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谁家又能遇上这么好的公婆和夫君。” 宋引玉说这话时,既天真纯粹,又格外真诚严肃。 谢三娘子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也怀疑她话里的真假性。 因为她口中所说的大伯母大伯母和谢临安跟她所认识的人简直相距甚远。 宋引玉细数完谢家二老和谢临安对她的好以后,顿了顿,抬眼看向谢三娘子昂了昂小下巴,嘴角扬起一个冷笑道: “所以父亲母亲都没有给我立规矩,夫君也未曾说过我半句不是。 你又算什么东西,跑来我面前狗吠。 我知道你是二叔的女儿,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堂姐。 但是麻烦谢三娘子搞清楚,我嫁的人是谢临安,不是你二房的人,我也不欠你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面前来指着鼻子骂我? 我宋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能被你随意欺rǔ。” 最后一句话落下,宋引玉的目光更是宛如利剑一样刺向谢三娘子。 “你……” 谢三娘子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她失态地指着宋引玉,涨红着脸,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厅内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被宋引玉给镇住了。 谁也没想到,宋引玉居然会如此条理清晰地骂回来,直骂得谢三娘子开不了口。 谢三娘子是谁? 自诩出身谢家,这么多年来,无数京城贵女谁要是被她指上一句仪态有失,谁便会满京城的贵女圈子给孤立,将来就是嫁人都是有妨碍的。 走到哪儿不是座上宾。 什么时候被人下过面子,更遑论像今日这样骂过。 险些没气得厥过去。 “望谢三娘子记着,我这个人向来不惹事,可是也不怕事。 你是堂姐,我是小辈,可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尊重是相互的,望谢三娘子把这话记牢了。” “宋氏,你放肆!” 谢三娘子咬牙切齿地说。 “谢三娘子还是回去拿了账本过来再说吧, 有功夫和我打嘴皮子了,没功夫处理正事?” 谢三娘子喘着粗气,怒发冲冠。但她这人一向自诩名门典范,礼法规矩刻进了骨子里。做不出拉下脸皮来和宋引玉对骂。 因此只丢下一句: “你这般小门小户出生,毫无教养之人,也配做谢家主母。 我定将今日之事禀告大伯父和大伯母。 宋氏,谢家的家还轮不到你来当。” 说完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就走了。 本就被惊住的常管家和裴娘子也赶忙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秦嬷嬷方才找回了声音,磕磕绊绊地说: “夫人,你刚刚那般骂,骂谢三娘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宋引玉眉开眼笑地看着秦嬷嬷说: “那我刚刚那样骂她,嬷嬷觉得慡不慡?看她气得跳脚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慡不慡?” 秦嬷嬷一噎,眼神有些飘。 还别说,是挺舒坦的,比三伏天吃块冰还舒坦。 但这话不能这么大剌剌地说出来啊。 见秦嬷嬷眼神,宋引玉就明白了,笑着说: “反正我是挺慡的,她下次骂我,我一定还要骂回来。哼。” 一旁的阿月和阿星见状偷偷笑了一下。 “可是老夫人和老大人那儿……” 秦嬷嬷没忘记谢三娘子说要把这事捅到谢老大人和谢老夫人那儿,因此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宋引玉毫不在意地摊摊手: “我又没错,是她先无缘无故骂我,她要是不骂我,我会骂她?走到哪儿我都是有理的。” “这……” “我饿了。” 宋引玉摸摸扁扁的肚子说,刚刚试了狐裘就来了,她还没吃早饭呢。 一听宋引玉说饿了,秦嬷嬷也顾不上其他了,赶忙就要回院子里了。 新夫人和谢三娘子对上,最后三娘子吃瘪,大怒而去这件事实属罕见,当天不用谢三娘子找过去就先传进了谢老夫人和谢老大人的耳朵里。 “简直胡闹。” 幸而府中下人不敢乱传,这件事还只是小范围扩散,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但两人不顾身份对骂,还是让谢老大人颇为生气。 “谢茵行事不成体统。” 谢茵乃是谢三娘子的闺名。 谢老夫人皱眉点点头: “窈奴虽然话难听,但无伤大雅,谢茵两句话却句句戳人脊梁骨去。 若不是苏叶阻了她的话,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言窈奴不孝,传了出去不是要bī得容与休妻。” 苏叶便是裴娘子,而容与则是谢临安的字。 “谢茵何时如此不知进退了?” 谢老大人记得谢茵为人方正,做事自有章法,什么竟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