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第三天了,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那是脑子有坑。 “咋就这么能睡呢,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怎么都叫不醒。快起来吃早饭上学!” 明显郑樨今天没办法继续旷课了。 眼看妈妈的辣椒巴掌又要拍下来,郑樨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 只是突如其来的眩晕让郑樨僵住了。 不对,就算是普通人也不会行将就木。 郑樨后知后觉自己出大问题了。 冷凝着脸,郑樨在刷牙的时候默默掐算自己寿元,算着算着她脸色渐渐变了。 其实正常来说有修为之人是算不准自己的寿元的,若是qiáng行算会遭反噬。 但是郑樨是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她并不在这个条框限制之内,她要算已经发生过的事是可以算的。 结果掐指一算,她居然只有短短几年的寿元,好歹她第一世都活到了35岁,硬生生少了十几年,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郑樨jīng神恍惚刷完牙再洗了把冷水脸,硬是又若无其事地吃完早餐上学去了。 原本郑樨没打算继续高考,毕竟对她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来说高考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然而如今得知自己只有短短几年寿元之后,她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样让爸妈开开心心无后顾之忧幸福终老。 郑樨没有抱怨,她反而觉得这也许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怜悯,能让她在那样的绝境中回到爸妈身边,即使只有短短几年,郑樨也心生感激。 只是17岁的路和二十几年后的路根本不一样,时隔几百年的记忆肯定有差异,她要怎么正确走到学校门口并且找到正确的班级去? “郑樨!” 听到背后有人叫她,郑樨转过身便看到了年轻版的熟人,印象中是她高中的同学来着。即使过去了几百年,郑樨依旧还记得这些人,因为梦回现世的时候总会梦见他们鲜活的脸庞。 跟郑樨一样穿着丑丑的蓝白色肥厚校服和戴着市1中胸牌的圆脸女孩大约1米6不到,比郑樨矮半个头,不过这不妨碍她一巴掌拍郑樨肩膀。 “还没睡醒啊!”陈月秀拍了郑樨一下同时还吆喝她别犯困了。 “走快点啊,快迟到了!” 陈月秀的家比郑樨远,她走路上学最少得15分钟,所以每次都得抓紧时间,走路那个风风火火,她那慡利的性子估计是被赶路给赶出来的,因为不敢耽搁时间。 “哦。” 郑樨暗自庆幸了一下,跟着陈月秀的脚步往学校走去。 只是到了学校之后就只能靠自己了,高三他们已经分了文理班,郑樨是理科班,陈月秀是文科班,她自然是去自己班级的,唯有郑樨被落在后面茫然地回想自己的班级在哪。 然而郑樨的运气不错,她自己是高三一班,左顾右盼扫到有个男同学身上也挂着高三一班的胸牌,她就跟着他的脚步继续尾随。 好在随着她进入到班级之后,尘封的记忆也跟着复苏了。不需要问人,郑樨也找到了自己的那个位置。 舒了一口气之后坐下,观察到旁边的人拿出英文课本来早读,郑樨也有样学样。 “郑樨,你昨天真大胆啊,旷课就算了还旷考。”郑樨的胖同桌卢晓光用笔头偷偷戳戳郑樨。 “……”昨天考试? 郑樨懵了。 “英语物理两门都没考,成绩直接归零。你怎么了?”胖同桌继续偷偷戳郑樨。 两天模拟摸底考,郑樨只考了第一天的语文数学化学,第二天就直接旷掉了,也没听她请假,搞不好直接掉出1班去了。说实话,卢晓光可不想换同桌。 “生病了……”郑樨木着脸说道,她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那还好吗?” “好些了。” 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被领读的英语课代表不耐烦地瞪了两眼,郑樨也默默地坐正然后学着周围的人开始朗读。 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重新拿起英文课本她还能重拾这门语言,从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到后来的渐渐流利,郑樨最后也能放开点声音念读英文了。 早读过后是早操,这就让郑樨露馅了。 她真的把早操忘得一gān二净,只能照着前面那些人的动作慢半拍地有样学样。不过早操时候躲懒的人也多,该伸直双臂的连手都懒得从肥厚过长的袖子里伸出来像只母jī一样抖啊抖,该顺时针跳跃的就懒洋洋地用走的转动,反倒把郑樨衬得正常了起来。慢半拍而已,大家都没睡醒,都一样都一样。 早操完毕,旷课加旷考的郑樨毫不意外地被班主任逮去办公室喝茶了。 郑樨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前天他监考完语文考试之后就因为家里有事忙得焦头烂额而没有来学校看熊孩子们,结果郑樨这个全级前十的学生就给他一个意外惊吓。 没有提前请假,直接不来学校旷考一天,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事不可以跟班主任说,非得要不声不响玩消失? 真生病了会连病历都拿不出来? 说实在的,班主任李老师不太相信郑樨是真病了。 以前的郑樨就是一个满脑子只有学习的单纯孩子,现在的郑樨感觉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皮劲儿。 两天不见变这么多,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班主任李老师怎么问,郑樨都说是生病了。 然而班主任李老师太火眼金睛,尽管郑樨的壳子还是那个壳子,他还是直觉郑樨并没有听进去,表面上嗯嗯地点头承认错误实质一整节课都在敷衍他。 能当班主任的人大道理和肺活量都很厉害,郑樨足足在办公室里站了一节课,她的胖同桌卢晓光都到教室办公室来领物理试卷了,郑樨还在被班主任念叨着。 卢晓光朝郑樨抛了个同情的目光,正当他抱着试卷准备回教室时,他看到郑樨两眼一翻身体一歪就要往旁边倒去。 “郑樨!” “郑樨!” 卢晓光的个头太大了,等到他把啪嗒一声晕倒在过道上的郑樨捞起来时,桌子凳子还有书都被撞了满地。 “老师!郑樨晕过去了!” 等到郑樨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病chuáng上打点滴,一直守在旁边的杜红英满眼血丝地立即凑过来。 “樨樨,有哪里不舒服?跟妈说啊。” “我没事,没有不舒服。” “脸都撞肿了还没事。”杜红英看着郑樨脸颊上的红肿就心疼得要命。 “我真没事啊,头不晕脚不痛的。”郑樨环顾了一下病chuáng周围,果然看到了班主任的身影,因为她妈妈在外人面前不会喊她的rǔ名,而是会叫她家郑樨或者樨樨。 郑樨一醒来,班主任李老师就跟郑樨道歉了。 然而郑樨哪里能让班主任李老师给自己道歉,她也是高估了自己身体的坚实程度,在办公室的时候感觉是有些不舒服,郑樨自己感觉没啥结果咚一声就不省人事了。 “对不起,我给大家添麻烦了。”郑樨就记得自己身体晃了一下没站稳,眼前一黑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她这么一晕估计把班主任李老师吓傻了,只怕他以后都不敢请学生到办公室喝茶了。 “身体不好就先修养一段时间。你妈妈申请让你休学一年,我这边帮你打申请上去,不要有压力,多学一年把基础打牢实了更有把握考上。” 班主任也是后悔自己太粗心了,没有对郑樨的情况再跟进一下以致于恶化到如今不得不休学养病。 看郑樨长得高高的,平时学习努力又吃得了苦,哪里能想到这孩子身子那么弱。唉……都被她的小太阳一样的热量蒙蔽了。 郑樨晕倒被送到人民医院之后,她妈妈杜红英一得到消息就立即丢下铺面菜摊的生意赶过来。 从杜红英的哭喊中得知郑樨从小就体弱多病是医院的常客,只是她从不对外说自己的事所以同学和老师都没觉得她身体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