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生而为人却不同命,苍若有帐篷睡,他们没得睡,还要遭受蚊子叮咬。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听过吧?我这就让苍若尝尝有难同当的滋味!” 申屠弈嚼着野果,嘴里酸涩,连带着哪哪儿都不得劲儿,所以想制造个乐子。 其他人都兴致勃勃看着申屠弈拎着剑走近苍若的帐篷,申屠弈举剑戳帐篷。 他寻思着把帐篷戳个大窟窿,放进去一群蚊子,苍若被叮咬得也睡不成好觉。 戳,戳,戳! 申屠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有把帐篷戳破! 其他人都看呆了,申屠弈可是剑修,剑气集于剑锋之上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苍若这帐篷看着薄薄的,和油纸伞的材质差不多,怎么比铁还要坚硬? 申屠烈的一张脸掩于夜色yīn影中,眼里泛着明暗不定的光泽,如荒野里的鬼火闪烁。 “苍若,你这个帐篷咋特么戳不破?你肯定用了巫术,你特么还不承认你是蛊魔附体?贼喊捉贼的不是别人就是你,快滚出来!” 申屠弈不知道,这顶帐篷是苍若耗费了一笔可观的积分从系统商城兑换的。 他戳了再戳也是徒劳无功,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嚷,等他安静下来才发现其他人已经抢好了位置。 因为篝火里放了不少艾草,蚊子gān嗡嗡也不敢靠近,所以篝火周围就是最佳的休息位置,已经被抢完了。 “你们……你们真没义气,没人性!”申屠弈一想到自己要被蚊子叮咬一晚上,根本无法入睡,气得一张俊脸扭曲得没个人样儿。 申屠雄闭目不语,以前是咋看二儿子申屠弈咋好,现在是咋看咋不顺眼,整个儿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傻子。 见申屠雄不语,虞卿和楚幽莲继续小声说着什么,申屠烈开腔,“弈儿,还是男人们轮流下夜,你先看着,乏了就叫醒我。” 申屠弈那个气啊,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力改变,只是怨恨地剜了虞卿一眼。 “你当初咋不把我生成女孩?我是女孩就能少遭好多罪,你良心不痛睡得着就好。” 如是一说,虞卿被气得嘴唇颤抖,竟无言反驳,她深深宠爱的这个儿子竟然说出如此混账话,连楚幽莲都不如。 楚幽莲是女孩也没少遭罪,可楚幽莲无怨无悔对她也是低眉顺眼,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没有这个混账儿子。 申屠弈又嘚吧嘚吧了一阵,撒完了所有的闷气才去捡树枝割艾草,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苍若无心入睡,在帐篷中盘膝打坐静修,脑子则不受控制地细细梳理着申屠烈的言行。 最后总结出来,申屠烈从很早起,目前有证据支持的就是他在把楚幽莲卖入绯翠阁时,就对她居心叵测。 说得更细点,申屠烈应该是对包括巽震国在内的苍氏江山更感兴趣,而附体的蛊魔对她本人更感兴趣。 她最金贵的东西应该是这条小命,蛊魔对她的小命兴趣不大,那么她已经结出内丹,蛊魔对她的内丹应该有兴趣。 不然申屠烈也不会那么激动地qiáng调她是木灵根。 尽管她留在外面的神识一直重点盯着申屠烈,但一整晚,申屠烈都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东方泛亮时,苍若撤回来那缕神识,闭目浅睡。 约莫半个时辰后,苍若打开帐篷门,晨光熹微中一道人影欺近,她本能拔了短剑刺出,剑尖没入对方心口。 “苍若公主……”申屠烈躲闪不及被刺中,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天还黑咕隆咚的,你怼我门上gān嘛?”苍若这么说着,毫不犹豫地拔剑,剑尖没有丝毫血迹。 申屠烈的青袍上只有一个剑尖刺破的口子,也没有鲜血渗流出来。 怪了,苍若心里一动,就去扒拉申屠烈的袍衫,“我看看伤口,给你上点金疮药。” “苍若公主住手!你我男女有别,我有金疮药,可以自己上药的。” 申屠烈急慌忙乱地倒退几步,捂住了伤口处,脸色因尴尬难看到了极点。 都是修炼的人,上个药而已,整得好像她是个女流氓似的,苍若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也好。” 她手上的力道她知道,刚才那一剑足以切入皮肉伤及筋骨,却没有留一点血。 又一次佐证申屠烈不正常,极有可能被蛊魔附体。 苍若收起来帐篷后,申屠烈还没有离开,见苍若望过来才缓慢地解释。 “苍若公主,我并不是故意凑到你帐篷门口的,刚才我给火堆加了些树枝艾草,忽然看见有个黑影在你的帐篷门口鬼鬼祟祟,因为担心你的安全就过来看看,结果你就误会了。” 如果苍若对申屠烈没有任何芥蒂,那么申屠烈这样解释,苍若定然会真情实感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