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池湾站在楼上的阳台上,看向下方惊慌失措的人群。 他不害怕,也没什么好怕的,只需要在这里等小隽回来就好,她又不会伤害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放心吧池公子,我们不伤人的。” 穿着烟灰色长衣的年轻男人修眉俊目,生得一副风流秀丽的好相貌,这周身的气质更是清逸出尘,让人见之忘俗。 他是坤羽容明溪,他的哥哥容明流和他长得足有八九分相像,只是瞧着气势更足,更端肃一些。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容明溪微笑,“我们自然都是主人的下仆。” 池湾:“……” 那他是不是应该问小隽到底是什么人,这一个个下仆的质量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他们——也都是吗?” “你是说跟着主人去的那几个吗?”容明溪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自然也是。我们都是能为主人献出生命的仆人,主人让我们如何我们便如何。” 池湾自然发现了,沈隽的能力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应该说是天差地远。他既有些失落,也欣赏沈隽的qiáng大。 “你的那个哥哥,是在我爸爸那边?” “是,奉主人的命令,他将你父亲困在书房之中。” “他……不会有事吧?” “自然不会,主人不曾吩咐,我们不会伤人性命。” 池湾放心下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还是无信号的状态,说句实话,习惯了现代社会的信息爆炸,现在不仅让他断网,而且让他连电话都打不出去,确实让人郁闷。 不过,他爸爸应该会比他更郁闷。 他猜测的不错,现在池肖的书房已经如同狂风过境一样,一切都乱成一团,他砸了不少东西,正在焦躁地吸烟,事实上他已经戒烟十几年了,再次抽烟说明他的心理已经被bī到了临界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喃喃说着,池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说不定……” 网络断网,电话没有信号,打开门,他只要走出去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书房,他甚至孤注一掷从窗户跳下去,再睁开眼睛,仍然好好地站在书房里。 这已经完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 但池肖毕竟也是大风大làng里过来的,都能狠得下心跳楼——要知道,这里可是四层,跳下去指不定会没命的,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不科学的情况真急出什么来。 至今没人来找他说话,也没人伤害他,说明背后的人只是想困住他,至少暂时没有想要他命的意思。 所以暂时,他还是镇定的。 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镇定维持不了太久。 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呢?这绝对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这一点池肖可以确定,是谁呢? 最近他自己做了什么他是很清楚的,不过因为已经不大管公司的事,所以敌人反倒比年轻的时候少了不少,他了解自己的敌人,如果谁有这样的手段,恐怕早就使了出来,而且不会让他活着。 如果说今天的话…… “沈隽?”他喃喃说着,有些难以置信。 那只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但池肖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向是很qiáng的,他猜到她的身上,就开始继续想着,池湾到底知不知道呢? 池家出的意外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直到恰好从巴黎回来的池敏惊讶地发现她回不去家了!于是,她做出了非常符合正常人反应的行为——报警。 警车开到了池家外面,看着整个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池家大宅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队长,这真的有些邪门儿啊,看着跟鬼宅似的。”一个jīnggān汉子和卫姚说。 卫姚神色严肃地看着眼前根本看不清的大宅,眉头皱得紧紧的。本来这种案子根本不需要他来,他是专门追踪那一群悄悄进入国境的危险人士的,可是在他陈局那里恰好听到了池家出事的消息,想起那个眼神清澈孤冷的小姑娘,还是跟着来瞧一瞧,这一瞧还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卫少校,您看?”一个公安走到了卫姚的身边。 现在卫姚身上还是有军衔在的,他手下那帮子兄弟叫他队长,外面这些人大多都直接叫他少校。 本来还以为是那个池家小姐夸张,来了一看,这……还真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事。 “到现在还联系不上宅子里的人?” “嗯,非但两位池先生联系不上,还找来了一些在池家工作的人的电话,一样是不在服务区。” 这真实见鬼了,京城还有不在电话服务区的地界儿?又不是荒山野岭。 “已经派了几队人进去了?” “三队,每次都是走进门就进了迷雾,进去指南针就失灵,仪器都无法运转,不管怎么做标记直行,最后都会还从大门出来,根本走不进去。” “这不就跟鬼打墙似的?” 卫姚瞪了说话的汉子一眼,“相信科学,这世上根本没鬼!” “就是,青天白日的说什么鬼……”池敏也在一旁说。 卫姚想了想,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早就记住的号码,她应该也在池家大宅里吧?那也应该是不在服务区才对。 然而,他的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忙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她不在里面?! 卫姚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担心,又拨了电话几次,对方都没接。 “刘科长,替我找几个技术人员,我要追踪定位一个号码。”卫姚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公安。 这位刘科长愣了一下,“和池家这事儿有关?” “嗯。”卫姚只是简短地回答。 刘科长马上答应下来,“没问题。” 沈隽按掉电话之后看向庆斛,“怎么样,找到方位了吗?” 她后悔了,应该带池湾一起出来的,至少池湾会开车啊。 赵涟和庆斛都是追踪的一把好手,只要让赵涟抓住了尾巴,这个人就很难逃脱,而庆斛擅长的是一种更玄妙的本事,他需要三件媒介,就可以知道任何人所在的方位。 一滴血,一根发,一件属于那人的东西。 自从沈隽抽到庆斛之后,她随身的钥匙扣上一直带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也就硬币大小,指甲盖那么高,里面放着陈玉的一滴血,两根头发和他的一副用过的隐形眼镜。 沈隽一向是个很小心的人,其实她不仅准备了这个,陈玉的钥匙串上带着的一个小东西是个定位装置,更别说他的手机一直开启的和沈隽共享位置,哪知道抓他的人实在是太老手了,不仅手机关机,还直接发现了他钥匙上的秘密。 非要她动用最后的筹码——庆斛。 可是庆斛只能准确定位方向,并不知道位置,于是,他们只能靠走的,幸好他们的速度很快,有赵涟为他们隐藏身形,哪怕是穿过到处是人的京城闹市,都没人注意到他们五人的踪迹。 沈隽暗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去学车,一边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抓陈玉的人一定没有离开京城,在huáng昏降临的时候,她站在一个河边的仓库门口,“就在这儿?” “是的,主人。” 沈隽看向跃跃欲试的飞凌和抓住了剑柄的飞霜,手一扬两张牌飞了出来,化作两颗悬浮在她掌心的银色圆丸。 “这两枚剑丸给你们。”她之前几乎没怎么给过他们装备。 飞凌和飞霜惊喜地接过剑丸,这和他们的佩剑不一样,剑丸代表着飞剑!他们现在的佩剑不过是下品法器,而一枚剑丸至少也是灵器! “你们现在的武器都给我吧,别làng费了。”好歹也是值点钱的,一看就是古董剑,而且锋利无比,不是凡品。 “是,主人!” 他们迫不及待地抛弃了现在身上的制式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