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的眼泪在眼里打着转,最终忍了下去,她微笑着看着蒋氏,柔声道:嫂嫂,哥哥虽然同我订过亲,却一向把我看做亲妹妹;我之所以选择了胡郎,就是因为我欢喜胡郎,而只是把哥哥当做哥哥。” 她继续安慰蒋氏:胡郎同我虽然能够长相厮守,可是胡郎终究只是一个乡野大夫,而哥哥志在千里,心向黎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 蒋氏被她这么一说,想起赵云身长八尺,又姿颜雄伟器宇轩昂,有着大丈夫的气度,心里的yīn霾顿时散了不少,转移了话题,同李玫谈起衣服首饰起来。 李玫发髻上带着胡粼新给她买的金累丝嵌绿宝石蝶恋花簪,耳垂上是配套的金累丝嵌绿宝石蝴蝶形耳坠,就连手腕上也是金镶绿宝石双蝶戏花手镯,衬着她身上的白底绣深绿折枝花卉的襦裙,很是好看。 蒋氏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妹妹帮嫂子问问妹夫,这套首饰是从哪个金银楼买回来的,我也想买一套呢!不过我细细一看,又觉得这首饰如此jīng美,式样又新,怕不是真定县的银匠们能做成来的啊,怕是来自东都呢!” 李玫也不知道胡粼从哪里买来的,不过胡粼除了偶尔出去采草药会离开她半天,从来都是守着她的,想来不是从东都买来的。 她笑着对蒋氏说道:我也不清楚,等我问他吧!” 李玫想起带来的礼物,忙道:我相公也给即将出生的宝贝买了个赤金璎珞呢,还配了一个嵌宝长命锁!” 是吗?”蒋氏也笑了,谢谢妹妹妹夫了!” 回到家之后,临睡前,李玫正坐在梳妆台前卸掉簪环,突然想起了白日蒋氏嫂嫂的问题,便问胡粼道:嫂嫂想让我问你一下,今日我戴的这套首饰你是在哪家银楼买的?” 胡粼新得了一本名叫《伤寒杂病论》的奇书,此时正坐在chuáng边凑着烛光废寝忘食地阅读,听了李玫的话,随意答道:宝珠楼。” 李玫侧脸看他:宝珠楼?从来没听说过啊,宝珠楼在哪里?” 胡粼眼睛依旧盯着竹简:东都朱衣巷。” 李玫更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去东都了,我怎么不知道?” 胡粼一惊,知道露陷了,一边想着怎么圆谎,一边放下竹简,眼睛眨啊眨,看着李玫:我很久以前去买的!” 李玫虽然有点疑惑,可也没说什么。她素来喜欢首饰配饰之类的物件,胡粼就经常给她买。可是他买的太多了,李玫老是分不清那些首饰胡粼都是什么时候去买的了。 到了九月多,秋高气慡天高云淡,胡粼和李玫家里后院的jú花盛开了,李玫派了老槐去赵家庄邀请姑姑嫂嫂过来赏jú。 老槐很快回来了,回报说蒋氏快要临产了不能来,而且李玫姑父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 李玫一听,担心的不得了,缠着胡粼送她过去看望姑父并侍候照顾嫂嫂。 胡粼怕她在赵府遇见赵云,心里不是特别愿意,回绝道:你什么都不会,去了又帮不上忙,去做什么?添乱吗?” 这些日子胡粼日日守着李玫,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脾气就全跑到了爪哇国;他没了脾气,而李玫却因为他的温柔体贴,最近大有脾气上涨的趋势,闻言顿时眼睛一瞪,大声反驳胡粼:表哥如今在公孙瓒那里,听说随着公孙瓒去讨伐冀州的袁绍了,姑父又病了,家里只有姑姑和嫂嫂,我回去的话,起码能帮上一点忙啊!再说了,姑姑姑父养我那么多年,我都没回报过姑姑姑父,回去看看她又怎么了……” 胡粼一句话,得了李玫滔滔不绝一席长话反驳,忙举手投降:得,娘子不用说了,相公我陪你去!” 李玫终于占了次理,压下了胡粼的气焰,心中很是满意,瞥了胡粼一眼:不劳您驾,让老槐送我就行!” 胡粼只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再说了,我还得给你姑父诊病呢!” 李玫占了上风,洋洋得意地收拾行李去了。 到了姑姑家,李玫就赶胡粼离开:我要在姑姑家住一段时间呢,你要招呼药铺的生意,赶紧回去吧!” 胡粼不愿意离开她。 李玫皱着眉头:回去吧回去吧!咱俩天天腻在一起,你不烦我还烦呢!那个什么‘伤寒病’你不是没看完吗,回去接着看,过几日再来接我!” 在李玫的驱逐下,胡粼给李玫姑父留下了内服和外用的药物,带这老槐怏怏离去了。 李玫的姑姑赵李氏要照顾生病的丈夫,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