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我再问一遍,你们认识鲍威尔吗?”詹森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将问题复述了一遍。还能站立的特使发着抖摇了摇头,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结结巴巴地开口回应道。“不、不认识。我不认识。”话一说完,他动摇的目光就落到了跪在地上的同伴身上。那跪在地上的家伙已经可以算是痛哭流涕了,如果不是詹森知道自己只是踢断了他的一条腿,恐怕他会怀疑自己是将这家伙凌迟了。“我、我也,呜呜呜,我不认识。”詹森移开目光,视线在移动时同一旁的多萝西对上,但他并没有停留在多萝西严肃的脸上,而是落到了怀尔德身上。“把他抓起来。”詹森向后退了两步,躲开那家伙的鼻涕眼泪。怀尔德二话不说,动作利索地将瘫倒在地的家伙重新提了起来,轻易地将对方的两只胳膊桎梏在一只手里。詹森看了这个哭个不停的家伙两眼,似乎在仔细辨认他的容貌,又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虫族?”听到这个问题的特使像是触发了某个致命的关键词,开始拼命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嗯。”詹森点了点头,在那名特使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时,他却说出了让人惊恐万分的话来。“把他的皮剥下来。”“不不不!放了我!放了我!大人!殿下!我是特使!我是特使!”收到命令的怀尔德直接伸手把手里挣扎不停的家伙摁住,干脆利落地将对方的脖子拧断,发出咔的一声脆响,顿时,整个走廊都安静了下来。目睹了全程的另一名特使呆呆地站在那里,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他抖个不停的身子,但他却全程不敢发出声响,似乎是害怕吸引到那魔鬼的视线。把人轻易地杀死后,怀尔德却还记得殿下的指示,他从脚踝处摸出了一把泛着蓝光的小型匕首,合着灯光对了对角度,又想起当初Cosima在大殿里的话,把对着背脊的匕首移到了胸前,还抬头用视线和詹森进行了简单的确认。见殿下朝着他轻微地点了点头,他便将那刀刃慢慢刺入皮肉之中。整个过程既缓慢又快速。怀尔德的刀刃是慢而精准的,但是他所需的时间却是格外短暂的,全程没有浪费多余的动作。地上晕开了一滩血液,那血液浸染开来,动手的怀尔德自然也没能幸免,在将上半身解剖完毕后,他们却迟迟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虫族结构。接收到詹森示意的怀尔德停下了动作,从怀里抽出一块不规则的布料——那甚至称不上是手帕,更像是匆忙从某块料子上撕扯下来的,但不得不说,吸水性是不错的,至少能将他手上沾染上的血液擦拭干净。“你呢?你是虫族吗?”恶魔的视线终究还是落到了另一名特使的身上。仅剩的那名特使到后半程几乎在多萝西的监视下才勉强熄灭了想要转身逃跑的心。如今詹森的问话落到了他的头上,他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大人,我、我、真的不是我……”“嗯。”詹森照例点了点头,可这次这名特使却不再天真地认为这是对他的赦免。“把他的皮也给剥了吧。”詹森毫无波澜地说道。那名特使直接跪了下来,只是混在他求饶的话语中,还有多萝西冷静的声线。“殿下,难道不再考虑结束内战了吗?”多萝西根据詹森一直以来下达的命令做出了大概的推测,但她只能猜出Cosima失踪了,而且这件事情和突然出现在拉斯金星的鲍威尔有关。前者已经通过詹森一系列的行为得到了确认。毕竟如果不是Cosima的消失,詹森不可能在没有指定敌人的前提下如此大动干戈,更不可能在Cosima的住处前对特使进行拷问,甚至,这已经不算拷问了,而是虐杀。虽然如今的隔音措施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了,但保不齐Cosima突然从房间里出来。另外,如果不是失去了一定的理智,多萝西不认为詹森会选择在Cosima所在的地界里做出这样的行为。但是无论是Cosima还是鲍威尔,多萝西都不认为和特使存在什么联系。尽管Cosima曾经说出这两名特使中存在一位拥有拟态能力的Esther,但是当时的Cosima不仅处于精神紊乱的状态下,至今还需要接受治疗,就连当时额外添加的检查项目都显示这两名特使并没有什么异样。此时詹森这样的行为,更像是泄愤,或者已经将内战的事情置之脑后了。而对于多萝西而言,这场荒谬的内战已经夺取了许多Ariae战士的生命,在这个前提下,他们还在遣散虫族混血战士,让这场战争的结束变得更加迫切起来。“这是命令。”詹森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多萝西。这无声的对峙对两个身份不平衡的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怀尔德看了一眼沉默的多萝西,又看了一眼冷脸的殿下,自觉准备从多萝西的手中将那名哀求不止的特使抓过来。那名浑身冷汗的特使见情势不妙,似乎已经没有了回转的可能后,那双微凸的瞳孔迅速转动起来。在怀尔德接手的瞬间,他猛地压下身子,试图从怀尔德和多萝西之间的空隙里冲出去。只是这种微弱的挣扎没有两秒就被这眼明手快的两人联手制住了。多萝西沉默地将自己的脚从这陷入昏迷中的特使身上挪开,怀尔德停在半空中的拳头松开,抓住特使乱糟糟的后领,将他拉扯了回来。詹森全程冷漠地看着,并没有插手的意思。怀尔德按照之前的做法,将那把闪着蓝光的匕首压在这名特使的胸前,缓缓下压。怀尔德的手一直很稳,他平静的目光注视着那处绽开的皮肉向上走去,为了防止陷入短暂昏迷的特使会因为疼痛而惊醒挣扎,他的手一直牢牢桎梏着对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