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话音刚落,甘鹿却笑了:“警察叔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可不是因为高考失利啊……” 朱易有点惊讶:“你知道我是警察?” 甘鹿:”知道啊,我见过你。”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这会儿朱易是真有点疑惑了。 甘鹿愣了一下,回:“就不久前温辛哥他们家那个案子,我远远看过你一眼……” “你认识温辛?”朱易打断道。 甘鹿被朱易突然间激动的语调怔了一秒:“认识只不过他总是独来独往的,除了给过我一些高考资料外,我们就没有多余的jiāo集了。我之前听他受伤了,还去医院看过他,只不过有警察看守,我没见到人。” 朱易听完,抬手捏捏眉心,问甘鹿:“能和我谈一谈吗?” 两人就那样坐在甘鹿家的门沿上,谈了好久。 走之前甘鹿叫住朱易说:“朱警官,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温辛哥他不是坏人。 ………… 朱易经过甘鹿家朝北走着,边走边拨通了焦阳的电话:“喂,焦阳,你现在带两个人再去一趟宁安中学,仔细调查一下温煦,把调查重点放在一些家庭困难,且安静内向,胆子小的同学身上,男女生都要查,尽量不要惹人注意,尽快!” 那头儿焦阳刚到警局,应了声“是”,顺手点了两个警员,换好便装,就开车前往了宁安中学。 朱易现在就像是一个被一张qiáng力的蜘蛛网粘住的昆虫,要么选择奋力一搏,要么静静等死。 对他来说,等死是不可能的。他从来不害怕鱼死网破,但这一次,他却对那张网背后隐藏的东西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这几天,他一直bī着自己不去想,假装一切都如表面看起来的没什么不同。 就好像,逃避有用一样。 那会儿那个叫甘鹿的男生告诉他,温煦不对劲,他说温煦可能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温厚善良。虽然到底哪里不对劲,甘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甘鹿说的这些,和朱易心底的一些猜想刚好吻合。 人最怕的或许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明明已经在心底猜疑逃避了无数遍,有一天却有人突然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对的。到了这个时候,你就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一个真实的结果,若这个结果再与一个你心心念念的人挂钩,那这个等待的过程真可以说的上是心惊肉跳了。 朱易刚到温辛家门前,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就来电话了。 他接起电话:“喂,有事?” 电话那头温辛说:“就想问问朱警官中午还回来吃饭吗?” 朱易看了一眼手表,回:“我现在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你随便买点饭回来吧,我下午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可能等不了你下厨了,而且……你下午肯定也要忙。” 朱易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好,那我挂……” “唉,等等,朱警官回来顺路的话,帮我去邮局拿个快递,我托同学把我的一些书寄了回来。” 朱易:“嗯,我一会儿帮你拿回去。” 温辛笑笑说:“那就麻烦朱警官了,哦,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快递帮我拆开看一下有没有损坏好吗?” 朱易回了句“嗯”就挂了电话。 温辛语气平淡的全程就像是在聊家常,对他的话,朱易不疑有他。 ………… 朱易又在温辛家附近走访调查了一圈,还是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他就返程去了邮局。 他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人家下班,见有人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工作人员问:“先生,寄件还是取件?” “取件,手机尾号是0236。”温辛填的是朱易家里的座机号码。 “好,请您稍等。”工作人员在货架上找了一下,拿过来一个小纸箱:“先生,您查看一下,签个字。”说完他又温醒提醒:“可以打开验货的。” 朱易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小刀划开箱子,箱子里面的东西就完完全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那一瞬间,朱易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了大脑当机的感觉。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震惊,他长时间的猜忌和怀疑就这么明晃晃的被定了性,还是被那人主动戳破。 温辛,我那么想相信你。 ………… 一路浑浑噩噩的走回来,朱易一肚子质问的话,在看到温辛没来得及穿好衣服露出来的腰侧一道道触目惊心、深浅不一的疤痕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温辛刚洗完澡没有chuīgān的头发还微微低着水滴,他像是没预料到朱易这么快就回来,手忙脚乱的拉好衣服盖住那错综jiāo横的伤疤,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望向朱易时有些微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