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的声音有些微弱:“青青,你是真的打算和高宴一辈子?” 林小青抿了抿嘴:“我们的感情已经是过去时了,时光不可能倒流。” 袁慕见林小青难受的模样,有些不忍,随即笑了笑:“我就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问问,没别的意思。” 林小青哦了一声,按下了护士铃:“等护士来给你换被褥,湿透了。” 与此同时,高宴穿着病服,鬼鬼祟祟的立在袁慕的病房外偷听;高宴听林小青拒绝了袁慕,瞬间幸福感爆棚,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好处? 高宴忒没形象的蹲在门外,正鬼祟的捂嘴偷笑,护士小姐走过来,一脸奇怪的打量着他;高宴站直身子,潇洒的理了理病服,肃脸和护士小姐对视;护士小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娇羞道:“先生需要帮助么?” 高宴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里面儿的人更需要你。” 林小青的左耳灵敏一动,听见了高宴的声音;打开门一看,高宴果然端正正的立在门口; 林小青有些奇怪,正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却不想高宴一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高宴瘪了瘪嘴,可怜巴巴的唤林小青:“媳妇儿……” 林小青觉得高宴有些奇怪,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林小青被高宴搂了好一会儿,高宴才放开她;她抬头看着高宴,高宴憋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似乎chuī过一阵yīn风,让她打了个冷颤。 还不等她开口,高宴搂过她的胳膊,头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嘴里弱弱的哼:“媳妇儿,要抱抱……” 林小青:“……” 林小青被高宴奶声奶气的语气雷的直打冷颤:完了,这情绪过敏,不会是傻掉了吧? 林小青摸了摸高宴的脑袋:“高宴,你没事儿吧?” 高宴又仿着奶声奶气的语气的说:“媳妇儿,叫老公。” 林小青只觉风中凌乱,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上的皮肉,直到把自己的小脸儿掐的通红,感觉到疼痛,她才恍然大悟:不是做梦!!! 高宴的大手捧住林小青脸,心疼的说:“乖媳妇儿不准掐自己的肉肉,好疼,宴宴心疼……” 卧槽!! 林小青差点儿没喷出一口老血,宴……宴宴!!?? 林小青觉得世界观瞬间崩溃,高宴……傻了; T-T; 高宴拉起林小青的手,牵着她往电梯口走,一边走一边说:“宴宴带媳妇儿回家……” 林小青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了一道又一道,只觉得自己是外焦里嫩; 高宴心里快被自己的演技给恶心吐了,医生没告诉他情绪过敏是个什么症状,他就只能装疯卖傻;别说,高宴不仅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当的了大灰láng,更能扮的了小兔子; 袁慕立在窗户前,端着杯红酒,嘴角噙着丝笑,打量着楼下拉着林小青的高宴,勾嘴笑了笑:“高宴你真能耐,装疯卖傻博同情。” 第44章 缠爱 林小青拉着高宴的手,往D区的住院部走,道路两边的路灯明亮雪白,就像是挂在天上的圆月亮,他们的影子被灯影拉的老长,jiāo错、重叠,就像两只在黑夜中相拥相抱的小shòu。 高宴指着他们的影子,说,“媳妇儿你看,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高宴故意收了平时的语调,模仿着六岁孩童的幼稚, 此时的高宴与平日威风凛然的高总大不相同,似乎两人除了长的一样,其它都不一样, 可眼前的人,分明是高宴无疑。 林小青抬眸看着外表依旧,心智、语气却突然变得稚嫩的高宴,心酸的紧;如果高宴以后一辈子都是这样……她不敢想,她伸出手,猛的搂紧了高宴的腰,耳朵贴在高宴结实的胸膛上,竭力的逃避着这个现实,情绪过敏,真的这么严重么? 