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很是安静。 徐星默起初也很安静,但看着没人竞拍,挺为那画家难为情的。 这要是个新人画家,该多失望、多难过啊! 没准就因为这件事,就毁去了一个画家对艺术的追求呐! 于是,徐星默举牌了:“200万。” 一语惊人。 竞拍者们都看着她。 邻座的豪门阔少也看她,小声劝道:“你喜欢这幅油画?估计是新人的作品,不值钱的,你买了会后悔的。” 徐星默其实现在就有点后悔了:冲动是魔鬼啊! 这里面的有钱人那么多,轮得到她一个穷鬼去发善心吗?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即便后悔,心里流泪,面上也要微笑:“也没什么后悔的,慈善拍卖嘛,我们似乎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豪门阔少顿时肃然起敬:“这年头,像你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不多见了,我为我的浅薄向你道歉。” 无形装逼的徐星默心里滴血,面上强颜欢笑:“你……言重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而后,目光很默契地放回了拍卖台上。 彼时,拍卖官还在努力点燃全场氛围:“没有参与竞拍的吗?稍稍透露,这幅画的作者不是一般画家,200万翻一倍,买了也不会吃亏的。” 事实证明,竞拍者们偶尔会过分理智冷静。 越没人拍,越没人拍。 于是,拍卖官只能惋惜地敲锤定音了:“200万1次……200万2次……200万3次。成交!恭喜26号这位小姐喜得拍品。” 台下一片鼓掌声。 左右前后邻桌的人都发来贺电:“小姐,恭喜啊。” 包括周誉安。 他回过头来,温柔含笑:“小姐,恭喜你喜得拍品。” “同喜同喜啊!” 徐星默面皮僵硬地笑着,目光不知为何落到了他身边的盛西洲身上。 男人背脊挺直,侧脸冷硬,眼神专注盯着拍卖台,对周边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他冰冷而沉默,修长白皙的手搭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敲打着,手腕一款星空蓝的时尚腕表闪闪发光,彰显着不凡的品味和地位。 他是众人视线的焦点。 包括拍卖官。 忽地,他手掌翻过来,手背挨着桌面,在桌子上连敲了三下—— 那拍卖官表情微变,似乎接收到了某种旨意。 徐星默心一提,暗忖:这是说什么暗号呢?啧,黑心的资本家闷声发大财啊! 事实上,闷声发大财的人是她。 只见拍卖官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等会场渐渐安静下来,笑得红光满面:“我呀,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想和大家聊聊刚刚的拍品。实不相瞒,那是新锐画家周誉安的作品。他曾在澳洲国际油画大赛上拔得头筹,三幅作品在悉尼皇家艺术馆展出。去年,一幅《落日》拍出了1600万的高价。这幅《花园》是他的同系列作品,保守估计1000万,再次恭喜26号这位小姐慧眼识珠、喜得拍品……” 台下一片掌声。 只这次没有人向徐星默发去贺喜了。 200万拍品瞬间升值到1000万,足够让人眼红了。 徐星默喜懵了,愣了片刻,觉得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这种拍品大幅度升值的事是不会当场揭露的。 这拍卖官,不,这盛世拍卖行,不,应该是盛西洲在打什么主意? 系统感知到她的思绪,出声损道:“你猪吗?妥妥黑幕啊,这还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