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大门口,有点岔气,疼的她直不起腰。 霍远周就站在离她不到十米的门禁外,“遥遥,怎么了?” 路遥弯腰,两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喘粗气,听到霍远周喊她,她抬眸,跟他摆摆手,过了片刻才说出话,“没事。” “就不能慢点!” 路遥心道,我想快点见到你,你就不想吗? 路遥又歇了一分钟,才笑盈盈的走向他。 霍远周今天穿了件深蓝色暗条纹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两粒,不似之前那么严肃正式,整个人都显得随意慵懒,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路遥走过去,伸手就要接过他手里的拉杆箱,霍远周没让,“我自己来。” “我要帮你推着。”路遥硬从他手里拉过来。 霍远周无奈的看着她,“休息下再走。”好几分钟过去,她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 路遥这才想起问他:“你怎么到上海来了?” 霍远周:“打个时间差,明天上午回纽约。” 路遥看着他:“不会耽误事情吗?” 霍远周:“不会。” 路遥咬咬嘴唇,有些难为情的说:“蒋迟淮也在我家,我之前真不知道他是我爸学生。” 霍远周说:“我知道,你外公家和蒋家还是世jiāo。” 路遥杏眸圆瞪,“这你都知道?” “听大哥说过。”霍远周岔开话题,“走吧,大哥一会儿等着急了。” 路遥推着行李箱,像个小助理一样,紧跟在霍远周身边,她突然问了句:“你外套呢?” “在箱子里,怎么了?” 路遥含糊其辞的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今天也不是太热。” 霍远周嘴角勾了勾,没再吱声。 到了别墅,蒋迟淮正在看电视,声音开的特别大,看到霍远周和路遥并肩进来,视线不由落在路遥手里的那个箱子上。 刚才路遥的箱子是他提进房间的,现在霍远周的箱子却由她推着。 视线跟霍远周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对视了不到两秒,两人都面无表情的分开,谁都没跟谁主动打招呼。 路遥嫌吵,对蒋迟淮说道:“把电视声音调小点!” 蒋迟淮拿过遥控器,几秒钟后,电视声音像是通过高倍扩音器传出来,震耳欲聋。 路遥扯着嗓子喊:“蒋迟淮!” 老路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鬼喊什么!” 蒋迟淮回头,跟路老师解释:“我把音量调反了。” 路遥想说,你放p,明明就是故意的! 老路看到霍远周时,感慨万千,却只汇聚成一句:“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去机场接你。” 霍远周淡淡一笑:“出租车挺方便。”然后把袖子往上撩撩,“我帮你一块做饭。” 到了厨房,老路用力拍了拍霍远周的肩膀,喉间轻滚:“回来就好,远周啊,以后回北京发展,没事就来家看看。” “好。”霍远周穿上围裙,开始帮忙洗番茄,问路教授:“大嫂呢?周末还忙?” “开会去了。”老路关上火,盯着霍远周看了半晌,有些难以启齿,但又惭愧不已。 “远周。” 霍远周回头:“大哥,什么事?” “你大嫂...当年说的那些话...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因为遥遥太小,怕影响太学习,你别也别往心里去,她要是有什么话说重了,大哥给你道歉。这些年你总是借口忙没时间回来,我知道你...怨我们。” 霍远周手指微微蜷缩,“大哥,你误会了,我不回来并不是怨你们...我一直都理解大嫂...真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夹在我跟大嫂之间为难了。” 老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再说。 霍远周又尽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以后我还会经常来,我从小就没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老路眼眶有些发热,连说好好好,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做饭。 这时路遥又chuī着口哨来到厨房,老路转头瞪她一眼,“有点女孩子样!别整天流里流气的!” 路遥扁扁嘴,凑到霍远周身边,“要我帮忙洗吗?” “不用,你出去玩吧。” “没什么好玩的,看你跟老路做饭。”路遥倚靠在琉璃台上,一瞬不瞬的盯着霍远周看。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蒋迟淮也进了厨房。 “这里油烟味重,不合适你们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爷。”路遥嘲讽道,还剜了他一眼。 老路也让蒋迟淮出去,说油烟味呛人。 蒋迟淮说:“没事,我在家也经常下厨。” 路遥‘切’了一声。 霍远周洗好番茄后,就开始切块,切得差不多时,挑了中间最好的一块放到路遥嘴边,“尝尝好不好吃。” 路遥心头微热,他还记得她喜欢吃生的番茄。 霍远周喂过路遥,不经意抬眸时,就看到蒋迟淮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蒋迟淮望了几秒,而后又拿了一小块番茄,长臂一伸,递到蒋迟淮跟前,“来,张嘴。” 蒋迟淮:“...” 路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十章 老路闻声转头,“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路遥瞅了眼蒋迟淮,他咬肌紧绷,面色yīn沉的盯着霍远周看。 霍远周表情始终都淡淡的,把那块番茄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 蒋迟淮背对着老路,老路自然是无缘看到他被调戏后的郁闷崩溃状态。 路遥gān咳两声,说:“刚刚蒋迟淮说了个冷笑话,笑死我了。”说着她又笑起来,肩膀都开始发颤。 老路讶异的嘴巴张合了半天都没发出声来,他太了解蒋迟淮,天生的不苟言笑,不爱说话,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缓了缓神,老路对着蒋迟淮说道:“迟淮,你还会讲笑话?什么笑话,来,说给我听听。” 闻言,蒋迟淮的脸更黑了。 路遥感觉情况不妙,赶紧从厨房溜了出去。 蒋迟淮对路教授说了句:“让霍远周再讲一遍给你听,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紧追着路遥走出厨房。 老路还是穷追不舍,把期待的视线投向霍远周:“远周,你跟大哥说说,到底是什么笑话这么好笑,我看遥遥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霍远周:“...” 他比蒋迟淮还没有幽默细胞,所以,这笑话要怎么讲? ... 路遥还没走到客厅就被蒋迟淮攥着手臂给扯回来,路遥没站稳,一个惯性,脑袋撞到他胸口,她也顾不上疼,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却又被蒋迟淮给箍在怀里。 路遥两手撑在他胸前,尽量不贴着他,小声警告,“蒋迟淮,你放开我,这是在我家!” “那又怎样?”蒋迟淮被气的胸口还是不断起伏。 路遥:“...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周围全是蒋迟淮身上清冽的荷尔蒙味道,带着莫名的压迫和侵略性,路遥有些招架不住,她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 蒋迟淮忽的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你敢喊,我就敢亲你,不信你试试!” “流.氓!” 蒋迟淮在松开她前,说了句:“谁都可以笑话我,我无所谓,但你不能。” 路遥有点懵,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呀。 心脏还在剧烈震动。 ... 吃过午饭后,老路跟他们俩闲聊一阵就回卧室去午休,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老路在场时,他们彼此都顾忌着一些面子,不时还能说上两句。 可老路一撤,他们之间除了看彼此不顺眼,再无其他。 路遥感觉霍远周和蒋迟淮之间无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导.火索就是那块番茄,cháo流的说法就是“西红柿门”。 路遥清了清嗓子,问霍远周:“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