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孤倒是不知,”嵇雪容摇了摇头,对嵇灵玉道,“既然你身边有宫女,正好这两日上善不在,让他在孤身边伺候两天。” “他这两日一直围着孤转。”嵇雪容指了指念桥。 念桥听的愣了一下,什么叫做一直围着他转?他脸上立刻红起来,嵇雪容脸皮可真厚。 他明明是担心嵇灵玉才过来的。 还没有等嵇灵玉回答,念桥立刻小声道:“七殿下,我不想留下来。” “我未曾围着殿下转,七殿下过来,我才会过来。”他又解释。 嵇灵玉还在位子上坐着,对上嵇雪容平和的视线,他的眉眼如同融入一道yīn影,瞳孔凝聚成一道深黑的点,那道yīn影慢慢地化开。 “念桥,不许无礼。”嵇灵玉道,“既然殿下开了口,念桥,你这几日跟着太子。” 念桥不想留下来,他依稀有直觉,说不定嵇雪容已经知道了他拿了钦印。 “七殿下。”念桥喊了一声,嗓音有些低,他在嵇雪容这里待着,说不定会挨罚。 而且这人之前不是说不允许他日后去东宫,为何如今又反悔。 嵇灵玉离开之后,只剩下他们两人,念桥没忍住立刻便问了。 “殿下不是说不让我再去东宫,为何如今又把我留下。”念桥问。 他自己都没有自己话音里带着几分不满,澄澈眼底映着嵇雪容的眉眼,还透出几分娇矜。 人一走,嵇雪容眉眼便淡了几分,对他的质问恍若未闻,淡淡道:“你若是不想待在营帐里,可以去外面守着。” 念桥听不出来这里面的意思,嵇雪容平时说话便弯弯绕绕的,什么都不直说,他理会不到里面的意思。 他说了个“哦”,然后掀开营帐便出去了。 念桥出去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棋子落地的声音,说不定是他方才没有捡到的棋子,难不成是被嵇雪容藏起来了? 就算是嵇雪容藏起来的,他现在也不想再进去看,他不要和里面的讨厌鬼待在一起。 嵇雪容说想见他就见他,他才不要理他。 外面守着侍卫,念桥左瞅瞅右瞅瞅,想直接溜回七皇子那里。 还没等他走出去两步,方定戎拦住了他。 念桥发现哪里都能碰到方定戎,方定戎手里的剑噌地冒出来寒光,他立刻后退了两步。 “做什么,我要回去。” 方定戎用剑拦着他,对他道:“主子jiāo代过了,你留下。” 念桥简直要生气,嵇雪容还讲不讲理,他转眼一想,嵇雪容是太子,不需要讲理。 若他是太子,他也能想打谁掌心就打谁掌心。 第一个要打的便是嵇雪容。 念桥没好气道:“你主子是谁?七殿下难道不是你的主子?” 这个方定戎,一会听傅晴明的监视他,一会又帮着嵇雪容拦他,每次都针对他。 方定戎话少,只用剑拦着他,在他后退到营帐附近之后,把剑收回去。 他再向前,剑再次出鞘。 这是个最闷的木头。 念桥回不了七皇子那里,他也不想和嵇雪容待着,他眼珠子转两圈,主意打在方定戎身上。 “方定戎,前天你给我的伤药,是哪里来的。” 和七皇子送的不一样,他猜不是七皇子送的。 总不会是傅晴明吧? 方定戎充耳不闻,视线留意着周围。 念桥看方定戎都需要仰着头,他有些不高兴,但是他拿方定戎一点办法也没有。方定戎是侍卫指挥使,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按死。 他想起来那天弄湿方定戎的衣服,手帕忘记要回来,该不会方定戎又会拿给傅晴明。 “我的手帕呢,还我。”念桥朝方定戎伸出手。 方定戎闻言看他一眼,嗓音很沉,“扔了。” 他猜到方定戎估计是扔了,念桥心说按照他这个丢手帕的频率,他以后还是不要自己缝了。 免得被弄丢了又要自己做。 方定戎又对他道:“你最好现在进去,否则殿下生气,你会挨罚。” 念桥听闻挨罚,他才不情愿地回到嵇雪容的营帐,嵇雪容还在里面,和他们只隔着帐子,不知道方才的话听见了多少。 他和嵇雪容待在一处,嵇雪容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也未曾跟他说话。 等他们动身的时候他发现,方定戎又被调走了,非但如此,嵇雪容好似有意为之,一旦嵇灵玉过来便把他支到别处。 第一次是让他去分棋子,整整上千枚棋子,他分了半天都没有分完,等他好不容易分完了,嵇灵玉也走了。 这次是让他抄经文,马上就要到如来寺了,念桥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若他和嵇雪容待在一起,嵇雪容兴许会把他关起来,他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