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他。不是我弄坏的。”言下之意就是:别找我赔。 梅香寒微微歪了歪头,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这姑娘,突然笑了:“姑娘可是没钱?” 女子听到这话,微微蹙起眉,不解地看了过来。 “若是姑娘没钱,不如就由在下替你做了这赔偿,不过……” 听到自家老大上挑的话音,小弟们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然而不等梅香寒说她的条件,女子便打断了她说:“我赔就是了。” 被堵回去的梅香寒假意咳嗽了两下:“那林老板您算算,总共得多少银子?” 林老板让账房拿着算盘拨弄了一会儿,说了个数。 听到报价,女子去掏荷包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梅香寒眼尖,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于是凑过去,笑嘻嘻问:“姑娘可愿听听在下方才未说完的话呢?” 女子一记眼刀横了过来,去拿荷包的手转了个方向,扯下腰间系的玉佩,丢给了林老板:“拿去当铺当了,多出来的钱自己留着便是。” 林老板毕竟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的店,权贵没少见,玉一到手就知道很值钱,正准备说太贵重的时候,却发现女子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一众看热闹的群众不知道是走是留。 梅香寒再次讨了个没趣,冲围观的百姓们挥了挥手:“都散了吧,该gān嘛gān嘛去啊!” 围观群众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各自散开。 林老板再三道了谢,拿着玉佩朝这条街上的当铺走去。梅香寒带着小弟们朝街外走的脚步突然一个调转,追着林老板而去:“林老板且慢!” 听到声音,林老板停下脚步回过头:“怎么了,梅捕头?” “这玉佩,不如卖与我?” 林老板想也不想,十分痛快地答应了:“梅捕头喜欢,您就拿去!” 梅香寒掏了荷包出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碎银,索性直接给了林老板一张银票:“不用找了。” 看着这巨额的银票,一直被梅香寒照顾的林老板反而不好意思接了:“梅捕头,这……这也太多了!” 把玉佩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梅香寒收进了怀里,对林老板说:“多出来的就当我预支弟兄们的饭钱吧,他们能吃,没几顿就能吃回来了。” “哎,好,多谢梅捕头!”听她这么说,林老板才把银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身后的小弟们听到又有免费的饭可以吃了,也是十分开心:“果然还是我们老大最好了!” 毕竟麟安城大多数时候都是国泰民安,所以又是没事做的一天,京畿刑狱司的后堂十分热闹。 “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多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梅香寒已经是蠢蠢欲动,撸了撸袖子,朝院子走去:“废话少说,走,过两招!” 林毅嘴巴一瘪,悻悻地跟了上去。 时间倒退回半个时辰前—— 梅香寒靠在椅背上晃着腿,左右转着看昨天从林老板那里买回来的玉佩。玉佩上雕了朵花,雕工十分jīng细,但却看不出来是什么花。手指在玉佩上抚过一遍又一遍,梅香寒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昨天竟然忘了问那姑娘的名姓。” 徐炳立刻接话:“老大,我看昨天那位姑娘应当也是江湖中人,估计跟之前那些人有瓜葛,不如我们找个由头抓几个人回来问问?” “这……不太好吧?”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梅香寒的表情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苗嘉立刻自告奋勇上前请命,带了几个弟兄去抓人了。 而林毅则头脑一热问了其他人一句:“老大是不是chūn心萌动了啊?” 虽然林毅说话十分小声,但梅香寒毕竟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当即便笑着转过头来看他:“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林毅意识到自己多嘴,却已经来不及了:“老大,我……什么都没说。” “让你说,你就说!” 林毅颤颤巍巍:“老大……是不是……chūn心萌动了……?” “说得好!”梅香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走,跟我去过两招。” 梅香寒笑起来看着就像邻家小妹妹一样天真无害,然而林毅却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冬天的冰窟窿里:“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多话!” 其他小弟也没人敢出声替林毅求情,毕竟他们都知道,求情的下场只能是自己也被牵连去跟老大过招,这可是他们消受不起的。 带着人进了院子,梅香寒从一旁的夹子上挑了把木制长刀,扔给林毅说:“若是今日你能撑过我赤手进攻的十招,我便亲自去刘小姐家帮你提亲,如何?” 赤手、十招、提亲三个词让林毅顿时充满了斗志:“老大,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