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玢这一下把安全部的人吓一大跳,赶紧上来要将她劝开:请您不要这样,冷静一些。” 冷静个屁!”曹玢指着车里的老太太说,那谁啊?你亲妈?门口不能长时间停车这事儿需要我教你吗?” 车里的老太太还在讲电话,慢悠悠地撇了曹玢一眼。 给市长让道!”曹玢对她比了个中指,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老太太下车,往回看了一眼奥迪,继续打电话往前走。 突然砰”地一声,奥迪车门几乎被踹飞,副市长一脸慌张从车里冲了出来跟在那老太太身后不停点头哈腰。 曹玢愣住,这什么情况? 老太太都没搭理那副市长。 史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个健步飞上来直接给了曹玢一大嘴巴,马不停蹄追在副市长屁股后面也是又鞠躬又道歉,差点儿跪下了。 曹玢被史军扇倒在地,嘴角都出血了,一抬头见王芳站在不远处的出租车边向她一个飞吻,上了车。 王芳!我操你大爷!” 游炘念坐上车,开开心心地磨指甲。玉卮飘到她身边,问道:那老太太谁啊?怎么姓曹她爸和副市长怕成这样?难不成是市长?” 游炘念戴上耳机:如果是市长的话他们哪至于怕成这样?” 那是谁?省长?” 游炘念还是摇头:你们冥君往下都是什么职位?” 大概是总理大相和辅内阁吧……难道……” 那位老太太是刚退下来的副总理。” !”玉卮也震惊了,难怪那副市长怕成那样……芳芳,你怎么这么厉害,连副总理都弄来了?” 有时候真觉得玉卮挺无脑,可怜的是胸也不大。 我怎么弄得动副总理,只是无意间发现有辆车每天中午都会在酒店门口停一会儿。有时候时间长有时候短,虽然没什么随行人员,但安全部的头都在那儿陪站着,你说新鲜不新鲜?”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车是谁的?一辆丰田,谁会想到副总理坐里面?” 她们这种人才不会开豪车,私家车更是避讳。而且穷说富必穿金戴银,传家子弟则曰:戏散了,灯火下楼台。” 玉卮:??” 算了。”游炘念也没打算和位冥府的人感慨人”生,我是认出她的车牌号,那车牌号是有编制的,g10开头的都是‘海里’人,而且身居高位。就算刚退下来手里没实权,却也是有势力在朝中。这副市长要是机灵点把史军拖出去当替罪羊的话还能挡一挡,史军够呛,曹玢更别说了,这种草履虫就是拿来宰的。这次算是把曹玢she杀在历史的丰碑上,也算散了一身骚。” 玉卮不住点头:小胖子你还是蛮厉害的。” 游炘念:今天没晚饭吃。” 玉卮:我错了!” 游炘念望着窗外往后倒去的高楼,也有点惆怅。 要放在以前,曹玢这种角色别说惹她一声骚,就是想近她身都不行。弄死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出马。而这次不得不说是她走运,不然曹玢还得缠她一段时间。 游炘念坐着出租车绕了酒店大半圈后叫停,下车慢慢走回去。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这么闲情逸致在这儿冷风chuī?”玉卮不解。 游炘念抱着自己哆嗦个不停:省钱你懂吗?本来还想着曹玢要是不管不顾杀过来,我叫了车也能跑得快点。结果丫真没种。”一阵冷风狂啸,她忍不住哀嚎,冷!冷!冷!好冷!” 玉卮眼神忽然一尖,指着游炘念的口袋:你衣服怎么了?” 游炘念低头一看,哟喂,什么时候漏汤了?洒了一裤子的绿颜料……不对啊,她哪有什么颜料,上哪儿蹭到的? 她撑开口袋艰难地往里看,忽然明白了,和玉卮同时惊叫:三川之水!” 路人侧目。 游炘念和玉卮赶紧躲到小巷子里,往口袋里掏,掏出一个被浸透,湿漉漉的小布袋:三川之水爆了?” 玉卮更激动:肯定是因为接近目标,今天你和三川灵杖距离少于十米,所以它沸腾了!天啊!居然找到了!” 三川灵杖的主人有三个可能,副总理、副市长和曹玢她爸。的确,以他们的身份都有拥有三川灵杖的条件。玉卮!”游炘念目光一转,充满期待地凝视玉卮。 