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 然后,终于在两厘米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周围响起一片遗憾声,雷子更是恨不得chuī口气将那母球chuī过去。他盯着那母球看了片刻,才直起腰,故作遗憾的说:我是失败了,看你的了。” 他嘴里这么说着,但心中也没有太在意,直起身后,就去摸了根烟,想着刚才的感觉,他觉得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打到那个球。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突然一静,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他向桌面看去,然后就看到那母球在底端来回晃悠。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 好!” 我就说南子没问题的!” 三局两胜!南子赢了!” …… 下面爆发出一阵喝彩,雷子茫然的向苏东那边看去,只见他的脸色难看无比,再看周围人的表情,也一个比一个臭。碰到了?真的碰到了?他觉得非常难打的之字球,真的被这个家伙很容易的完成了? 他、他输了? 运气,这次实在是运气。”王楠拿着母球走过来,我看雷子哥刚才没注意,要不我刚才那一个,就不算?” 雷子麻木的看着他,心中第N次的冒出了那个念头,这家伙,到底是来gān什么的?! 但要是雷子哥觉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那这一局,还真就是我赢了呢。” 雷子舔了下唇,陷阱!这是一个陷阱!如果他否认了王楠的这一句,那是一定要被鄙视的,可是,如果要承认了,就这么轻易地把二楼让出去?还有那两千块!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热,他不信!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王楠真的能这么轻松的打出之字球!是,这个球看起来不够jīng彩不够花哨。但却是连着两次的反弹球,而且,还要每一次都控制好位置。他练了两个星期都没练好,眼前这个连飞球都打不好的人,真能打出来? 就算他的控球水平再高杆,在没有专门的练习之下,也不好控制力道的。 我刚才,的确没有看到。” 一阵嘘声,他只当做没听到,王楠一笑:那我就再打一次,不过这一次,就请雷子哥看好了。” 就算雷子脸皮深厚,听了这么一句,一时也有点火辣辣的,他点了下头,就当做不知道。王楠将母球拿好,趴到了桌上,雷子想的不错,若是在半年前,就算他普尔的水平远远超过雷子,也不见得能打好这一球。可是,他这半年来练的是什么? 斯诺克! 斯诺克中有一个最经典的步骤,就是给对方制造斯诺克,以及,想办法破解斯诺克。 虽然和目前的情况有点区别,但在斯诺克里,经常是要打一次或两次反弹球,然后去碰触目标球的。对于他来说,如果雷子要打跳球那还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打之字球,那是他的本行啊! 他瞄准白球,啪的一声推出杆。 雷子瞪大了眼,就见那白球绕过了三号,又绕过了一号,直奔六号而去。 碰不到,碰不到,碰不到!” 他一遍遍的在心中念叨,而白球仿佛也没有力气了,一点点的向前磨着,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停了下来,但是在它停下来的前一刻,它已经,碰到了六号! 雷子瞪着眼,用力的瞪着,几乎要把眼珠子从眼眶中瞪出来,他仔细的看着母球,但任他再怎么看,也不得不承认,母球,的确是碰到了六号。 雷子哥还要再看一遍?” 雷子转过头,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南子啊,这里的老人都知道我的。” 你……”雷子想说你怎么有这么高的技术,你怎么能打出这样的球,他还想说,你既然都这么能gān了,还来和我们混什么混,大前门那个刘疯子正在那边独孤求败呢,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啊! 但他突然地,又觉得说这些没有用。他吐出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随之消失了,他把球杆放在那儿:是我输了,从此以后,我不再上二楼。” 他说着,向外走,没走两步,突然被叫住,他有些恼怒的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 王楠无辜的耸了下肩:我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杂事繁多,俺从早上九点就开始找人拼文了,但一上午,只写了一千多字,泪……晚上领导叫吃饭,不知道能不能写出第二章- - 64 64、第六十四章 ... 