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一件事，我倒真是挺佩服你的。”若水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男人眼中露出疑问。

    “你体内的这个蛊，发作时间是有规律的。

    刚进入你的身体时，大约是一年发作一次；五年之后，是半年一次；当你十岁时，会一月一次；你满十五岁那年开始，它就变成了一日一次……”

    若水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目光充满了同情，更多的是钦佩。

    男人垂下眼，藏在桌下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若水便接着往下道：“这毒于每夜的子时发作，每当发作的时候，你的全身像被万针攒刺，直痛入骨，会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我，恐怕早就受不了自杀了，可你却熬过了这么多年。一想到这个，我就不得不对你由衷的佩服。”

    “这毒确实能解，但我也只能在那些小虫子爬出来咬你的时候，也就是你毒性发作的时候才能找到它们，杀死它们。所以……”

    柳若水故意拖长声调，尾音好似沾着蜂蜜一般的甜。

    她用那双亮莹莹的水眸看着男人，像是暗示着什么。

    男人却不为所动，仍旧端坐在原位，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没人捧哏，柳若水不免有些气闷。

    她偷偷的瞪了男人一眼，自顾自的把话说完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时刻不离我的身边。”

    男人蹙起眉头，下意识的反问道：“……时刻不离？”

    柳若水点点头：“你中这毒己经二十年，毒虫繁衍无穷，若要全部驱除殆尽，我也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所以，只能请你暂时留在我身边，随我一同回府——只有这样，我才能时时诊治，在你毒性发作时为你解毒。”

    “可，我这毒每日子时发作，你一个姑娘……”男人难得语塞。

    以他这般的身份地位，今日夜半时分出现在未婚女子的香闺外已是十分过火。若是夜夜都……别说是做，就是想……他都从来没想过！

    柳若水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他做出决定。

    片刻后，男人恢复冷静：“若我答应你，你如何对柳相交待？”

    大鱼终于上钩！

    若水心中一阵暗喜。

    她稳住情绪，再抬起头来时，脸上一片坦坦荡荡。

    “到时候，我自是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

    合适的身份？

    什么样的身份能够让一个男人半夜留在女子的香闺里？

    再联想到柳若水被恭王君天翔退了婚，如今身无牵挂……

    “你……放肆！”

    男人勃然大怒，当即拍案而起。

    柳若水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作的男人。

    男人眸光森冷，语声冷厉，一字一顿的反问道：“你是想要让我做你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