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汉朝连年征战,现在江山已稳,经过父皇跟我努力休养生息,虽然国力有所改善,毕竟还是太过匮乏,朕现在方知打江山不易,守江山难啊!要想让国库充盈,bǎi xing 们丰衣足食,为人君者只会打仗守成可不行,必须精通经济之道,善于生财富民才行。 那李瀚年纪虽小,但胸中沟壑之深难以预测,你能让彘儿结交与他,也算是很有眼光,比栗妃那个鼠目寸光的女人强太了!”刘启说道。 王娡赶紧谦虚的笑说道:“倒也不是臣妾有什么眼光,只是臣妾就来自民间,对李瀚这孩子是真心疼爱,难得这孩子虽然聪慧过人,但天性纯良,十分重视亲情,我们好生待他,他也不会让彘儿吃亏的。” “哦?何以见得啊?” “彘儿上次回来告诉臣妾说,表哥说了,会辅佐他成为大汉朝最大的老板,把所有的诸侯国都变得离不开他zhè gè 大老板供应物资,慢慢的就没了野心,乖乖给咱们儿子当犬马了。还要助彘儿圈养匈奴,开拓西域,把咱们大汉朝发展成为个真正的强悍帝国,让那些蛮夷胡人提到大汉朝就发抖。 听的臣妾都愣愣的,这俩孩子的野心得有大啊!当时您还没有què ding 让彘儿当太子,我怕两个孩子童言无忌惹下大祸,还把他俩训斥了顿呢!hē hē 。” 刘启脸色肃穆庄严,握住王娡的手说道:“不行,单纯靠姐姐义子这层关系,断然难以约束住李瀚的心! 今天朕才发现,这孩子乃是天纵奇才,他即便是离开大汉到哪里发展,都能够极其轻易的稳脚跟大富大贵,想要真正为我儿所用,助彘儿成就代霸业,必须要再次拉近跟李瀚的关系,让他的亲人成为咱们皇家的亲人,同时让皇家的人成为他的亲人,这样盘根错节之下,这孩子的确十分重情义,那就想走也走不掉了。” 王娡吃了惊,她没想到皇上如此看重李瀚,为了拉拢居然开出如此高的筹码,迟疑了下问道:“您的意思是,尚个公主给他?还有,他倒是有三个姐妹,让皇儿们娶进宫来?可是他家乃是白身,加上他已经定下那个被罢免的霸城县令方越之女了,让人家退亲尚公主恐怕也不妥当吧?” 刘启说道:“具体怎么操作,你跟姐姐去想法子吧,朕不管,但有点,zhè gè 李瀚必须为彘儿留住,这会是彘儿生的良师益友跟最大助力,若是被刘武挖走了,说不定彘儿的江山就丢了。” “啊?皇上您……” “别不当回事,朕只说这次,你若不放在心上,那就怪不得朕了。” “是是是,臣妾记住了。” 李瀚在马车上就困得哈欠连天,回到家倒头就睡,哪里知道他已经被皇上跟刘武都锁定为“不能为我所用就宁肯毁掉”的人才了呢,觉睡到天亮,还是在卫子夫的呼唤下才醒过来。 明白卫子夫历史身份的李瀚,很不想让她当他的侍女,他怕刘彻以后会心里不舒服,还规定她三姐妹跟季家三姐妹同等份额的月例,完全没有按照奴婢看待她。 卫子夫却甚是懂的知恩图报,她对李瀚实在是死心塌地的忠心,被他几次三番赶出屋子不允许伺候,她曾经哭的不吃饭不睡觉,李瀚实在没法子,只好由她了。 斗争shèng li 的卫子夫就睡在李瀚卧室外面的小榻上,随时听候招呼,刘彻来了李瀚吩咐她哄着陪着,她也就把比她小两岁的刘彻当弟弟来照看,哪里有半点异样的心思。 李瀚被叫醒后,起床气比较足,气鼓鼓的说道:“有没有搞错?这才几点就叫我,今天不想上班!” 卫子夫柔声说道:“大爷别闹啊,今天酒楼开张,您不去怎么行。玉霜大掌柜都来催八遍了,我不忍心叫您,才耽搁到这会子呢。” 李瀚兀自脸不爽:“会儿宫里跟梁王肯定都会来凑热闹,唉……昨晚真不该嘴!”说着,他抬起手就打了自己个嘴巴子。 卫子夫吓了跳,赶紧拉住他的手叫道:“大爷您怎么自己打自己啊?您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吧,您那么金贵的身子怎么能打呢!” 李瀚苦笑道:“你大爷我贱命条有屁的金贵,要论金贵,那里有你金贵……得得得,我也不打你,也不打自己,还是起床吧。” 走出门,就看到脸焦急的方玉霜在院子里团团转,李瀚笑着说道:“大掌柜,恭喜发财。” “哎呀我的小祖宗,您可算是起床了,我头发都快急白了,你要再不起来,我都要闯进你卧室了!”