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的话温梨笙没说,仅仅几句话就编织一个极其诱人的美梦,施冉听后怔然。 参加选秀,一层层的筛选挑拣,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筛下来导致十几年的教导前功尽弃,就算是侥幸进了宫,在那个尔虞我诈的深宫里一步步往上爬也是极难的事。以前施冉没得选,现在皇城里的大贵之人就到了眼前,且又这般俊俏夺目,气质脱尘,谁能不动心思呢? 温梨笙侧头看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打量,只一眼就看出施冉掩藏在眸中的急色与野心。 她轻轻哼笑一声,说道:“我可得抓紧机会,不跟你说了。” 她站起身,指着坐在边上的一个学生道:“来,我跟你换个位置。”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坐到了谢潇南的身后。他身量高,即便是坐下来,也能将温梨笙的视线挡个干净,只能看见他束起的墨发,垂下来的发丝中夹杂着薄如蚕丝的发带,再往下就是被遮了些许的白皙脖子。 温梨笙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一会儿,余光瞥见施冉一直朝这边看,便俯身往前凑,笑眯眯道:“世子爷,您怎么也来听这些东西啊,以您的才学和聪慧,不用开私课也准能一举高中的!” 谢潇南语气随意道:“来看看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愿意做我妾室,日后好带回奚京生个大胖小子。” 温梨笙脸上浮现震惊的神色,这都能听见? 她看向谢潇南的耳朵,这是什么耳朵,狗耳朵吗? 谢潇南眼风一扫:“你倒是真不怕死。” 她更加震惊了:“你还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34章 周遭人都不知道温梨笙与谢潇南说话的内容, 只是看到她笑眯眯的与世子爷攀谈,且世子爷还有回应,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殿内的议论声也慢慢停了下来。 温梨笙没注意那些,只是小声说:“世子爷,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讲话呢, 此非君子所为。” 谢潇南往后一靠姿势有些随意:“那你何不管好你这张嘴。” “我嘴巴欠是天生的,你偷听也是天生的吗?”温梨笙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的嘴欠,认真的反问。 谢潇南轻动,发丝微微晃了一下, 那股子微弱的甜香又传来, 只听他说:“我天生喜欢打人,尤其是那种天生嘴欠的人, 一拳就能打得哭上三日三夜。” 温梨笙默默闭上嘴。 殿内所有人落座,半刻钟之后, 一个身着竹青色长袍的男子持著书卷缓缓入殿。他看起来也很是年轻,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走路时腰背挺直脚步轻缓, 带着微微的笑容。 虽相貌看起来普通寻常, 但有着状元的身份加持, 他就是与路边的书生大不一样。 温梨笙却在看到他后惊讶的瞪着眼睛, 竟是她认识的人。 此人名唤游宗, 字子业。 前世谢潇南进城之后,杀尽孙家人, 血流得到处都是, 下人们整天都在清扫, 所以他们一同住在一个庭院之中。温梨笙那段时间提心吊胆, 生怕脖子上悬的刀落下,所以晚上睡不好。 但有个人一大早就会站在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打铁铸剑,烧得灼热的红刃泡在水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一连好几日她都没睡好。 那个打铁铸剑的人,正是面前这个持著书卷笑得温和的新科状元。 回想起前世,游宗曾与她闲聊:“温郡守数年之前自沂关郡考去奚京,不曾落榜一口气高中状元,不知令多少学子钦慕啊,若有幸能遇见,还请温姑娘能帮我引荐一下。” 她当时纳闷的很,心想你一个打铁的钦慕一个读书人干嘛?帮你引荐什么?引荐你起得早,还是你打铁的声音贼响? 如今却才想明白,这人他娘的也是个状元啊?! 可真行啊,谢潇南。 竟然能把一个文质彬彬的状元变成面容黝黑胡茬满脸的打铁汉子。 他走到众人面前,将书卷放在桌上轻声道:“诸位久等,昨日细说了三礼之中的《周礼》,今日就细细讲一下《仪礼》这些年主考的内容。” 温梨笙勉强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头疼的很,浑身跟起了疹子似的西扭扭东扭扭,怎么也坐不住了,她便又去招惹谢潇南。 “世子爷,前几日跟您说的事,您考虑过了吗?”她凑过去小声说。 谢潇南一时没应声,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什么事? 温梨笙的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说话,叭叭个不停,她说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但凡她能安静一会儿,整个世界都会清静很多。 温梨笙见他不说话,就提醒道:“就是那日我说要带着我的一票小弟归顺您的事啊,虽说我手底下的人不多,但是个个都是能打抗揍的,办事也利索,且日常混迹于市井之间,消息最灵通啦。” 谢潇南不置可否,只是问:“个个都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