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温池闲来无事,便和衣躺回chuáng榻上休息。 没过多久,他渐渐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后来温池被陈嬷嬷的呼唤声喊醒。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陈嬷嬷站在他chuáng头,两手jiāo握,看起来有些担忧。 “二少爷。” “嗯?” “老爷下朝回来了。” 温池愣了下,眼中的困意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噌的一下从chuáng上坐起来:“爹找我?” “是啊。”陈嬷嬷道,“老爷让你这会儿去书房一趟。” - 温池住在府里地理位置最偏僻的北苑,这里也是原主母亲生前居住的院落。 原主母亲生前是一个小县令的独生女,嫁给礼部侍郎温长清为妾,后来小县令犯了贪污罪被处死,原主母亲也受到连累不再被温长清宠爱,哪怕上吊自杀死了都没能被温长清看上一眼。 可怜原主从小在没爹没娘的环境下成长,庶出又不受宠,任凭哪个下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身世可怜也就罢了,在小说里还是个pào灰,生来就是主角受的垫脚石…… 温池想到原主在小说里的结局,顿时有些头疼。 他按照原主的记忆,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径,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温长清的书房外面。 他敲了敲门:“爹,你找我?” 语毕,里面传来一道稳重的声音:“进来。” 温池推门而入,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偌大木桌后面的温长清,这个礼部侍郎和小说里描写得一样——三十来岁,国字脸、五官端正、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看起来像个正经人。 温池只是瞥了一眼,很快低下头,走到木桌前,端端正正地站着。 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听说你病了。”温长清放下手里的折子,皱眉看向这个已经很长时日没见过的二儿子,冷淡的话语里多了几分关心,“好些了吗?” 生病的人是原主,不是温池。 不过那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而且原主早就病没了。 温池乖巧道:“好些了,多谢爹关心。” 温长清点了点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严肃的表情逐渐温和下来,他感叹道:“想不到日子一晃,你娘也走了有些年头了,你像你娘,每当我瞧着你这张脸,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你娘。” 温池:“……” 这熟悉的开场白。 来了来了,要开始走剧情了。 他安静听着。 果不其然,下一刻,温长清倏地话锋一转:“可惜你娘走得早,无法亲眼目睹你嫁人的一幕。” 嫁人…… 温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继续沉默。 尽管他没有接腔,却毫不影响温长清发挥自己的戏份:“如今你有十七了,到了成家的年纪,爹为你找了门亲事,回头你准备准备。” 温池终于按耐不住了:“爹,我还不想成亲。” 他记得小说里原主也说过同样的话来着,但是被温长清一口回绝了。 只见温长清眼神一凛,刚才还挂在他脸上的那点温情顷刻间消失殆尽:“你再说一遍。” 温池很听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爹,我还不想成亲。” 话音未落,温长清一巴掌拍在桌上。 啪地一声。 把温池吓得一个哆嗦。 温池还没说话,温长清便已bào躁而起:“混帐东西,你翅膀硬了,连你爹的话都敢反抗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由不得你!” 温长清骂得唾沫四溅,温池却很快冷静下来,他想起小说里即将迎来一个非常关键的剧情——如今朝廷上下都在为晋州那场蝗灾发愁。 或许他能以此来jiāo换一个条件。 “爹,我……” 没等温池把话说出来,温长清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的话,抬手指向门外:“滚!” 然后温池就很听话的“滚”了。 虽然他很不想“滚”,但是他的双腿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提前被人设定了某些程序似的,快马加鞭地走出了书房。 直到气喘吁吁地走回北苑,那股束缚在他腿上的神秘力量才骤然消失。 温池脸色发白,弯腰用双手撑着膝盖,喘得像头牛。 屋里的陈嬷嬷见状,赶紧迎过来:“二少爷,你没事吧?” “有事。”温池目光呆滞,“出大事了……” 陈嬷嬷被吓到了:“出什么大事了?” 温池摇了摇头,待缓过来后,他满脸绝望地进了屋。 温池脚步不停地回到卧房,脱掉鞋子,又开始在chuáng榻上咸鱼躺。 他翻来覆去地想,想了很久,最后认为这件事可能和主角受的系统有关。 小说里的主角受名叫温良,是温池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过温良的母亲许氏是温长清明媒正娶的妻子,因此温良也是温家的嫡长子,府里上下都知道温长清有多么娇惯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