第六十四章 老板,对不起。” 王楠低着头,诚心的认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赶跑了雷子,连带着,把苏东也给弄跑了。虽然看苏东一百个不顺眼,但他也知道,胡当当还离不开他,所以他既没有做的太过分,完事后,也没有对苏东说什么重话,哪知道这小子竟找胡当当来辞职了! 不关你的事儿。”胡当当有些疲惫的说,他天天家里铺子两边跑,本来就累,现在再走了伙计,更累。 王楠见他眼中带着几分血丝,一咬牙:老板,要不,我还留下来帮你吧!” 滚你的蛋!” 老板,我是说真的!” 去去去去,你以为你多重要啊,我真招不来伙计了?明天我再把工资提高一百,你看招不招得来人。” 王楠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道:老板,为什么不让嫂子来呢?” 又说胡话了吧,这环境,你嫂子怎么适合?” 怎么不适合了?”王楠在心中想着,不说胡当当还在这里,多少游戏铺,本来就是女人支摊的。而且那小湖要来了,也是到二楼,冬暖夏凉,环境不知道多好,两夫妻在一起,还不用天天往小云岗那边跑! 只是看胡当当的样子,他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有暗自撇了下嘴——老婆迷! 弄跑了一个苏东,王楠本来想自己来代替的,不说多长时间吧,总是这几天要支下来,但哪知道当天下午胡当当就又找来了一个伙计,而且不由分说的,就将他赶了出去:你难得回来,总往我这边呆着算什么?你妈那边呢?你那个同学呢?去去去,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王楠并不想到他妈那里,不是说他和姜小莲又什么芥蒂,而是面对母亲,他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也不是不想亲近,而是,他突然发现,不知道要怎么亲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姜小莲不懂台球,更不懂斯诺克,而他的生活,基本上就是由这些组成的。当然,他也许可以和姜小莲说说小朱、小马、小成、小龙。但除了说他们人都很好外,他也说不出更多的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那个弟弟张望,今年正好要五岁了,已经会跑会跳会叫人了,可是这时候的孩子并不比过去更省心,他的母亲要一步不离的看着他,总怕他不小心摔了碰了,或者误吃了什么东西。 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张望奶声奶气的叫他哥哥! 很多人叫过他哥哥,过去在幼稚园的时候,在小学的时候,总有比他低年级的小孩这么叫他,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更多的时候,还有一种自豪。但是张望的这声哥哥却叫他的很难受。他不知道怎么对张望摆出笑脸,但显然,他也不能太冷淡。 他知道,认真追究,张望是无辜的,他没有任何错,但每次看到他和张全那相似的面孔,他都有一种荒谬感——这个人,和他血脉相连? 除此之外,张全的态度也令他难受。那种带着几分冷淡,几分讨好,还有几分试探的表情,让他觉得无比压抑。他去了G市,带着很多东西回来了,好像赚了些钱,于是,张全在不再觉得他是累赘的同时,还一再的打听,他每个月能拿多少。在听说有八百的时候,他那个表情,好像有放心有不屑,还有点感叹。 虽然张全表现的很小心,但他这几年,不是在胡当当的铺子里,就是在汇德,练就的,就是看人表情,推测心情。他完全知道张全为什么会有那种表现。八百,比不上张全挣得,可是在梁城来说也不是小数字了,虽然在G市来说不算什么,但包吃包住,又是一项福利。 这些琐碎的、现实的东西,令他不自觉地,想离姜小莲远一些。 不过胡当当也提醒了他要去看虎哥,就是不说王丛生的委托,他也要到虎哥那里表示一番的。他跑到虎哥那里,却被看门的小猴说虎哥不在,不过好在,按照他的说法,虎哥这两天是就要回来了,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俩,应该是能见到面的。 从虎哥的家出来,他看了一下时间,就直奔汽车站,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赶到省城就是晚上了,可是他可以趁这晚上的时间打听一下省城的行情,然后到明天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