的模样,便安慰笑道:"哎呦,硌死我了,你没事罢?" 闻羽看到她醒来,似松口气笑了一瞬便试探道:"你可是知晓我们不会出事?" 管禾随意笑道:"在上面待得无聊,偶尔在悬崖下飞飞,便发现了此处。"随即调笑道:"你们兀山派,光觉得悬崖深不见底,也不知晓下来瞧瞧。" 闻羽:"……" 看来是无事,又如往常般随意调笑。 随后她便站起身,环顾四周。 管禾跟随起身,看着闻羽认真中又透着随意道:"说好了,听我的故事,跟我走罢。" 闻羽回头看向她,问道:"去哪里?" 她只是说:"我的地方。"随后微微一笑。 让人如沐chun风。 一众人在崖底找寻闻羽,管禾,崖底有一处小溪,四周是树木。 众人寻了许久后,不见二人踪迹。 佘中冉看向焦急的闻老爷,开口温声安慰道:"闻老爷,我们在崖下寻不见二人,又未瞧见尸骨,若往好处想,许是闻羽与管姑娘皆平安,只是不知去向何处。还望闻老爷莫要忧心。" 闻羽的父亲听到佘中冉的话后,略微思索,叹了口气:"希望如此罢。" 佘老见状诚恳道:"待寻到二人后,定会给闻老爷一个jiāo代。" 一阵后,众人便往回走。 待到祁半夏下山后,依旧不知从何处找寻,便沿着主道走去。 片刻后她便听见有人谈论说东街有一绿衣女子,乃是大善人,她以自己的血为引做成汤水,听说喝了后便能qiáng身健体,增长寿命,本是不信,但见她以自己的血做药引,想必是真的罢。 祁半夏听到绿衣女子,血,增长寿命后便似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焦急地向东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觉得我是走感情线的,剧情线颇少 第11章 故事 第十一章----故事 祁半夏来到东街后,便看到有一处排了长队,于是便走向队首。 只见身穿绿衣的渺兮一边放着自己手指的血,一边将装了她血水的碗递向排队的人,神色显得很寂寥。 祁半夏见此举眉头紧皱,对她高声道:"你在做什么?" 渺兮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坐着动作,神色依旧。 旁边一端着碗的大娘好心解释道:"姑娘还不知罢,这位姑娘大发善心,喝了她的血后果然老娘我jing神百倍,想必是什么大罗神仙下凡救济罢。" 祁半夏听后似怔了一下。 在这间隙渺兮又划破手指,出了一道血口子。 祁半夏反应不及立时抓住了渺兮的手臂,但感觉到又有什么不对,瞳孔微缩了一下。 渺兮见祁半夏抓住了她的胳膊,便看向她,眼神似闪躲,嘴唇欲张未张,却始终没说话。 围观的众人俱都向前观看。 祁半夏注意到周围人的眼光,便不再言语,带着渺兮离开了人群。 待到一空旷之处,祁半夏带着渺兮到一树下站定。 随即祁半夏便掀开渺兮左臂的袖子,只见她如白藕般的手臂上缠了些许绷带,甚至还有似出血的痕迹。 祁半夏见状似怔了一下,随即心疼道:"你这是为何?" 渺兮避开了她的手,径自合上了袖子,淡淡道:"我不想用仙力恢复,想等着它慢慢结痂。"神色似愁苦。 祁半夏听后眼眶微泛红,声音丝带了丝微颤:"我是问你为何要让自己流血?" 渺兮看向她,眸中似起了水雾,略微一顿道:"我想不通,想不通你我之间为何会如此。" 祁半夏听后微微一怔。 渺兮继续道:"我想不通,想不通你我之间算什么,我对你又算什么,这几日我一想到你,似心痛,似悲伤,又似欢喜,各种情绪萦绕心间,久消不下。"她留了两行清泪。 从她变回仙草的那一刻,她便想不通。纵使她见惯了仙神之间各种情情爱爱,当她亲自尝到这滋味时,竟觉心间百感jiāo集,一时不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