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淮:“……” 尽管他戴了面具,还大费周章地用法术调整了形体,但他笔挺的站姿和性感的唇形却成功地出卖了他。 这孩子,当她养他的这十一年是白过的吗? 在这弱肉qiáng食的魔域中,有能力的魔无一不大肆炫耀自己的修为高深,像他这般刻意收敛气息的魔,几乎为零。再加上他这一番行径,若说他不是阿临,谁是阿临? 又狠不下心弃她而不顾,又不想bào露自己的身份……看来她家十八岁的阿临委实还是太嫩了些。 那人沉默不语,苏小淮便看了他片刻,差点儿没被他这身古怪的行头给逗得笑出声来。 他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她吗?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shòu,又不会吃了……喔,她好像就是来吃他的。 罢了罢了,既然他不愿意让她知晓,那她就陪他演这出戏好了。 苏小淮qiáng忍笑意,拔剑指向他,凉声道:“你是何人?” 对方似是松了一口气,开口说话,他压低了嗓子道:“离开这里。” 苏小淮挑眉。 离开?开什么玩笑,阳元在此,她才不走呢! 她眯眸道:“魔物!速速将我徒弟还来!” 那人垂眸道:“你的徒弟不在此处。” “骗人!”苏小淮喝叱道,“我分明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这话,自然是她诓他的。 那人果不其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进一步敛起了自己气息,这下便连用来威慑其他魔怪的魔气都消失了。 苏小淮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更严肃道:“说!他在何处?” 那人转身不语,本想着离开,却见远处魔怪复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实是不敢丢下她一个人在此。感知到她的神识进入魔域时,他的心便被吊了起来,遂敛了气息一路跟着,却不想她竟然以身犯险。 天知道,那一刻他吓得心脏都要停了!脑袋一空便出了手。 戴面具、改身型本就是不得已为之,还好……她没能认出来。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离开她来到魔域,为的就是不想被她憎恶。他不敢想,当她醒来知道自己失了身的那一刻,她会有多难过;他不敢想,如果他那时留在她的身边,教她知道她辛苦带大的徒弟竟对她做了那般龌龊之事,又会有多气多怒? 本想着,索性gān脆地离开她,敛尽自己的气息,教她以为他已经死了。如此,他便能一直做她心里的那个乖巧懂事的陆临渊。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竟会只身找到魔域来! 他苦笑。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有这么重要啊…… 陆临渊忍不住侧身望去,目光在她如画的眉眼上流连,愈是看,他心火愈烧。 他不想与她多待,只觉在她身侧的时间每多一瞬,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他蓦地收回视线,只怕再多看一眼,他会更舍不得离开。 “魔域不是修士该来的地方,离开这里!”他冷声道。 “我不!”苏小淮断然道。 陆临渊:“……” “你若不把我徒弟jiāo出来,我不会离开。”苏小淮理直气壮地吼完,通体舒畅,只觉这“你不知我知”的戏码演起来有趣极了。 陆临渊闻言眸子一沉,低声道:“你的徒弟不值得你入魔域来救。” “你闭嘴!”苏小淮听罢顿时来了气。 他值不值得,怎由得他自己说?她不许他把自己看得那么轻! 她挥出一道剑光,把剑横上了他的肩膀,寒声道:“我的徒弟,由不得你说三道四。” 陆临渊心口一疼,似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了一记。他抬眸看她,只觉胸口饱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绪似是将要溢出来。 他眸子暗暗,只想将她一把抱入怀里,嵌入身体中,再也不松开。 苏小淮见他不答,遂盘算起要怎样撺掇他把她带回去,她想了想固执道:“带我去找他。” 陆临渊瞥了她一眼,不知要怎样做才能将这人请出去。 与她相处多年,他谙知她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说了今日要吃鱼,那便一定要吃鱼,就算是他做了她最喜食的烤jī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是以,他如果就这么打晕她,将她送回清云派的话,想必待她醒来后,她还是会回到这里来找他的。 陆临渊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问道:“我并未带走你的徒弟,你要如何才肯罢休?” 苏小淮见此目光一灿。 心道:当然是把他的阳元采得gāngān净净的才肯罢休啊! 她那双乌溜溜的眸子转了转,决定先打入敌军内部,再自荐枕席。她遂道:“带我去你居所看看,眼见为实。” 他叹息,只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