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前,有什么安排?”卸下了案件侦破的压力,左擎苍和舒浔独处时,语气没之前那么冷硬。 暂时没有,所以我想多陪陪父母,把手头的论文整理一下。” 实践部分?” 实践?” 一个在国内仅仅参与破获两起案件的老师,如何服众?”他又露出点清高的表情,提醒她,不要低估那群还未毕业就总跃跃欲试的初生牛犊。 经验都是靠积累的,何况我身边不还有这么个‘大师’不断给我学习的机会。”舒浔斜睨他,听得出讽刺。 娅娅,那么你是否愿意……” 舒浔停下脚步,纠结而期待地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他又叫她的小名。他想跟她继续吗? 舒浔qiáng装镇定,面无表情地抬眼,心里却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和欣喜。 你是否愿意在开学前的这几个月里快速累积破案经验,让你的专业在实践中得到充分的应用?”他的表情,非常认真。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答应当你的助手的。”舒浔倔qiáng地看向别处。 你不是我的助手,从来就不是。” 那我是什么?”一句出口,舒浔觉得自己傻极了,难道非要他说——你是我的小苹果? 我的女人。”左擎苍没有给她进一步思考的机会,直接bī近一步,永远都是。” 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舒浔急急转身,害怕,震惊,纠结,可居然还夹杂着那么令人热泪盈眶的欣慰。她跑了几步,也没看开过来的公车究竟是哪一班,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去了。这里是她的家乡,就算坐错了公车也没关系,只要能暂时避一避,避开左擎苍欺近的身体,避开他身上她熟悉而心仪的味道。 和左擎苍复合,复合?舒浔坐在窗口边,想到这两个字,心弦不由得颤动不止,过去的甜蜜、酸涩,那绵延入骨的思念,痛彻心扉的断jiāo,让她几乎不敢再去向往复合后可能面对的东西。 舒浔回神后,在中转站下了车,转了趟公车,回到自己家。 舒妈妈正在做饭,见女儿回来,马上问:听说,叶蓓艳那个案子破了?” 老百姓没有那么jīng准的术语,雾桥连环入室qiángJ杀人案在他们嘴里化为某某熟人的那个案子”。舒浔衣服也没换,帮着洗菜,破了,凶手也抓到了。” ……他来了,是不是?甚至还有学院想请他做讲座,被他拒绝了,理由是手头案子还未结束。”舒妈妈转身,左擎苍。” 舒浔手一顿。 你见到他了?”舒妈妈了然地问。 见到了。”舒浔接着洗菜,双唇微微发热,她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但是……” 你自己的事,要想清楚,我们是不会gān涉的。当警察的爸爸抓了亲生儿子,当检察官的儿子揪出了贪污受贿的父亲,这种案例多得要命。当初你因为小放的事,跟他一刀两断,还负气出国读书,我理解你。现在你也回来了,有些事情我也想通了。小放虽然在牢里,好歹有吃有喝能喘气,当年那个重伤不治的人,永远不喘气了。推己及人,若我的儿子有什么不测,我也希望凶手能得到严惩。”舒妈妈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以前我们都太溺爱小放了,想来我们也有错。” 舒浔忽然想起左擎苍说的,关于自己存在徇私枉法念头的事,找出凶手、惩治凶手本就是一个刑侦人员的本职,如果当年发现真相的是她,自己是否也会站出来指证舒放?当年可能不会,但若放到今天,恐怕她也会的。 左擎苍按照原计划飞回了首都,舒浔则慢吞吞弄自己论文的收尾工作。似乎一切都回归到刚开始互不相认的状态,只是,他经常往舒浔的邮箱里发一些实案侦破资料,里面还备注了很多他自己的推理过程和个人见解,舒浔读下来,收获很多。不得不说,左擎苍被人比喻成天才”和机器”的背后,也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勤奋。 ☆☆☆ 八月初,舒浔的论文已经写完,大多数时间都在准备九月出发去刑侦大的东西,她联系了一个住在首都且有几分jiāo情的同学曲莉雅,把在网上买的一些东西寄去莉雅那里,以便开学时不用搬那么些杂物。她这个专业的学生大多考研,本科毕业就没再深造的同学一般抛弃专业去了企业,有的则考了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