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念挑眉,“谁造的谣?” “上周天你不坐了个男生的车到学校来吗?” “那是我哥好不好?” “亲哥?” “不然呢?” “你哥好帅,给个联系方式行不?” “别想,人家结婚了。” “唉,又一个英年早婚的。” 栖蕊听着,觉得这些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困意又沿着脊梁爬了上来,眼睛慢慢合上,头一偏,睡了过去。 也许因为困意冲淡了神经末梢的感知力,浑然不觉自己的脸枕在了对面人的手背上。倒是宋祈念,因为手背上突然压来一片柔软的温度而惊愕回头。 “晏小猪又睡着了?真不知道她晚上gān什么去了。”同桌说。 “哎,去厕所吗?” “不去,我要睡觉。” “蕊蕊去厕所吗?” “好。” “班长去厕所吗?” “去。” 栖蕊笑了,“你去个厕所要叫一个团啊?” 同桌嘻嘻一笑,“以后我们这四个就成立一个如厕天团。我是团长,蕊蕊和班长是门面担当。” “那我呢?”趴在桌上睡觉的宋祈念的同桌举手。 “你嘛,普通团员一个。” 上完厕所出来,团长在门口碰到了她其他班的朋友,栖蕊和宋祈念先回教室。 一条走廊的长度是,阳光半日的距离。正午的阳光会照亮最左边教室的窗户,而日落时分,橘色的余晖又会在最右边的教室的窗外缱绻。 而今日是个微风的,温柔的秋日,落叶飘摇。 “就回去吗?”宋祈念问。 “待一会儿吧。” 于是两个人靠在走廊上chuī风。 “看你白天总是很困,你晚上睡不好吗?” “还行。”栖蕊笑,“我只是睡觉时间不对,白天上课想睡,晚上特别jīng神。” 宋祈念想起曾经她倒过来的那一瞬,手心忽然有些发烫。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栖蕊第二名,宋祈念第一。 “原来你每天晚上那么辛苦是学习去了啊,啧啧啧。”同桌露出坏笑。“哎,前面怎么了?”她看见好一群人围在教室前排。 宋祈念的同桌回过头来,一脸不屑,“是林疏渝,她觉得自己没考好,哭了。” 栖蕊看成绩单,林疏渝第十三名。 宋祈念的同桌望向栖蕊,“她戏真的好多。” 下午同学们都去吃饭了,教室很空。栖蕊不饿,喝了个酸奶,然后按照英语老师的吩咐,把自己的英语作文抄在黑板上。这次考试,英语作文她是最高分。抄到一半,林疏渝从外面进来了,往黑板上看了一眼,沉着脸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了。 晚上的英语晚自习,老师不在,科代表替老师守。栖蕊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却被讲台上的林疏渝叫住了。 “晏栖蕊,上课时间不得随意出教室。” 栖蕊不想理她,往自己座位上走。 林疏渝急了,“老师说了上课时间不得随意出教室!你站出去!” 栖蕊只作听不见,坐下来开始专注地写题。 然后,林疏渝往讲台上一趴,又哭了。 同桌担忧地拉拉栖蕊的袖子,栖蕊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我真的很想打她。” 前排的宋祈念,听见这话肩头一耸,似乎是笑了。 晚自习之后,栖蕊去操场跑步,发泄心中郁气。跑完了,见宋祈念坐在一边,似乎在等人,宋祈念拿着水朝她走过来,似乎是在等她。 栖蕊接过水,喝了几口,两个人绕着操场慢走。 “你为林疏渝来的?”她以为她们关系很好。 “不是。”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她爸是我爸以前的老同事,他们家搬来北市不久,和我家一个小区,我爸叫我在学校多照顾她,就这么简单。” 栖蕊停下看她,“你这一副jiāo代的口吻怎么回事?” 宋祈念笑笑不说话,把手背到背后,步子轻快,裙边摇dàng。 “我来就是想说,”她说,“要是你们真打起来了,我会帮你的。我们是一个team嘛。”见栖蕊不解,宋祈念提醒她,“如厕天团。” 栖蕊笑,“神经病。” 彼时栖蕊不知,此后的很多年,她将同这个令人头大的神经病,纠缠在一起。 ☆、番外三·七七 其实很简单,多年前他遇到一个叫七七的女孩儿。 于他是一段风流的婚外情,而在七七则是一场甜蜜的恋爱。 犹记那天他很早的飞机,七七下午五点就做好了晚饭,桌上不断给他夹菜,坐在对面托着腮笑,看着他吃。 “哎,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七七神神秘秘地和他说。 他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