玉卮有不好的预感:你……又怎样?” 轮到你大显身手了。” 我今天早上已经大显身手过了!” 三川灵杖就要眼前,你却不努一把?” 我再说一次,是你要恢复记忆,不是我!” 那我也再说一次,咱们在一条利益线上,我一天不回冥府,你一天无法安生。虽然你怎么聪明但基本的道理还懂吧?和我合作了事,大家都好。” 玉卮:……我觉得再评估轮回时,我会建议让你下地狱!” 曹玢一直到被剥夺了饭票,赶出m酒店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栽了。史军丢了日餐厅经理的职位,从前空降的经理现在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五十岁的男人事业毁于一旦,他忍了好久才忍住不毒打曹玢一顿的心思,警告她从此消失在他眼前,要是再yīn魂不散可别怪他不顾父女情面。 那副市长倒没什么事,继续出席各种会议,大谈g城人口调控问题。 曹玢没法再在m酒店住,身上还有最后一点钱,租了个合租房暂时住着,又不想回乡下和烦人的老妈挤一起。眼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她知道头等大事就是要弄钱。 她一直都有个爱好,喜欢到古玩市场闲逛。 她本身对古玩根本没兴趣也没眼力,就听说有钱人都喜欢玩这些东西,这圈子高级有身份她就摩拳擦掌上了。现在口袋空空,更想到古玩这儿捞点好处捡些漏。 刚在一堆破茶壶前蹲下,听见隔壁卖手串的两人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一个平头短腿的胖子说:这玩意要有我还真不舍得出手,留给我儿子当传家宝。” 另一个黑的跟碳一样的龅牙男嘲笑:得了你,就你?有这命?” 你可真损,跟我这一通bībī又落不到手里,不是白白眼气我么?” 曹玢瞄了一眼,见他们裹着军大衣手中揪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把修长jīng致的手杖。那手杖通体莹绿,顶端镂空,里面嵌着颗琥珀色的珠子,跟láng眼睛似的。 你怎么知道落不到你手里?指不定哪天人就拿出来卖了。” 卖也得是拍卖,谁来咱们这儿啊?” 谁说的,不识货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有些东西沾着黑水,没法在拍卖行卖,只能来咱们这儿。” 如果来咱们这儿我肯定收!” 真的么?出多少?” 两人一回头,一头洗衣机里刚搅完的袜子似的乱发女人站在他们身后。 你谁啊?”俩男的问道。 曹玢说:你管我是谁,我就说这东西你们能出多少?” 俩男人互相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门卫抬头看了眼,曹玢带了俩男人往里走,很自然地向他打招呼。他认得这女的,史先生的二奶嘛,站起来微笑回应。曹玢都没看他,快步进走去。 十五楼史家。 姑娘,咱们俩可是本分生意人,没撬过谁家锁。这事儿要被人逮着你可得负全责啊。” 曹玢不耐烦:赶紧撬!还想不想拿到那长杖了啊!” 门被启开,一行三人迅速进屋直奔书房,拿了长杖就要走,曹玢想了想又折回去,扒开卧室抽屉拿走里面五千多现金。 三人开车离去,一直奔到郊外田埂才停车。 行了,给钱走人。”曹玢伸出手抖了抖。 坐副驾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拍她手上。 数都不用数,就这点钱也就两三千。 曹玢:你们什么意思?说好的三万呢?” 两人同时回头瞪她,这一眼瞪得曹玢气势立马矮了一截。 我们又帮你开锁,又给你捞了一笔现金,载着你跑来跑去这都不是钱啊?” 拿了钱赶紧滚,别bī我动手打女人。” 曹玢火冒三丈恨不得咬死这俩流氓,可她知道自己在这儿动手哪能捞得着好? 行,你们给我记住!”曹玢用力摔上车门,平头男一笑,露出满口焦huáng烂牙:爷爷我等你来暖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