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村长死了?” 下车,傅西爵眉头紧锁,问。 林薇薇白着脸点头,“嗯,然后村阿婆晕厥咳血,现在被送往了医院,我很担心村阿婆,傅总,我们快赶过去看看吧。” 林薇薇说着想上车。 傅西爵制止,朝着屋里走,“先说说当时的情况。” “就是我进屋,就看到村长倒在地上,他的后脑勺扎着碎碗片,我想去找大夫的时候村阿婆出来了,然后易司宸和叶紫蔓也先后进来……” 林薇薇简单说明。 傅西爵盯着地上的血,那血的位置就在八仙桌旁,而碎碗片落地的位置,也差不多是从八仙桌掉下来的位置。 “如果村长是不小心自己摔倒,那地上应该有致使绊倒的东西,可泥地很干燥,不像是村长自己摔的。” 傅西爵拧眉,“你确定进来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林薇薇仔细想,又想到了叶紫蔓,“我在进屋前,看到叶紫蔓从屋里奔出来。” “叶紫蔓?” “嗯。” “那从她出来,到你进去,隔了多久?”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看到的,隔了大概几个菜田,走过来大概三分钟。” “这么远,你怎么确定是她?” “因为她穿着紫色的裙子,颜色很亮。” 傅西爵不再问话,而是凝了凝神,说,“先去医院。” 越野车起起伏伏穿过山地,开了大约一小时,才来到镇上的医院。 林薇薇打了易司宸的电话,知道了村长和村阿婆所在的手术室。 两盏红灯一起亮着。 叶紫蔓埋在易司宸怀里哭。 易司宸冷冷看了眼林薇薇,又更冷地看了眼傅西爵,但顾及场合,没说话。 傅西爵面无表情,瞥了叶紫蔓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十分钟。 左侧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叹息道,“抱歉,病人送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心跳了,我们给他做了电击,依旧回天乏力,请你们节哀。” “不,医生,我求求你们再救救我爸好不好,他肯定还有救的,你们再试一试,就再试一试……” 叶紫蔓突然从椅背上起身,颤巍巍就要朝着医生跪。 易司宸赶忙扶住她,“蔓蔓你不要这样,医生已经尽力了。” “可我不想我爸死,我还来不及对他孝敬啊……”叶紫蔓哭着,又成了泪人。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小姐你要振作。” 医生安慰一声,转身欲走。 傅西爵突然问,“医生,病人的死因是什么。” 医生道,“除了脑部碎片扎中导致的失血过多,我们发现病人血液中有大块血栓阻塞了动脉管腔,导致心肌缺血死。” “所以我们怀疑,病人之前是不是有心脏病自己却未察觉,然后突发急性心梗,又恰好倒在碎碗片上,造成失血过多,最终死亡,否则一般的心梗,只要及时送院,还是有大概率救回来的。” “我、我爸有心脏病吗?” 叶紫蔓讷讷地,眼泪流得更凶了,“是我不好,我都没有察觉,我该多回家关心他的,司宸,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好了蔓蔓,这只是意外,你也不想的,你就不要自责了。”易司宸拍着叶紫蔓的背,安抚。 又过了一小时,右侧手术室的灯灭。 有医生走出来,叶紫蔓立即问,“医生,我妈妈怎么样?她还好么?”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肺癌晚期,我们这里医疗水平有限,建议去帝都这样的大城市治疗。” 肺、癌?! 林薇薇一怔,她只以为村阿婆是比风寒稍微严重一点的病,比如肺炎,可怎么会是直接肺癌。 她的身形晃了晃。 叶紫蔓的身形更晃,猛地头一栽,晕了过去。 “蔓蔓、蔓蔓!” 易司宸低喊,“医生,你快给她看看!她有身孕,千万不能有事!” 医生立即叫来了妇产科的医生,一番检查,道,“病人应该只是刺激过大暂时晕厥,不要紧的,孩子也没什么事,但她的母亲,最好立即转院,否则真的耽误治疗,就晚了。” 易司宸点头,道,“那麻烦你立即安排救护车。” “好。” 很快,医院安排了救护车,叶紫蔓和村阿婆被转往帝都。 村长的遗体也被推了出来。 盖着白布,那么刺目。 医生看着林薇薇和傅西爵,说,“死者的身后事,恐怕要你们处理了,我们医院没有太平间,麻烦你们尽快联系殡仪馆吧。” 林薇薇站着,怎么都无法置信昨晚还活生生的村长,今天就成了一具尸体。 这是她第二次面对死亡。 就像她曾经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白布蒙着,然后被搬进冰冷的棺材里,火化。 眼泪忍不住地流出来。 一只温热的大掌轻拍她的肩膀。 她扭头看到傅西爵沉重的眉眼,“我去安排殡仪馆,你在这等着。” 林薇薇摇头,“村里讲究土葬,我之前看到他们埋墓的地方。” 所以是不是当她无知无觉闯进墓地的那一刻,就已经预示着有一条生命即将消逝? 可为什么是村长,那么慈祥又那么热心肠的村长? 片刻,村长的遗体被运回了村里。 全村的人都哀痛,每个人都穿着白衣,为村长送行。 晚上的时候,林薇薇回到村长的屋子,地上还有未清的血痕,她拿着扫帚将那些碎碗片扫掉。 突然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闪。 她狐疑,拿了根筷子把那些碎碗片都拨开,然后发现了一条玫瑰金的钻石手链。 因为在碎瓷片的最下方、又沾了血,所以不容易被发现。 但当她将手链上的血迹都洗去,林薇薇一眼认出,这是叶紫蔓的手链。 就是当初在医院,凌舒芬送给叶紫蔓的那一条,也是那一次,她偷听到叶紫蔓做试管婴儿、并且孩子不是易司宸的事。 可这会儿,手链为什么会掉在地上,还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