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夫人好。”於夜弦敷衍地行了个礼,半点没有尊敬的意思。 听到他的称呼,舒沁的脸色苍白了一瞬,随即又换上了笑容。 “不用寒暄。”於夜弦说,“有事说事,要不是飞艇出了故障,你也只能在明天的谈判桌上见我。” 舒沁的眼神躲闪:“圆圆,你不能怨我,总有一天,当丹夏的驻军从牧南的土地上撤走,你会重新成为牧南的国民,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到时候……” “得了吧夫人,我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当什么英雄。”於夜弦打断了她的话,“间谍能有个什么下场,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别把你那套政客的洗脑方法用在我身上,我不后悔,我是自己愿意去的。” 他余光瞥见了桌上银质的小碗和放在一边的匕首,脸上讽刺的笑容更深。 “夫人,别铺垫了,有什么诉求我们直接说,明天就要开战了,趁早放我回去,我对A区大概还有用。” “我为牧南A区而战,不是为你而战。” * 牧南A区的总督主和,原本就不敢对丹夏的人随意动手,如今听说了冉羽是丹夏的少总督,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几人从监狱里放了出去,准备立即签丹夏那边主动提出的和平条约。 当天於夜弦和宣恪就搬出了牧南的监狱,住上了给他们特批的临时住宿。 可能是之前占的口头便宜有点多,於夜弦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刚好又遇上了宣恪,宣恪看他的目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於夜弦哼着歌,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看到了坐在chuáng边的宣恪。 “我走错了?”於夜弦吓了一跳。 宣恪一把关了门,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於夜弦的手腕上,有一道刀伤,伤口看着有些吓人,连袖口上都沾着血。 他从刚才开始,就把左手一直缩在袖子里,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谁也不会发现异样。 “怎么回事?”宣恪又问。 “没事。”於夜弦收回了自己的手,“昨晚在飞艇上被弹片划伤的。” 毕竟他是雪靳皇族的后人,传得神乎其神,血比这年头的熊猫还珍贵,多少能起点加速伤口愈合的作用,难得这次送上门了,他那铁公jī一般的姐夫,怎么可能愿意不捞点儿备用。 但是这种事情,是不能给宣恪说的。 他移开视线,想绕开宣恪去开门,完全忘记了这里应该是自己的房间。 宣恪一伸手,拦在了他的面前,甚至伸手落了个锁扣,把门给锁死了。 於夜弦这下有点意外了:“宣处长,你在做什么?” 他忽然发现,宣恪是比他高一些的,当他们的距离太近时,他竟然就会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於夜弦。”宣恪又叫了他的名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老气沉沉的语气来教训我?”於夜弦不高兴了。 他想把宣恪气走的,这小孩最近真的有些反常,他现在有些头疼,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於夜弦不服。 宣恪的视线从他的脸上,一路下滑到他的手腕上。 於夜弦:“……” 哦,一不留神血顺着手腕流下来了,滴答滴答地正在往地板上落呢。 不是很疼,但宣恪看起来很嫌弃他,这场面好像还挺有趣的,没心没肺的於副处不知道为什么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心没肺实锤了。 “哦,不碍事不碍事。”於夜弦赶紧道。 这下宣恪看他的眼神更吓人了。 於夜弦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招惹宣恪过头了,毕竟宣恪现在的心情看起来真的不是很好,为了防止又出现之前挨揍的惨剧,於夜弦决定乖乖闭嘴,看宣恪到底要做些什么。 “弹片的伤和刀伤,我能分得清。”宣恪板着脸,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卷绷带,把於夜弦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没把你当傻子。”於夜弦决定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别动。”宣恪扯开绷带。 “刚才被门划的。”於夜弦换了个比较靠谱的解释,“可能我记错了,昨天弹片也划了一下。” 他怕把血弄到宣恪的身上,抽了抽手腕,被宣恪一把按了回去。 “别乱动。”宣恪有点不满他的动作,右手在他的左手心上轻轻抽了一把。 不疼,有点痒,於夜弦不动了,看着宣恪帮他处理伤口。 “出门旅游必备宣恪啊,你怎么什么都带着。”於夜弦看着氛围不太好,主动开口搭话,“怎么就不是我家的呢。” 人好像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奢求。 “这是常识。”宣恪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剪开绷带,给於夜弦绑了个小蝴蝶结,生硬道,“你没有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