方玉霜尖叫道。 “怎么了?开业的时辰是午初时分,你现在着啥急呀?” “原本是不急,可是刘庆刚刚回来说,今日早朝,皇上提出了条扶持商人,加重税收的ti yi ,结果丞相们致反对,认为十抽乃至八抽的重税自古闻所未闻,皇上就让百官都来咱们酒楼尝试下,明天再说该不该重税。 这下可好了,没大功夫,三公九卿统统派家人过来定席,你是知道的啊,咱们酒楼的位置早就预定空,下子出这么人来,又不能得罪,可怎么办啊!” 方玉霜说完李瀚就满脸苦笑,吧砸吧砸嘴说道:“自作自受说的jiu shi 我zhè gè 猪头!幸亏我提前有些zhun bèi ,否则还真要抓瞎。” “啊?”方玉霜满脸惊喜:“你提前有zhun bèi ?这么说有门儿?” “是啊,有门。”李瀚揉揉鼻子说道:“雅园里面我直没往外预定,jiu shi 怕宫里闹什么幺蛾子,昨天梁王定了五个特等席面,还有十个雅间,若是不够,让人赶紧快马回霸城,把温棚上的草帘子弄来马车,搭起架子蒙上草帘jiu shi 单间,够他们坐的了。” 方玉霜身子软差点倒下,她焦虑了半天,什么法子都想了还是觉得无法解决,没想到李瀚出来三言两语就好了,她瞪了李瀚眼,转身就跑了。 李瀚也不敢磨蹭了,洗漱了随便吃了几口早饭,赶紧赶到大酒楼去,此刻还没到午时,心急的客人们都已经开始上门了,他走进去就被各种琐事缠绕住,忙的不可开交。 正当李瀚给大厨最后次què ding 席面菜式的时候,李三突然挤进来对他耳语道:“大爷,临江王来了,在后面等着见您,我都说了您不在他也不肯走,说今天见不到您宁肯死在咱们酒楼。” 临江王jiu shi 太子刘荣被废后的新封号,李瀚懊恼的拍额头,痛苦的呻*吟道:“omg!小爷这是欠他们刘家的吗?这还有完没完了!得得得,见见见,带路!” 李三带着李瀚走到后面的雅园里,在个最偏僻的草棚门口停下了,示意刘荣就在里面,李瀚让他守着,自己走了进去。 门上并没有门,悬挂着个李瀚发明制作方法,让工人们制作的细竹帘子,从里面可以隐约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他掀开门帘,立刻被吓了跳,这才短短几天没见过刘荣,怎么个珠圆玉润般的孩子就瘦成这幅摸样了? 是的,屋里坐着的zhè gè 面色苍白,两腮塌陷,眼窝黑青,头发蓬乱,状若痴呆的孱弱少年正是数日前还风光无限的废太子刘荣,他傻傻的坐着貌似神游物外,李瀚进来他都没发现。 “表哥,不是我说你,这种关键时刻,你应该乖乖呆在宫里,这样才能显得你安守本分,没有异心,你怎么就如此冒失来找我呢?难道你会天真到以为皇帝舅舅不知道你来了吗?”李瀚叹息着说道。 刘荣被惊醒,猛地扑过来,神经质的紧紧抓住李瀚的手腕,泪珠纷纷而落,哽咽道:“表弟,我如今已经是被父皇厌弃的不祥之人,死不足惜,今天冒险来见表弟你,是想求你帮忙救救我母亲啊!” 李瀚头皮发麻,心说救你我还有几分把握,就你妈那不识时务的样子,我哪里有本事营救啊! 可是,看着刘荣满脸哀痛,那份对母亲的挚爱深深打动了李瀚,他想起自己留在前世的母亲,不由得萌生了感同身受之感,再次叹息着说道:“栗妃娘娘怎么了?” “自从我的太子之位被废,娘亲苦苦哀求求见父皇,可是父皇狠心ju jué ,我娘竟是滴水不沾,立意自戕了……我知道现下我母子乃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倒霉鬼,就算是死了也无声无息。但我总不能眼见母亲饿死,所以恳请表弟伸出援手,若我不死,日后必倾囊相报。” 李瀚暗叹zhè gè 孩子果真是被锦衣玉食的宫廷生活给养的脑子坏掉了,都到了zhè gè 节骨眼上,求人救他母亲,连许诺的条件都不会提,还说什么倾囊相报。 看起来刘荣远远没看透皇帝jiu shi 想让他母亲自己死掉,若不是栗妃死意真切,说不准此刻鸩酒、刀子、白绫都送到她面前了,谁插手jiu shi 冒着掉nǎo dài 的风险呢,还能看得上你个倒霉蛋临江王的“倾囊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