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有时差,童宴这边是周六早晨,卓向铭那边已经是深夜,身上裹着浴袍。 他一直等到童宴起chuáng,准备通话以后再睡:“明天就回去了。” “嗯……”童宴拿了颗石榴费劲地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明天????” 卓向铭平静道:“嗯。” 激动之余,童宴怀疑道:“回来要几个小时?你现在还要睡觉。” 卓向铭看了眼时间:“六个小时以后的飞机,现在手上没事了,可以睡一会儿。” 童宴忍不住笑,笑了会儿又怪罪卓向铭:“你都不知道惊喜吗?” 卓向铭看起来真没想到:“啊……这样,我没想到,要不下次?” “不行!”童宴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凑到屏幕前凶巴巴道,“下次出差前就要告诉我几天回来!” 卓向铭好脾气地点头说好。 “你这次做错的事情回来要反省的。”童宴得寸进尺,“再也不许你不提前跟我说要出差。” 卓向铭认认真真地答应:“我做错了,回去好好反省。” 童宴臭屁地哼了声,还是没忍住,又笑了起来。他背靠沙发在地上坐,沙发上放了些碟片和乐高,看上去有些凌乱,但每一样都泛着生动的生活气息,都是童宴的感觉。 卓向铭沉默地看着童宴,脸上淡淡的,眼神却很温柔。他用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童宴的脸,童宴道:“gān嘛?” “想你。”卓向铭道。 他走了以后头一回说这两个字,童宴用气鼓鼓的表情掩饰害羞和甜蜜,“我这么好,你当然想我。” “嗯?”卓向铭想逗他,所以故作疑惑,“哪里好?” 没想到童宴道:“哪里都好,这个都不知道,这是你第二个需要反省的错误!” 卓向铭给自己挖坑,最后带着两个罪名入睡了。 去机场的路上,秘书向卓向铭汇报:“卓总,两小时前,童先生跟我拿了您的航班号。” 卓向铭道:“他要来接机?” 家里离机场还有段距离,卓向铭第一反应是让童宴别来,秘书又说:“童先生让我先别跟您说。” 哦……惊喜。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他比童宴大九岁,整三个代沟,看来他真要学学年轻人的想法,不然老赶不上趟。 这么想着,卓向铭收起了刚掏出来的手机。 没想到几分钟后,童宴的电话就过来了,问卓向铭:“出发了吗?” 卓向铭道:“出发了,怎么了?” 童宴道:“没什么。” 卓向铭想配合童宴保持那个惊喜,一时间感觉自己比准备惊喜的人还紧张,想不出来能说什么。 童宴也反常的沉默,两边安静了几秒钟,童宴终于硬着头皮问:“明天你们公司用什么车接你?是房车吗?” 卓向铭立刻配合道:“公司没有房车,公务用车也挺紧张,落地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车来接。” 听完这话,副驾的助理:…… 身边的安保:…… 卓向铭觉得自己这回反应挺快,配合也好,童宴听着却不太振奋似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童宴就说要吃午饭了,挂了电话。 第二天落地后,让助理带着行李从特殊通道出去,卓向铭跟着人流往外走,果然在接机大厅看到了来接自己的童宴。 分开三天,中间还视频好几次,这会儿见了却还是觉得想念。想得厉害,抓心挠肺,一刻不能再忍。 昨晚江都刚落了场雪,童宴穿了件深驼色的及膝大衣,帽子上有圈绒毛,踮脚扑进卓向铭怀里时头发和绒毛拂过他下颌,心里才有了点实质的踏实。 卓向铭紧紧抱着童宴,几乎让他双脚离地。 抱是抱不够的,但得先回家。