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吱吱就这样在臭味中失去意识。
……
何吱吱再次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群人正在议论纷纷。
从他们的谈话内容里，何吱吱大概知道了，这会是原主陪何昊尧在凡间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的何昊尧，还是个在渡劫的皇子。
原主只是偷偷下来陪他的，但是没忍住化出了一个身份。
正是因为这一次的历劫，何昊尧元神归位时受了损伤，失去了情魄，忘记原主。
原主用这个身份和何昊尧同出同入的多了，立刻引起了几个宫中碎嘴子的注意。
何吱吱来这会，正撞上了她们议论纷纷的时候。
有男有女，人多口杂，生生为原主编造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世。
他们讨论的主题内容，就叫“扒一扒那个殿下新来的贴身侍女”。
几人说的绘声绘色，整的大家都有些信了。
“殿下新来的贴身侍女何吱吱，人前装作白莲花，人后捅刀侠，来宫里第二天，人家就和殿下同进同出了，还有李公公也开始改口叫她小夫人，段位非常高……巴拉巴拉……”
“唉，你听说宫中新来那个何吱吱的事了吗？”
“听说了，太悲伤了，为什么这些殿下总是识人不清。”
“害，听说她以前就倒贴咱们殿下了，结果人家没理她。”
何吱吱：“……？？”
excuseme？
何昊尧什么时候没理原主了？
还有那个倒贴是什么鬼啦？不就是送了何昊尧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你们这么说以后女孩子还要怎么勇敢追爱了？
何吱吱跟在两个宫女后面，听的三观震裂。
“姐妹们，请问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何吱吱用袖子捂着脸绕上前去。
“问这个干嘛？怎么了？”两个宫女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在两人灼灼的目光下，何吱吱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声，“哈哈哈，没什么，就是我新来宫中，听说殿下英明神武，没见过，现在听你们这么说了，就想随便问问。”
“对吧，我也挺喜欢殿下的，我给你看看他画像，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眼睛瞎了呢？”其中一个宫女激动了起来，抽出兜里一张何昊尧的靓画，怼到了何吱吱面前。
何吱吱配合地瞥了一眼画像上那张她看过无数遍的脸，有些牙痒。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原主？！
失忆了只有原主一个人在难过。
就连原主本来好心告诉何昊尧，那个帝女已经被夺了舍，结果被误会的还是原主。
受重伤的是原主，恶名却也是原主来背。
于是何吱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做出了一句情商极低的话。
“这有什么好看的，长得也就一般般吧，昨天还问我借银票呢。”
“问你借银票？！！”宫女震惊了，显然无法接受自家男神找别人借钱的行为。
就在何吱吱以为自己抹黑了何昊尧形象，想补救一下以后，却突然又听旁边的宫女问，“殿下现在有困难是吗？是家底状况不太好了吗？”
“呃……我也不太清楚，大概不是……”何吱吱支支吾吾。
“好了！你不必说了！”
“啊？”
“没想到我男神不仅要承受何吱吱的精神伤害，还要遭受着钱财方面的压力！”
说着，这位宫女眯起了眼睛，一副要拯救苍生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这么说来，好久之前有传闻说殿下为了省钱，吃最便宜的菜导致食物相克，从而在神医馆里躺了两天两天是真的了。”
何吱吱：“……？”
躺了两天两夜？
这个可不是我说的了。
但是……
这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故事？
何吱吱憋着笑，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比较好。
“不是，妹子你听我说，他其实没那么可怜……”帝国者和资本家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啊喂。
“够了！小姐妹，你也别再多说什么了，我要去号召我宫中的姐妹们，去拯救我的殿下！”
“不是，你听我说啊……”何吱吱伸出尔康手，却还是没能挽留住两个宫女离开的背影。
她不会直接给何昊尧搞个啥基金会或者众筹什么的吧？
就跟现代一样……
这样想着，何吱吱不由地在脑海中描摹了一下：
何昊尧在众目睽睽之下，举着一个要饭用的大铁盆或者大饭碗，来一个人捐几枚铜钱和碎银，他就颤巍巍地鞠一个躬说“谢谢”的场景。
对不起，她笑了。
这两个女宫女的行动能力不是盖的。
上午工作完之后，何吱吱刚回何昊尧的书房，就看见何昊尧的桌子上堆满了一些女孩子爱吃的蜜饯，还有几张红红黄黄的折成心形的银票。
他看着满桌的零食和钞票，好看的眉拧在一起，“谁干的？”
何吱吱吞咽了一下口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好在这妹子还写了封信，用少女粉的信封包了起来。
于是，何昊尧伸出一只手，用两根手指将桌上的信夹在指间拿了起来，另一只手去启信封开口。
他的十指尖如笋，指甲晶莹干净，修剪整齐，拆个信封也拆的赏心悦目的。
一张泛黄的信纸被他从里面抽了出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祝殿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绣纺司小桃。”
何昊尧：“……？”
“是谁把这些东西送进来的！”
古代殿下的书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旁边的李公公立刻给他跪了下来，“回殿下，是奴才。”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这会李公公一跪，一屋子的人也跟着噼里啪啦地跟着跪了下来。
何吱吱站的太突出了，何昊尧扫了她一眼，表情未变：
“为何送这些闲杂物什进来？”
李公公那叫一个痛哭流涕，“殿下啊，我的殿下，你长大了，什么事都瞒着奴才们，就连钱财上捉襟见肘也不肯和奴才提。
“奴才们也是刚刚才知道，殿下居然为了为宫中省下银两，居然吃最便宜的菜导致食物相克，从而在神医馆里躺了整整一个月。”
何吱吱：“……”
怎么越传越离谱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