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在阳台晾衣服的人,忽然有种生活就应该这样的感觉。 先前她在国外住的是那种大房子,每个人有各自的房间,也有公共活动区。但是总归是各活各的,生活气息并没有这么浓郁,反而多了一些别扭的客套。 可是现在两个人合租,虽然算不上多亲密,但总有种不同的温馨。 “郝书尧,买个摇椅怎么样?” “你钱多的没处花?” “不是,你看啊,阳台上那么空呢,放个摇椅,周六日没事gān可以躺在上面看会儿书,多惬意啊!” “我周六日要忙着备课,没时间摇。”郝书尧把晾衣架升上去,看了眼趴在沙发上跟自己说话的人,“但是如果你想买就买吧,毕竟房租有你一半。” “那我再考虑考虑好了。” 向喻秋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沙发上。 她就是传说中有大病那类人,脑子里总是不停地蹦出各式各样的想法,而且越是不被别人赞同她就越是要达成,一旦很痛快的被同意了,反而没了兴致。 就好比她要养皮蛋,妈妈不让,她就偷偷买了蛋回来;再好比她要学自由搏击,妈妈不让,她就偷偷拜了别人为师。 现在她想买摇椅,郝书尧同意了,她就没那么想要了。 对了,好久没见到师傅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过的好不好?要么这周末休息请他吃饭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也不知道又搭上了哪根筋,向喻秋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翻起来,兴冲冲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郝书尧瞥了一眼神经兮兮的室友,便上楼照顾椰奶去了。 不知道是不放心椰奶还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乌龙,郝书尧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人到了深夜睡不着,就容易多想: 她想到向喻秋因为紧张单膝下跪的样子,又想到她被弄脏了衣服都浑然不知的样子,甚至是那留有淡淡玫瑰香味的温热手掌…… 还有,这家伙为什么身上一股蜜瓜味儿?很少见的味道,但是很好闻。 我对你的爱向拖拉机上山…… 轰轰轰—— chuáng边的椰奶睡得鼾声震天,她脑子里就像被一万台压路机碾过,一坨乱糟糟的,扰得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睡吧,明早还要上班呢。 挣扎了十分钟后,郝书尧决定喝一杯水给自己快要高速运转到燃烧的脑子灭灭火。 刚下了一半楼梯,却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客厅沙发上,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才没有尖叫出来。 如果是小偷的话椰奶应该叫啊?不过这小家伙今天被折腾的很累,没听见也是正常的,怎么办? “郝书尧?你下来gān嘛?” 正在她准备悄悄缩回房间的时候,沙发上的人轻声喊了她一句,她这才放下心来。 向喻秋这个奇葩,大晚上不睡觉坐在这里熬鹰吗? “我下来喝水,你怎么不睡觉?” “腿疼。” 腿疼?郝书尧摸索着开了灯,就看到披头散发的向喻秋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地轻揉小腿。 她打了一杯水拿在手里,又拿了向喻秋的杯子帮她倒了一杯热水,一起拿着走到她跟前,轻轻放在茶几上:“严重么?需要去医院吗?” “没事,老毛病,停一会儿就好了。你怎么也不睡?别明天给学生讲课讲着睡着了。” 话是这么说,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是bào露了。今天先是因为赶着“求婚”剧烈跑动,又因为抱着椰奶那么大一坨跑了两层楼,本来就没好利索的腿在她刚睡下就开始抗议了。 “我担心椰奶,不过它好像睡得还挺安稳,呼噜打得震天响。” “哈哈。”向喻秋gān笑两声,喝了郝书尧端来的水,故作轻松地向后靠在靠枕上,“我听说狗打呼噜可能是因为过敏呢,她不会美女过敏吧?” “想不到你还会夸人。” “你确实想不到,我在夸我自己。” 诚然,向喻秋虽然并不像那些女明星一样一眼望去就是拿化妆品腌制出来的大美女,但她的美是一种gān净健康的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有感染力。 “所以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儿?” 好奇心人皆有之,一个人大半夜抱着腿说腿疼,而且都疼出汗来了,肯定不是抽筋级别的简单疼痛了。 “故事讲起来可能有点长,你困吗?” “不困,你讲吧。” “好,那就从我小时候说起?” “太长了,麻烦捡重要的讲。” “哈哈,开玩笑的,其实很简单。我在来桦洋二中当体育老师之前是打自由搏击的,腿上的伤是那时候留下的,我跟他们都说是骨裂,其实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敢看检查报告,直接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