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八楼,六号房"管家那边好像很急,说完就匆匆忙忙挂了。 安和安家自己开的医院,如果没记错八楼都是重危病人,安俊杰怎么去了那楼? 她加快车速前往安和医院,到达医院之后,车子直接停在门口,把车钥匙甩给门卫,门卫认识这是安家小姐,拿过钥匙就去停车。 安洵且快步来到电梯处,发现电梯还在六楼往下降,她等的更加烦躁,好不容易电梯到了一楼进去,赶紧按了八楼上去。 电梯门一开,安洵且直接跑向六号房,却发现六号房门紧闭着,她打给管家没人接,又来到八楼前台那边问六号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前台说刚刚转到手术室了,她又来到七楼,发现其中一个手术室显示手术中,又看到了坐在旁边的管家。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安洵且跑来跑去都快被弄疯,现在看见管家就坐在这里,不免有些责备的语气。 "小姐,刚刚没电手机关机了,一边急着处理,没来得及充电" "他怎么样?" "老爷吐血了,肺疼的厉害送来了医院,后来直接昏迷被送去手术抢救了" 现在这个世纪管家已经不多,但是安家,家大业大,十多年前跟着的老管家现在还一直在,负责照顾起居生活,现在安俊杰倒了,管家自然也是难受的。 "肺病?" "肺癌晚期" "现在才和我说?" "老爷不让" "好一个不让" 安洵且长长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又是癌症,母亲得了癌症,他也得了么? 既然如此,当初得了,为什么不及时治疗?安母是没办法,一个车祸,撞击到脑子加重病情,脑颅内部大出血根本救不活,最后的一两分钟清醒之后就离开了人世。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安洵且刚刚烦躁的心现在只有深深的苍凉和悲哀,她对自己说,那个男人不爱你,因为你是他生的,所以他才把一切都jiāo给你打理,从小到大就没有除了母亲活着的时候,安俊杰还会对自己偶尔慈父一下。 母亲死了之后,就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和严厉,这个不许那个不行,每天都是铺天盖地的学习,大了之后直接送出国一点没有心疼,一点没有不舍,至少在安洵且看来是这样的。 她在国外的时候,没有收到过一个电话,她一直知道安俊杰有肺病,但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手术多久?" "医生说醒不醒得来都不一定,时间..." "送进来多久了?" "几十分钟了" 这个时间点,陆焕颜迟迟没有看到安洵且出现,她打算下午活动结束之后打电话问问,有点失落,一下午都不见她的人。 楚泛清和李以之两人还在玩吃ji,她没心思玩,就坐在一旁看,每把游戏楚泛清总会有办法和李以之待在一块儿,而且一点破绽也没有,别的清粉虽然羡慕但也无可奈何。 袁伊已经急的团团转,然而楚泛清一点也没有回应,电话都打了十多个了,永远听到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天公不作美,外面由阳光明媚变成了乌云密布,天气预报显示等下可能会下大bào雨,但是和室内的众学生貌似没有多大关系,毕竟外面下雨屋内照样愉快 。 "李以之小朋友,你开心吗?我等下要走了,晚上不能陪你活动了" 楚泛清不明白为什么很想知道李以之内心感受,她对于感情区就是个盲点,不理解怎么算喜欢怎么算不喜欢,只是她内心的一种喜悦情绪由李以之而来。 "清清这样问什么意思?" "傻子,你就告诉我你开心吗?" "无敌快乐啊,能看到清清对于我这种粉丝来说,比开了五百万彩票还要兴奋" "不是说了吗?你是我朋友,怎么是粉丝?" "啊朋友也可以是粉丝啊" "小绵羊来抱抱" "..."李以之被楚泛清这句话弄得动也不敢动,这虽然已经在后台了,但是大佬这样子说抱抱的样子,清冷人设崩了啊喂,只是依旧让人怦然心动。 "还不过来?" "哦..." 李以之慢慢挪到楚泛清身边然后怀抱住楚泛清,把楚泛清弄懵了,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想的是小绵羊"投怀送抱"啊,现在怎么变成自己被抱了? 楚泛清一个转身搂住李以之,把脸靠近她的脸,她发现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受,轰炸了她的脑神经。 两人四目相对了大概十秒,楚泛清放开了她,后台只有两人,因为楚泛清身份的关系,后台不放学生进来了,李以之是陆焕颜带进来的。 把李以之带进来之后,陆焕颜就出去打电话了,于是"孤女寡女"独处一室,总那么容易"擦抢走火"。 "再见" 楚泛清克制不住的心脏还在跳的飞快,她感觉自己再不离开,要发生什么不对的事情,两字说完楚泛清快步从后门出去,留下错愕的李以之一个人站在灯光下不知所措。 外面已然倾盆大雨,楚泛清发现后门居然堵了一堆人,可想而知前门有多少人,全部拿着雨伞穿着雨衣站在门口。 估计是粉丝,门卫不放,进不来,翻墙也不敢翻,都是倒刺,楚泛清拿起之前放在门口雨伞桶里带来的雨伞,就顶着bào雨出去了。 来到门口之后,她先和粉丝打了一下招呼,随后让粉丝早点回去,理智粉自然是主动让出道路,其他粉丝经过上次事情之后,都知道楚泛清身手好,不敢直接扑上去了。 于是楚泛清等保安一开门就朝旁边停车场走去,上了车扬长离开,不管狗仔还是记者的抓拍,她还得赶回去和袁伊解释,清粉发现楚泛清开车走了之后一阵失落,但能看到人已经不错了。 陆焕颜打给安洵且的时候,没有人接,安洵且把手机放在车上没有拿下来,她本来就不是手机控,一时匆忙更加没有带上。 于是打了半天没人接之后,陆焕颜来到安洵且自己家门口,刚开始站在屋檐下,后来站累了就蜷缩起来蹲着,雨势丝毫没有减弱,她换上的单薄露肩上衣和短裙之后,现在有点冷,时间久了冻得开始发抖。 她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就是没人接,从徘徊门口到现在坐在门边,她突然发现她似乎除了用电话联系安洵且之外根本找不到她的人,她到底去哪里了? 无助落寞,越来越重的夜色,混着雨气,一片朦胧之间灯光下等不到那个想要等到的人。 大概晚上十一点左右,手术中三个字才熄灭,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出来,安洵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站起来询问情况。 "不是很乐观,本次手术只是把安董救醒,但他体内的肺已经完全癌变,如果早点来救治,治好的概率是很大的,现在都肺癌晚期了才来,唉...让他这段时间开心点吧..." 医生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安洵且了然了这是什么意思,活不长久了,趁这几天活着让病人开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