看着林小青的表情,高宴知道,自己的演技成功的欺骗了她;高宴抿着嘴,伸出手,拍了拍林小青的脑袋; 他的语气仍旧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媳妇儿我们回去好不好,宴宴累了,想睡觉。”高宴自称自己为“宴宴”似乎已经很顺口,顿时也不觉得那么肉麻了; 林小青红着眼睛,踮起脚,抬手摸了摸高宴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温顺的小shòu:“阿宴乖,我这就带你回去睡觉觉。” 林小青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老大妈,高宴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高宴心里憋着笑,此时的林小青就像是一个极具责任感的大姐姐,高宴也是第一次看见林小青大女人的一面儿。 林小青拉着高宴,一步一步的往病房走,她觉得路上每一步都像是在过一条湍急的河流; 高宴被林小青拉着,每一步,他都觉得像是踩在轻飘飘的云朵儿上,幸福极了。高宴看着眼前的林小青,她不是倾国倾城,但在他心里却是完美无瑕;她不是气质女郎,也没有完美演技,却能被知名导演钱途挑中,担任女一号; 虽然林小青比是粗鲁了些,但她却有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倾国、不绝色,却保留着自己的个性; 小时候的林小青,是个小胖妞,又生了一个男孩儿的脾性,经常爬上攀下,皮肤不如同龄女孩白嫩;林奶奶又喜欢孙子,便给林小青剪了一头短发,小时候的林小青是又黑又胖,纯粹一假小子。 同班的男孩女孩总爱欺负她,笑她假小子、小胖妞…… 那时候林小青7岁,被同学围着嘲笑,她趴在桌子上无力的哭,气急了,便壮着胆子将带头的大个子男孩儿给推开,哪儿知道大个子男孩反将她推到在地,狠狠踢了她一脚;那一幕正好被高宴看见,高宴一拳头砸在男孩脸上,拉着林小青冲出了教室。 那是高宴第一次揍人,也是那一次,让高宴从三好学生,变成了欺负学弟的“不良少年”。 林小青上了初中,高宴已经步入高中。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高宴仍旧每天坚持骑着自行车来接林小青放学,那个时候林小青已亭亭玉立,乌黑的眼睛、白皙的包子脸、飘逸的披肩长发,可爱讨喜; 林小青坐在高宴的车座后,搂着他的腰告诉他:“我喜欢隔壁班的班长,长的可帅气了!” 高宴刹住车,拍了拍她的脑袋:“死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林小青嘟了嘟嘴:“不就是心动么,我每次看见他,心就扑通扑通的跳!” “不跳你就是死人了!”高宴说。 后来林小青非要拉着高宴,让高宴和她去埋许愿瓶;那时候的校园里,流行一个小传说,把你喜欢的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写在纸条上,装进瓶子里,埋在镇里最高最高的山顶上,就能和那个人幸福一辈子。 高宴载着林小青骑了两个小时的车,骑到山脚时他已经大汗淋漓;林小青抱着瓶子跟着高宴上了山顶,山路颠簸崎岖,高宴就拉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 到达山顶时,刚好看见隐入云层中的夕阳,金色的光芒从云缝中透出,流芒万丈…… 夜色逐渐盖过光芒,那抹璀璨的余阳彻底落下; 高宴拍了拍林小青的脑袋:“丫头发什么愣?埋瓶子!埋完赶紧回家!” 林小青这才反应过来,抱着瓶子踉跄走到一棵连理老树下,用带来的小花铲刨了坑,将瓶子埋了下去。 高宴靠在树gān上,嘀咕道:“要是写我的名字多好?” 下山的时候已经入夜,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带任何照明工具,两人就这样互相牵着,用手机微弱的光芒照明; 林小青不小心在光溜溜的石头上踩滑,摔破了腿,高宴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下了山;到山下的时候高宴已经累的四肢发软,高宴想早点儿让林小青的伤口得到处理,又载着她上了车……两条腿又酸又痛,高宴自己都忘记了,是怎么将林小青载回家的。 却是这样一个不体贴、不温柔的女孩,无时不刻牵动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