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才学会怎么握剑的!” 江流紧握双拳,脑海中心思杂乱,他自顾自沉默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一片颇为开阔的地方。 “这里是......” 他抬起头来,恍然间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了修炼场。 说是修炼场,其实就是在住所旁边开辟出的空地,烽与江流平时会在这里练习剑术和格斗技巧。大概是太过熟悉了,身体本能地就回到了这里。 然而只是停下片刻,身后便传来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让江流无奈地转过身来。 “就不能放过我吗?” “就不能表现得像个男人吗?” 烽冷冷地注视着江流:“我的脖子可比恶鬼脆弱多了,对你来说绝对不是难事。” “你觉得让蝴蝶忍来很残酷,”江流讽刺道,“但你倒是很安心的把这件事推给了我啊,你觉得我像是能面不改色挥下刀的那种人吗?” “我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多么强人所难,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麻烦任何人,自己乖乖去死就可以了......但是我做不到啊。” 烽已经不再是半裸的状态,身上穿着纤薄的白色以袍,静静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平静而悲伤。 她不知为何拿来了武器,一把太刀正被她挂在腰间。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当这鬼东西将我同化为恶鬼的时候,不止是肉体上的改变,就连精神层面上的‘我’也会被影响,甚至还有可能丧失心志变成行尸走肉。 它在阻止我产生自杀的想法,一旦我有所动作,甚至会强行加快侵蚀速度。 现在的我就已经很反感自杀了,如果真的堕落为恶鬼...... 那时的我,就算出于本能也会开始躲避阳光并敌视人类吧......为了不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我必须早些做下决定。” 江流沉默良久,方才艰难说道:“你教我剑术就是为了这个吗?” “......有部分原因确实是这样。”犹豫了片刻,但烽还是说道。 “就算是无名的野流派,毕竟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我既然没有子女就必须找个弟子传承下去。而且,如果真的找不到治疗方法,我也需要一个‘帮手’。 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 “难怪你那么急躁地想要把所有东西都交给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江流深吸一口气:“为了老师,不管是多难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的。” “你还是第一次叫我‘老师’吧?” 烽眼中浮现出欣慰之色,但很快就冷了下来。 “不要抱有那种妄想,这不是单纯的毒素或者诅咒,而是将执念和血鬼术融合起来的东西,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想让自己的‘孩子’诞生,甚至超过了血鬼术的界限,人类的精神是战胜不了这种执念的。 就算是日轮刀也无用,我们没有任何方法斩断如此强烈的执念!” “......给我时间,”江流还是不愿意放弃,“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烽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情。 悲伤、满足、遗憾、欣喜......这个过去几乎没有摘下过强悍面具的女人,今天似乎要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尽数展现出来。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红发的女杰便重归冷静。 “如果能早点和你相遇的话......然而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呲—— 风声飒然,一道银线在昏暗的空间中闪过,江流随即感到一种鲜明的痛感从脖颈间传来。 即便已经下意识躲闪,但还是被划破了肌肤,那道银光的正体毫无疑问正是烽的暗器。 “即便你下不了手,我也要逼你拔刀!” 日头西沉,最后的余晖落下,烽与江流分别站在修炼场的两端,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师徒二人那艰苦修行的日子。 不知何时,烽已经将腰间的太刀缓缓抽出,明亮的刀身映照着黑夜前最后一抹光明,却显得那么冰冷。 “这由不得你,江流!” 刚才她没有趁机会去换衣服,反而取来了武器,或许便是预料到了这一切吧。 江流看了那把刀一眼,眼神渐渐冷漠起来,似乎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别说大话了,烽。” 黑发少年拇指紧紧扣住刀镡。 “不要摆出一副随时都可以把我逼入绝境的样子,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初会被你轻易玩弄的门外汉了。” “刚刚长出羽毛就认为自己征服了天空吗?雏鸟的心总是很大,但真正的世界可不像鸟巢那样安全。” 烽摆出江流无比熟悉的架势,身上散发出修罗一般的杀意。 “你还没有掌握‘全集中呼吸·常中’对吧? 老师我啊,因为身体的缘故,在这一年中是没有全力以赴和你打过一次的,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普通的剑士与习得‘常中’的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