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巾的牌子是七度空间。 这个牌子她现在几乎不用了,常用的牌子是奈丝公主,这个地方的小商店怕是买不到。 不过,康医生没有买错尺寸,已经值得表扬了。 期间,她又上过几趟厕所,发现那些血根本跟姨妈没有关系。 她曾经好歹是医学院里的学霸,虽然学业荒废了一年,该有的知识点还是牢记在了心上。 她这是便血啊! 是病啊! 得治啊! 她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向康医生说了,两人在镇子上的诊所里检查了一遍,医生说是痔疮,情况不严重,给她开了一点药。 衲衣这才放下了心。 而康医生果真没有骗她,他老家真的藏在了荒僻的山沟沟里。 她跟着他转了好几趟车,终于在车进入一条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后,她才见到了他口中形容的那个村子。 因为村子里接连下了几场雨,进入村子的土路泥泞不堪。出租车司机将两人在石子路的岔路口放下后,收了钱,有些埋怨地说道:“载你们这一趟不容易,这个地方太偏了,回程我也别指望拉上客了……以后这样的生意,我不接了。” 衲衣便有些不高兴了:“我们多给了一倍的钱,这生意您不亏!” 司机道:“这一趟来回的时间,我能载好几拨客人了……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吧,遇上你们这样的乘客。” 衲衣气得chuī鼻子瞪眼,还想理论理论,康医生叫了一声:“娜娜。” 她只能住了口,气鼓鼓地看着司机开车走远了。 在踏上泥土路之前,衲衣还有些犹豫到底要怎么穿过这条泥泞不堪的土路,却见康医生已经弯下腰去脱鞋、卷裤腿。 她双目顿时一亮,似想起了与童年有关的些许快乐记忆。 康医生偏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有些勉qiáng,语气竟带着歉意:“要不你在这边等等,我将行李搬过去,再背你过去?” 衲衣卷起裤腿,将运动鞋拎在了右手里,笑着催促着:“别矫情了!快点走!你不知道,小时候在外婆家寄读,我最喜欢赤着脚在黏糊糊的泥地里走啦!” 康医生默默看了她片刻,笑着打趣道:“没少挨骂挨打吧?” “才不会呢!”衲衣仰着脑袋瞅着他,反驳道,“外婆那么疼我,我再一哭扮可怜,外婆反倒要哄我呢!” 说着说着,她似忽然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率先踏进了泥地里。 康医生提着箱子,一直默默不语地跟着她身后。 偶尔有白蝴蝶在路边的草丛里翩跹飞舞,衲衣总会放慢步子悄悄靠近,手还没伸出去,停歇的白蝴蝶便振翅飞走了。 屡试屡败,衲衣也不再和这些白蝴蝶嬉耍了,快走几步,追上了前头等她的康医生。 “帅哥,你老家挺漂亮的啊!有山有水!” 不远处的山上是一片又一片的果园,有金灿灿的柿子、huáng澄澄的沙糖桔。远一些,衲衣便认不出来了。 走了这一路,她也见到了每家每户门前都会种上一两棵果树,就连路边也有野生的荔枝树和各种野菜。 进村时,天就快黑了。 这一路上,衲衣几乎以为这个村子里不通电,竟然看不到一间屋子里有灯光。偶尔亮起的光十分微弱,让她确信那只是烛火。 然而,她毕竟在乡下生活过,知道农村熄灯熄得早。几乎吃过晚饭,村里人闲聊几句家常就各自回家睡觉了。 所以,她也就不再担心这里不通电的问题了。 太阳完全下山后,整个村子就被一股浓重的黑暗笼罩。 好在,头顶有星光。 雨后的星空格外明净璀璨,仿佛被打磨过的水晶石,澄澈得不染纤尘。 “到了。” 康医生在一家黑漆漆的平房前停下,掏出钥匙开了锁,又摸黑进了屋里。 他按了按墙上的开关,没反应。 衲衣在门前的水洼里洗了洗脚,在星光的指引下,跟进了黑漆漆的屋子:“怎么了?” “没电。” 康医生对这间屋子的布局早已了然于胸,即使看不清脚下的路,也能在黑暗中摸清各个房间的位置。 每个房间都试了一遍,没有一处亮了灯,他才确信真的没有电:“应该是整个村子都停电了。” 衲衣的心头如同浇了一盆凉水。 她现在又饿又累又困,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可如今整个村子乌漆嘛黑的,习惯了城市的灯光和热水器,她真的有点不太适应。 康医生赤着脚、叉着腰在门前走了两圈,见衲衣坐在门槛上昏昏欲睡,走过去蹲在了她面前:“娜娜。” 衲衣浑身一个激灵,脑袋微微清醒了一点,眼睛却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