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跳

刚刚更新完在晋江的处女作《飞来飞去的爱》,有别于“飞爱”的的大片风格,《心在跳》一改之前跌宕起伏的叙事手法,这本书娓娓道来的都是生活的涓涓细流。无论是遇见还是离别,微笑或是哭泣,相爱亦或分手,都是所有都市人每天都在发生的情感。主人公虽然延用“银池”...

第(38)章
    上次拍主打歌的音乐录影带,她的脚不小心踏进一个坑dong,脚腕刮伤。然而几乎同时,导演手上的摄影支架又断了,割伤了他两根手指,差点断掉。当时雪漫就看见henry赶紧叫企宣拿相机拍他俩。现场已经够混乱了还带着不停闪烁的闪光灯,真是讽刺。她很快就意识到herny在想什么,这可是一个"新闻画面"。效果可能比不上她袒胸露背,但至少可以用作一条花边。事后,导演进了医院,大家呆坐现场替他担心。其他公司的工作人员无奈笑笑:"真残忍,这个也能发稿。"雪漫想配合着笑,却只能转瞬红了眼眶。

    "不要!"第一次否决了henry的好言相劝,雪漫转身面对着此行的同事,"我只有一句话,对于上新闻,有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和我做不了的!我想休息一下,你们别跟着我!"把裙摆打了个结,雪漫开门而去,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里的镜子,深呼吸一口气。尽管违背现实,雪漫还是相信,大家会想听歌还是因为音乐本身。媒体生态自然不会因为她的一厢情愿而改变,演艺市场也不会。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恋爱初对小池说的那句话:"我从小就喜欢唱歌。这是我投入演艺圈的初心……"

    后来的"亚洲之音",没有性感的照片可以提供,也没有任何可挖掘的新闻增添姿色,但雪漫还是在那个舞台上虔诚地唱下了一组中国风和一首代表作。

    夜晚,她牵着银池的手走出剧院时说:"即便回去的时候,我的版面只会有邮票一般大……"

    第44章 永远找不到归宿

    第二天,银池被雪漫早早拽起来,说难得来东京一定要好好去血拼一下。可出门前,不是等她洗头,就是等她化妆、挑衣服,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出门。饿着肚子来到银座百货,雪漫心疼银池当了一早上木头,连饭都没有吃。于是,拉着她走进一家西式brunch。

    "吃什么?"雪漫问。"黑咖啡。""还有呢?""可以了。"简短的对话,雪漫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她。曾几何时那副俊朗的面庞,如今的轮廓更加清晰了。"不行。"斩钉截铁地说,"两份加大三文鱼沙拉,两份海鲜意面,两个可颂,两杯橙汁,一条法式长棍。""这么多。""嗯啊,我吃不完的都给你吃。""随你了。"

    半小时后,菜都上齐了。雪漫刚用叉子卷了一口面,就听见身旁有人唤她。"请问,你是叶雪漫小姐吗?"只见一个年轻的日本女孩说着一口生疏的中文。"我很喜欢你在‘亚洲之音’上的歌,能给我签个名吗?""当然可以了。"雪漫接过纸和笔,在小本上唰唰几笔圈画了起来。

    待女孩走后,雪漫以一个非常荣耀的眼神看着银池。银池戳着盘子里的生菜,把鱼都撇向了一边说:"恭喜啊,这么快就有外国歌迷了。""我刚才还给她画了一个笑脸。""为什么要画笑脸?""你不知道吗?我签名的时候只要有时间都会给歌迷画画的。""你以前有签过名吗?""真是的……"雪漫有点不高兴了,"我都办过好几场签名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银池疑惑地问。

    "我发《懂了爱》的时候就跟唱片行办了签名会。但是你知道这个行业的规矩很奇怪,如果和某个唱片行合作了没去其他唱片行,他们就会不高兴,就会消极抵制,不进货。所以作为新人,谁都得罪不起。为了让每一家唱片行都开心,henry和我曾经在走路只需要30秒间隔的两家唱片行连续办签名会。人气不高,还要这样硬碰硬,来签名的人只有个位数,但每一家我都要很公平地呆上1个小时。为了避免场面尴尬,我就和歌迷聊天,在唱片上写上她的名字和祝福的话,甚至帮她画个图什么的,再注上详细的日期……"

    "发《天使的咒语》时候好了一些。那次是户外还下雨,歌迷忍受着寒风刺骨在排队,我必须尽量快点签,还要让等了很久的他们每个人都能握到手……"

    "上次在成都,一个女孩走到我面前,啪一声,一大摞cd落入眼底。我当时都惊呆了。这样签下来得耽误后面排队的人多少时间。我立刻问她,你是开唱片行吗?还是中间商?她说‘这是我们全班的cd。我们住得远,在乡下,来回要坐一天的火车。同学们都想来,但是要上课,所以我一个人请了假代替他们来。你看,每一张上面都有他们的名字。’我抬头看看她,瘦瘦的,肩上背了一个大书包,满头大汗,尽管当时外面只有零下三度。我签完以后站起来抱抱她、谢谢她,因为她马上要去赶回程的火车……"

    "昨天,我在后台看了小野丽莎的现场版《la vie en rose》。当时就被她沙哑的声音深深吸引了。散场等一亮起,她走下台,我也拿着唱片去签名。她签完还给我的时候,疲惫的脸上出现一瞬间欣喜的微笑,我激动地差点哭。那种感觉,我懂。所以,我跟我的歌迷是永远站在一起的。"

    雪漫讲了很多签名的故事,都是银池第一次听她说。即便再不愿承认,她都发现了一个事实。她错过了她很多的快乐和委屈。爱会不断生长,也会渐渐消磨。当爱的生长速度低于被消磨的速度,它是不是就会慢慢死亡?

    "小池……"雪漫打断了正在走神的银池。"你说昨晚我表现得怎么样?""很好啊。三首中国风组曲编得很有特色,你唱得也很好。""那,还有一首呢?我比较喜欢那一首。"还有一首?银池顺势低下了眼眸,"不错,你又进步了。""喜欢吗?"雪漫笑笑地说。"喜欢,比在录音室听到的更喜欢。"

    空气忽然安静了。停滞了。

    "混蛋!你是天下第一大坏蛋!"被这突如其来提高八度的声音惊到,银池一抬眼便自知无言以对。"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来听我唱歌的吗?我唱的是《tequila》,不是《懂了爱》。这么勉qiáng,你gān脆不要来好了!"我不是不想为了一个人,陪她消沉、迷茫和装睡。如果有一个人值得深爱,为她抵上性命也是幸福的。只是没有那个人。雪漫起身,手背擦着眼泪,快步离席而去。

    雪漫走后,银池又是愣神了几秒,不是不想去追,而是不知道再和她说什么。除了雪漫,她在广州只有老板,那个亦父亦友的人一声不吭地离去之后,仿佛连她的信仰、热情和希望也带走了。爱情让人琢磨不透,就连亲情和友情也大抵如此。它们不成形、不持久,带来的温度稍纵即逝,真是不值得信赖。

    银池拿起雪漫座位边上的小册子翻了翻,原本以为是她随手拿的购物指南,细看才发现是东京攻略。她在上面做了好多标记,红色是吃的,勾画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各种拉面。蓝色是琴行和唱片行。原来她说的血拼并不是她以为的扫货,而是想陪她挑乐器和唱片。

    看到这里,银池扔下八千日币跑了出去。这个疯子,出门前把手机和钱包都塞在了银池的书包里。这下可好,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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