童宴带着他一路去了停车场,加长房车边站了个穿制服的司机,给他们俩开门。 很快房车启动,刚上机场高速,童宴就放下隔板,然后爬到了卓向铭身上,车里温度高,他眼睛亮晶晶的,红着脸凑过去,在卓向铭嘴角啄了一下。 小羊胆子很大,亲完没有躲开,卓向铭抑制不住地加深呼吸,按住了童宴的后脑勺。 “等等。”童宴想起什么,突然拿食指按着卓向铭嘴唇。 卓向铭难耐地停下。 童宴问他:“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接老板的车都没有?” 卓向铭没法回答这质问,因为他们公司车多得很,哪来的为什么。 童宴道:“我以前都没租过车,不知道租这种车还要收入证明,富二代有什么收入证明?愁死我了,最后还是拜托柴蔓蔓,在她哥哥那儿借了一辆。” 卓向铭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非得要房车?” 童宴猛的把眼睛睁大了,抿抿嘴,想后退,但因为被卓向铭按着后脑勺,所以没能退开,只能gān巴巴地回答:“因为想快一点接吻啊。” 第33章 卓向铭按着他好好地吻了一遍, 童宴被吮着舌头忍不住嗯嗯地叫,又怕被听见, 只能憋在喉咙里,不小心溜出来时就变成了劈叉的小奶音,没多一会儿,腰跟着软了,只能靠在卓向铭怀里, 两只手也没什么力气地攥着卓向铭肩上的衣料。 卓向铭在这种时候从来不笑话他没定力,童宴就越来越放心, 给的反应都诚实得可爱。 缠绵的吻停不下来,童宴已经喘不过气了,胡乱在卓向铭肩上推了几下:“嗯……嗯嗯……” 卓向铭稍微松开他一些, 童宴又拽着他头发不让他退开,“等一下。” 卓向铭低道:“不是不要了吗?” 童宴急道:“要的!就是、先, 喘口气……” 卓向铭的亲吻向来凶猛,亲得他整张脸都泛红, 嘴巴和眼皮上的颜色尤其浓郁,眼睛里水水润润,看上去有些可怜。 捏着童宴耳垂轻轻揉捏,卓向铭低声叹道:“又被亲哭了。” 童宴反对:“这次没有哭。” 卓向铭道:“那是怎么了?” 童宴理直气壮地说:“太舒服了。” 他抱着卓向铭, 凑到卓向铭耳朵跟前说悄悄话:“你上次没有碰我的腰, 今天怎么碰了?你这个流氓。” 卓向铭那只不听话的手现在还在人家毛衣里, 贴着温热细腻的皮肤舍不得离开, 一时间人赃并获, 无可辩驳,流氓这个称号就算安在他头上了。 卓向铭哦了一声,开始自bào自弃,脸板着,手却混账,从前游移到后,很不规矩。 童宴在他怀里哆嗦,脸上又陆续收到细细碎碎的吻,那吻落在额头、眼睛、鼻梁和侧脸上,卓向铭深重的呼吸同样扑在他脸上,童宴才能稍微宽心一些,至少对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 出门前,童宴贴了隔离贴,他低头就能看见。 但不知道为什么,卓向铭好像就是能闻到隐隐约约的信息素味道,他循着气味凑到童宴后颈,本能的恐惧让童宴颤了颤,知道是卓向铭,又努力放松下来,还配合地歪头,让他在那里研究似的轻嗅。 “怎么了?”童宴问。 “没什么。”可吸引的qiáng烈程度堪比顶级成瘾药物,卓向铭没能忍住,还是在隔离贴上非常轻非常轻地吻了吻,童宴呜咽了声,身体猛地绷紧,卓向铭也紧张,安抚地顺着他背,哄道,“好了,好了,不弄你了。” 他帮童宴整理衣服,首先是背后掀起一半的毛衣,还有歪扭的外套,最后是揉乱的头发。 那张充满控诉表情的脸没法整理,卓向铭忍笑帮他擦了眼泪,掌心抚过眼角,童宴委屈道:“你怎么这么坏?” 最近这句话挂在童宴嘴边,几乎成了常用语。 卓向铭冤枉道:“哪里坏?” 童宴整个人被他弄得乱七八糟,那当然是:“哪里都坏!” 卓向铭把他圈进怀里抱着,好心提醒道:“这车是你自己费心租的——租来跟我接吻。” “……”童宴语塞,闭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