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刀尖缓缓向下,逼近倒地的马珩,和他眼睛不过一寸距离。 “此为女眷内宅……属下,属下等在隔壁见到打斗的光影这才匆忙赶来。”小队长连忙解释。 傅婪眼睛看着马珩,刀尖异动,缓缓移向他的鼻梁嘴唇,然后在喉咙间停下,他看见马珩的瞳孔收紧,喉结缓慢动了一下。 嘴角顿时涌起一丝冷笑。 “把他带下去。” “……不,不杀了吗?”小队长有些意外。 傅婪冷冷看了他一眼,小队长连忙闭嘴:“属下多嘴。” “不杀,也不用治。”他讥讽施舍一般道,“我不喜欢乘人之危,扔出去,如果他能在帝都找到治疗他的人,也算他命大。” 屋子里面很快恢复安静,小白和小七一人一个被两个副官抱了出去。 满地的色粉膏脂,唐格双手笼着斗篷,整个人小小站在窗边。无论是在他们决斗的时候还是马珩被带走的时候,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过来,那边冷。”他起身去关窗户,窗台上沉积的白毯般的雪花上,有两个小小的手印,似乎有人在上面抓了雪。 他目光微闪,关上窗户。唐格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一会看地上,一会看桌上。 “没关系,以后再做就是了。”他似乎知道她在看什么,安慰道。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准备送你这样的生日礼物。”她问。 “嗯,我很喜欢。很多年没有动过笔,但我读书时候还是很喜欢画画的,你能想到专门做一份特别的颜料给我,我很开心。” “所以,其实,那几样稀缺的云母岩和赭石都是你安排给我的?”她走过来,看着桌上还残留的颜料。 屋子里面慢慢暖和起来,傅婪一手解开上衣,白色的里衫上有逸出的血迹。 她慢慢走过来,一直走到了他身前,然后从斗篷里面伸出雪白的手臂,将几张纸放在桌上,看着他。 傅婪瞳孔微微一缩,抬头看她,却也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从情理和老爷子的角度来看,对她做详细的分析都是必然的事,只是这事情由他来把控,自然不一样。 “这家伙没想到还有几把刷子。”他笑了笑,“不碍事,这些东西也就是糊弄那老头子而已……我不会让你那么早就生孩子的。” “哦,是吗?少帅大人还是想等多玩几年,玩够了再说是吧。”她的声音平平无奇。 “你这是什么话?” “难道不是吗?少帅大人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吗?”她看向他,“您给我的书这上面的记录和批注信息,和我实际看到的并不是一样呢。” 傅婪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只是从几个小小的批注上面她竟然也能看出端倪。 她的笑意已经有些勉强:“所以,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书对你有害无益,对于天文啊,天狼逐日啊这样诡异的事情,我觉得并不适合一个女人去多关心。” “那你完全可以拒绝我。”她喃喃,带着一丝被耍弄的情绪。 “我不想拒绝你。看着你因为这些书和信息,这样不断靠近我的样子,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觉得没办法拒绝呢。”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耍弄我么?” “耍弄?不,我以为你会喜欢。至少,为了考虑你的心情和要求,我也确实打算让你好好参观一下联邦大学天文台。但是,在那之前,至少你得先表现一点诚意,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想知道这些,为什么要了解这些?” “你看了我的笔记本?”唐格面色一变。她走前笔记本一直藏在床垫子下面,虽然走得急,但是短期并不可能因为收拾而发现,除非他一早就知道。 “关心自己的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傅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所以,就可以随意刺探别人的*?……把欺骗和玩弄当做喜欢?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很恶心吗?”她的手按在桌子上,指尖微微颤抖,一直以来自己的所有努力全部都浪费了,而所谓的自己的一步步循序渐进寻找的方向也全部都是一个荒谬的笑话,愤怒和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在她心底升腾翻涌,在脸上形成一丝扭曲。 “我无耻?我恶心?”他冷笑,“所以,这就是我忍耐得到的回报?” “欺骗和玩弄?这难道不是一直以来你也在做的事情?” “我没有。”唐格道。 “没有?”他拽住她斗篷的一角,顺手一拉,她整个人跌倒在桌上,斗篷落下,露出她姣好的身体,他的眼睛在她脖上和肩上的痕迹一扫,轻轻冷哼了一眼。 “所以,刚刚是你第一次见那个猎手?” “我并没有想到他会跟进来。” “呵呵。所以,如果你知道他会跟进来,会做的更隐蔽吧?” “你明明知道根本不是这样。你怎么会这样想。而且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就算没有他。难道你没有其他事情隐瞒我了吗?” 唐格哑口无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一个一个问题问,“你不是联邦的人。你到底是谁?” 唐格一下愣了,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也开始急迫起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 逼近的男人单手按在她身侧,身体变成天然的束缚将她禁锢在桌上,他低头看她。 “看着我回答。” 是谁?唐格有一瞬的凝滞,她咬牙不说话。说出来,他会信吗? “不敢说是吧?没关系,你只要记好,无论你以前是谁,效命于谁,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你可以有一点小任性,我也允许你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但是,那必须在我的允许范围里面才可以。” 好吧,他以为她是什么地方派来的间谍?或者细作? 他的身体靠的很近,唐格艰难伸出手,在两人之间留下一点缝隙。 “放开我。”她挣扎着。 桌上的颜料一层层滚下去,剩下的在地上铺散出旖旎鲜艳的色调,唐格一只鞋掉了,光着的脚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影子。 “我已经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不肯安心留在这里呢?”他说,“难道你喜欢那个粗野的陆费章?” 唐格仍然挣扎。 “还是,刚刚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唐格突然停止了挣扎,她原本低下的头,突然抬起来了。 傅婪眼眸一冷,还未来得及追问,她突然猛的向他下巴一撞,几乎本能,傅婪挪开了一点位置,而顺着这一点缝隙,唐格就势往桌下滑去。 只不过滑到一半,她的头发酒杯傅婪捉住啦。 头皮一痛,唐格心底邪火一来,伸手就要挠对方。傅婪就势一手按住她头顶,由着她两手在空中挥舞,根本沾不到自己身前一毫。 她够不着傅婪,伸脚一下将刚刚傅婪坐的凳子踢了,凳子呼啦啦滚了两圈,还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