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有复发的趋势,观察半天,运气不好下午还要重新手术。” “有止痛药吗?”希尔问道。 “没有。一会儿我会再来换药。”护士凶巴巴的拒绝希尔的请求,径直走了出去。 确认护士走了之后,邢霄才站起来,搬着椅子,稍微凑近了一些。 手刚伸出来,就碰到了医疗管一样的东西,又赶忙缩了回去。 “很疼吗?”思量了很久,邢霄才开口问了一句。 “嗯。” 回答给邢霄的只有轻微的闷哼。 “原本说今天带你出去的,现在看来是动不了了。”希尔又开口道。“明天就要送你回去了,时间过得真快。” 邢霄垂头,死死地盯着地面。 “下午还要手术,麻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虽然语气很平淡,但邢霄分明感觉出了对方似乎有几分……不舍的样子。 “是啊,过的真快。”邢霄跟着应和了一句。 说完之后,邢霄又听见不远处传来通讯器,和翻阅纸张的声音。 想必是对方又在处理工作。 这么一坐就是一上午。除了偶尔冒出来两声咳嗽,和一阵阵窸窣,基本没有人开口说话。 中午的饭食也简单,依旧是只有邢霄一个人在吃。 吃完之后没过多久,护士又一次进来。检查完伤势之后,决定进行二次手术。 “手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希尔签完字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最早也得明日傍晚。您身上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情况不太好。处理起来有点麻烦,但再不及时医治,手臂很可能无法正常使用。看病历上您的职业十分特殊,身体机能必须要达到优秀以上。” “知道了。”希尔叹了口气,“能给我十分钟时间吗,让我安排一下私人事务。” “可以。” 等着医护人员出去之后,希尔才转过头,“明天晚上会有司机送你。走之前穿上我的外套,别着凉了。” 邢霄没接话。 “怎么,舍不得我?” “不是。只是想问一下,我走之前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东西解开。” “过来。”希尔敲了敲chuáng头柜,示意邢霄走过来。 邢霄走过去,坐在chuáng边,很自然的把头伸了过去,等待着对方替他节解开颈环。 然而等来的不是束缚解开,而是耳垂旁边传来的炽热呼吸。 “亲我一下,就帮你解开。” “……” 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人与人之间的安全线,也不知道是呼吸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邢霄只觉得耳垂上发烫的温度已经接近灼烧。 邢霄原本打算一直保持沉默。 但对方大有他不亲就不解开的趋势。 最后邢霄还是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在对方脸侧轻轻点了一下。 转瞬即逝,比落雪还轻。 几乎是同时,脖颈上的枷锁就应声落地。 “这才乖。” 话音刚落,邢霄感觉到头上落下来了一只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动作不急不缓,比三月chūn风还柔和几分,完全和那个把他反擒在chuáng上,给他戴上项圈的男人联系不起来。 悸动的错觉随着手掌的离开一同消散。 留给邢霄的连余温都不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要被送回去的日子。 又经过一夜的休息,邢霄感觉到视力明显有了大幅度恢复。 按照以往的经验,药效到第三天虽然会一定程度上减弱,但不能看的这么清晰。 绝对是有解药才做得到。 邢霄想到这儿心里不禁沉了几分。 又走到沙发上,捡起来了唯一的一件外套。 西服的样式,料子虽然很好,但袖口处有不同程度的灼烧痕迹。 邢霄把它套在身上,明显大了一大圈儿。 不过穿上以后,邢霄才感觉到兜里沉甸甸的。 伸手一摸,邢霄顿时愣住了。 是一把老式的微型机械槍。 杀伤力虽然不弱,但因为操作太过复杂,不适合战场,所以几百年前就被淘汰了。 仔细往里探,邢霄还发现了一些现钱。 这年头已经没什么人使用这种古老的玩意儿,但碍于联邦律法,真是有人使用,商家也不得不收。 一时间心跳在止不住的加快。 除了激动之外,还有一点感激。 邢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这个陌生男人的情感。 说是厌恶憎恨,某些时候也的确如此,恨不得他能立刻bào毙自己好快些逃跑。 但有些时候,又分明觉得对方是真情实意在乎他的,不过表达的方式剑走偏锋。 然而除了这些武器和钱财,邢霄找不到半点儿能看得出的对方具体身份的东西。 很显然,没有具体让邢霄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