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行的一个「药」字还在嘴里,他就看到了桌子另一边放着的盒子。 顾千行伸手把冲剂拿过来:“吃过药了?”余句还没说话,顾千行皱了一下眉,把盒子拿起来:“喝了吗?这个过期了。” 余句眨了一下眼睛:“会死吗?” 顾千行:“……” 难得见顾千行被噎得说不出话。 顾千行又拿起了手机,眼见他要打电话,余句赶紧把顾千行的手按下去。 “你gān嘛?”余句问。 “我有个医生朋友,”顾千行顺便问:“喝了多久了?” 余句再把顾千行的手按下去:“别打,没喝。” 他转头把灶台上一滴没动的感冒药拿了过来。 “大郎,”余句挪了过去:“你看。” 还有功夫开玩笑。 不过顾千行是真的笑了。 也忍不住伸手用力搓余句的头发。 搓成jī窝。 顾千行:“阳光大男孩确实幽默。” 余句接话:“果然名不虚传。” 别看余句这一口一句的,但实际他头要爆炸了。 也特别没有胃口,奄奄一息的样子勉qiáng把桌上的饭菜吃掉一半。 这种时候吃这么贵的菜属实有点làng费。 吃完饭,他很听话地躺到了chuáng上。 顾千行叫的药也到了,还把他的杯子洗了,过期药处理了。 虽说顾千行来他家次数不多,但熟门熟路的仿佛经常过来。 在卧室里问都不问余句,就懂得怎么关大灯,怎么开chuáng边的台灯。 余句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突然就这么娇嫩了,不过是顶着空调风chuī了个睡觉,竟然就病怏怏了起来。 而他也不想承认,要是这会儿顾千行不在身边,他一定能壮得像头牛。 顾千行此刻坐在余句的chuáng沿,余句躺在chuáng中央,冲剂,糖浆,药整整齐齐摆在chuáng头柜上,顾千行无所事事,正在看药盒里拆出来的说明书。 没想到看完一张还要看另一张,余句半阖着眼问:“顾医生,我的病怎么样了?” 顾千行笑了声,把说明书收了起来。 然后他摸了摸余句他的头发。 骗到摸头了。 冲剂凉了后,顾千行示意了一下,余句就起来了。 卧室安静极了,余句无声喝药,顾千行无声看余句。 余句眼神不敢乱瞟,喝完药擦擦嘴就躺下了。 然后他半遮着脸,喊了声:“哥哥。” 顾千行好似顿了一下。 “怎么了?” 顾千行应得很低很柔,余句更想叫哥哥了。 余句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顾千行无奈:“这就赶我走了?” “不是,”余句小声,他再拉了一下被子:“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走,我心里有数一点。” 顾千行说:“你不需要我了我再走。” 余句:“那我什么时候不需要你?” 顾千行:“你问我?” 余句:“问你啊。” 顾千行偏开余句的视线:“你什么时候都不需要我。” 余句抿了抿唇:“不是的。” 顾千行笑了笑,看起来不是很信,但也不是很介意,他又摸了摸余句的脑袋,轻声道:“生病了怎么和喝多了似的。” 余句不理解:“啊?什么意思?” 顾千行:“说你乖乖。” 余句嗓子有点gān。 既然提到喝酒那天。 余句问:“我那天都gān嘛了?” 顾千行只想了半秒,就字正腔圆道:“你轻薄了我。” 余句大声:“你放屁。” 顾千行笑了起来,大手掌又压到余句脑袋上来了,他还用手指刮余句的头发,沙沙响。 “没gān什么,你乖得很。”顾千行说。 余句突然心虚,他不敢看顾千行,也没有底气:“真的吗?” 顾千行却说得肯定:“真的。” 顾千行说:“你画了很多只老虎,后来因为不是自己家不肯睡觉,回了家才安心。” 完全不提索吻的事。 顾千行的声音很轻很慢,像在哄人,也像在耳鬓厮磨。 气氛被顾千行拉得很漫很长。 余句有些许困了,但顾千行在身边,他怎么会睡得着。 喜欢被公开之后,好像一切都放肆了起来,破罐破摔也好,为所欲为也好,余句确实是在享受和顾千行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还趁着生病,放纵了许多。 但也没完全放纵,至少他摸顾千行的衣服下摆是偷偷摸摸的,在顾千行看不见的盲区。 暖huáng灯光昏暗也能有罪,台灯就在顾千行的身侧,顾千行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就那么坐着,一句话不说。 他好帅。 余句垂着眸,顾千行的视线投在余句的脸上,很明目张胆。 余句不知道不知道顾千行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