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出轨……”陆鸣很不高兴,又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继续睡。 但乒乒却拍着陆鸣的背:“鸣哥,你手机在响。” 陆鸣已经快睡着了,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安静了几秒,手机又开始响起来,即使没人接,电话那头也在反复地打。 乒乒原本以为陆鸣是不愿意接他前妻的电话,也就不打算管,但瞥见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却停了下来:“梁晔生……鸣哥,这谁啊?” 会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乒乒想想,还是按了接听键。 刚“喂”了一声,那边就发问了:“陆鸣在你那里?” “对啊,他已经睡了。你是?”乒乒也有些困,打了个哈欠,“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等他醒了我转告他。” 那边的语气似乎瞬间就变了:“那不用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来接他回去。” 乒乒有些莫名:“不必……了吧?我是他朋友,他在我这儿没问题的。你是他哥吗?他今天刚跟他老婆离婚,喝多了起不来。” 听声音,挺年轻的,总不可能是陆鸣他爸。 梁晔生却笑了,只是笑声听起来十分不愉悦:“我不是,我是他离婚的老婆。” 乒乒尴尬地挂掉了电话,望着睡成一头猪的陆鸣:“鸣哥,你搞基你早说啊……” 陆鸣的手机闪了闪,经过一整天的工作,终于没电了。乒乒又想起来,刚才一时大脑空白,只跟陆鸣的前夫说了小区地址,却忘了说房号,不知道等会儿怎么办。 他很快知道了解决办法,梁晔生的车一开到楼下,就开始鸣笛。 乒乒崩溃地推醒了陆鸣:“鸣哥你快去解决一下,嫂子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啊!” 陆鸣晕晕乎乎,被乒乒牵着到了楼下,他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什么声音吵得很,还在口齿不清地抱怨着。直到一抬眼,看到梁晔生在面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玩得挺开心啊。”梁晔生看着陆鸣,“这都跟人喝酒庆祝去了,睡人屋里去了。” 乒乒愣在那里,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 “关你屁事。”陆鸣刚想解释,突然又想起他们现在的关系,“我们离婚了记得吗?离婚了!咦我离婚证呢?” 他又转头问乒乒:“你看到我离婚证没?” 乒乒一个母胎单身,这辈子连结婚证都没见过,更遑论陆鸣的离婚证。他觉得今天真是捡错了人回家,早知道该跟那个要他微信的妹子聊聊的,虽然那个妹子一转眼要了十几个人的微信,甚至包括走错路的隔壁摇滚乐队三百斤的贝斯手。也总比待在这里qiáng,而且,不是他的错觉,梁晔生看他的眼神总让他有点冒冷汗,让他想赶紧甩开刚才下楼时无意间抓住的陆鸣的手腕。 “反正我们今天离婚了,我去哪里睡觉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查岗了。”陆鸣又重复了一遍,索性反抓住乒乒的手举起来,“这我jian夫,看到没?” 乒乒:“???” 梁晔生抱着双臂看着陆鸣,没说话,过了大概一分钟,陆鸣用气声问乒乒:“我现在放下来会不会很没面子啊?我手好酸。” 乒乒忍无可忍,挣开了陆鸣的手。 梁晔生说:“你的离婚证在我这儿。” 原来在梁晔生那儿吗,陆鸣说:“那你给我。” “身份证也在我这里。”梁晔生继续说。 陆鸣一摸,好像还真没有。 “户口本也在。”梁晔生又补充。 陆鸣要晕了。 他想起来了,就是今天签字盖手印的时候,他们厂牌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晚上的比赛要开始了,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他才想起今天只顾着和梁晔生扯皮,完全给忘了,拿着手机急匆匆就走了,什么都忘了带。 “原来你是来给我送证件的。”陆鸣有些讪讪,“那给我吧。” “没有,我来查岗的。”梁晔生说,“走了,拜拜。” 他开车门进了驾驶位,准备离开,但陆鸣居然更快地窜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梁晔生看着他:“不跟你jian夫上楼?” 趁着他们俩说起话来,乒乒早就溜之大吉了。他很冤枉,也不想当基佬之间的第三者jian夫,更不想被梁晔生这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陆鸣前夫给打成丘丘,他那条摔伤的腿还没好全呢。 所以陆鸣被留在原地,被哥们儿抛弃,还没有身份证,开房都困难。 “要么还我证件,要么我就只能跟你回去将就一晚。”陆鸣说,“我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我们离婚了,你去哪里睡觉跟我没关系。”梁晔生这么说,陆鸣听着觉得有点耳熟。好在并没有真的把陆鸣赶下车去,陆鸣坐在车上,眼看着梁晔生越开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