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因果（一） 大爷的一声咳嗽，方才打断自己的瞎想。周利这人，真是古怪。 “大爷，伤还严重么？”转而我关切的问大爷。大爷摇了摇头，看着我说：“月初，快十八了吧。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了解了一点。其重要的一点就是咱们这北门如今凋零了，内忧外患。” 我看着大爷，认真的听大爷说。当犀角香燃烧的那一刻，我明白大爷一定有事要说。毕竟犀角香，可迷惑人的视觉，只要点燃犀角香那人念头一动，闻到气味的人就会随点燃犀角香那人的思维而改变眼前的事物。甚至，可以通鬼神！ 此刻，不由的我问出心底的秘密，为何早些年相安无事，自己的十八岁与土地庙又有什么关系。 大爷听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月初，其实刚才是我有意放进来老蛇头的。在我和周利回村的时候，已是被他盯上了。当初咱俩隐藏在村口，见到你那相好的以及三头魁尸，僵哥等等人，可以说为的就是最后。还记得吧，我和九姑娘动手，其实是在做戏。” “同样的，当初我和三大仙玩三国杀。那会你那相好的不是被我打伤，实际上当时那黄皮子就要趁机下手，幸亏后来你来了。要不我拖时间，也不好使。当时，他们可以说是看到染血的铜钱才收手的，这关乎到你十八岁和土地庙之间的关系。” 大爷话语一顿，翻了一个身子，给腾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让我躺了过去。他手就直接拍在了我的伤口处。吃痛的我顿时嘶牙撅嘴。 “别叫唤，你自己好好感觉，身上的伤势还那么重么？”大爷说着，我反应过来察觉发现，身上严重的伤已是好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爷告诉我，给我喝的药其实只是扑通固本培元的，压根就不是灵丹妙药。说到底，是我自身的治愈能力。 “知道为啥，村子原本就暗生汹涌，凶相频现。却不去保护你，反而是任由你，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去么？”大爷一字一顿的说着，我心生疑惑，接着大爷说：“那是因为，让一个人迅速的成长，那就是逆境中生存。这样，不仅可以使你见识的更多，考虑的更加周全。极快的适应北门这样的新坏境。作为本钱，也就是月初你自身的治愈能力。你爹这差不多十八年来，一个术法都没有教你，可却是将你的身体培育成一个治愈能力堪称彪悍的存在。当你越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自身的能力、攻击力都是大大的提升。可以说，离死不远的你，就是越危险的你。” 大爷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息，炸想到当初老鼠袭击我的时刻，原本失血过多，连走路都困难，却最后能和危险的老鼠和鼠脸人身的怪物搏斗。 “那这么做的一切，究竟是要干什么？大爷，我一直都很迷茫，感觉自己就是迷迷糊糊的，造成我十八岁遇见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远远不是儿时天劫杀恶鬼这原因吧？” 听的我说的话，大爷苦着脸，叹了一声道：“根本问题就是北门势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北门宗家，也就是白家。世世代代守护祖屋的画像已经有九代了。只要画像不毁，每三十年就可以用铜钱承载十年的寿命。光凭这一点，就不知道多少的狼在盯着咱们了。” “咦，北门的起源不是可以追溯到秦始皇那，这理现代差了不止一个九代的差距呀。大爷，是不是搞错了。况且那画像，怎么会有给别人续命这逆天的能力呀？”我疑惑的说出心中的话。 大爷坐正了身子，抬手一指。我顺着看了过去，那正屋对门那堵墙就是当初挂画像的地方。此刻，无一尘土，洁净异常。 “那画像中的人本是唐初年间，姓钟名馗字正南。画像名为天师捉鬼符。给你讲个故事，皇帝唐玄宗在位期间，公元720年。在一次外出巡游后忽然得了重病，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治好，皇帝非常着急。一天夜里他梦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鬼偷走了他的珍宝，皇帝愤怒地斥责小鬼。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戴着破帽子的大鬼，把小鬼捉住并吃到肚子里。皇帝问他是谁，大鬼回答说：臣本是终南山进士，名叫钟馗，由于皇帝嫌弃我的长相丑陋，决定不录取我，一气之下我就在宫殿的台阶上撞死了，死后我就从事捉鬼的事。唐玄宗从梦中醒来后病就好了。于是他命令当时最有名的画家吴道子把梦中钟馗的形象画下来。而咱么家中供奉的就是吴道子的真迹！” 听的我一愣一愣，就差没对大爷来句逗我玩呢。可大爷一幅严肃的样子，哪里像是开玩笑呀。 大爷话语一顿，继续说道：“别大惊小怪的。那钟馗蒙受的冤屈感动了神界的最高统治者—玉皇大帝。本来钟馗死后也和所有人一样，要去阴曹地府经受煎熬，被阎王爷管辖。但玉皇大帝听说了钟馗的冤情非常同情，于是大发慈悲。速派使者通报下界，一路放行不得刁难。玉帝似乎对钟馗刚烈不屈的性格非常赞赏，还有意委以重任。在黄泉路上，钟馗接到一纸聘书，被玉帝任命为阴阳两界的判官。而咱们白家的铜钱续命之法就是其馈赠。算一算，咱们从唐朝那会到现在，到你这辈，已经是第十辈分了。九九归一，九代的供奉，才换来如今铜钱续命术法。就知道其不容易。” 我嘴巴张的老大了，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那岂不是说古代的神佛都是真的！可一想，脑袋疼得慌，如果活着不还都乱了套。接下来大爷继续说：“至于后面说的钟馗成判官这事，我也不确定真伪。可我可以肯定的说，吴道子为唐玄宗画钟馗捉鬼图，是真的。咱们白家会铜钱续命，也是真的。” 我久久不能平复，可随即却是猛地起身，着急喊道：“那大爷，我小时候你……你撕毁那画像，仅剩三枚铜钱，那岂不是上千年的成果毁于今朝？又是干嘛呀！” 砰砰砰！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的巨大的敲门声。跟着周利说道：“你俩磨蹭啥了，村子不太平，哥哥的手都痒痒了。快点说完，我好帮你完成第二件事情，处理了村子的祸端。” 当即，大爷悠悠一叹道：“你也听到了，就算是我回到了村子，起到的威慑作用也是寥寥无几。咱们北门白家没落了。唉。” 一时间，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本喜爱开玩笑的大爷，此时一幅迟暮的表情，当真村子事情很是复复杂、棘手呀。 大爷接着话说道；“有舍就有得呀，苦苦的九代，那是祖宗给咱们积的福。如果没有要命的难事，谁会甘愿放弃。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给人续命呀，月初，那是给人续命啊！你是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想着多活，哪怕多活一天都可以倾其所有，哪怕是杀人放火都可以。” 看着大爷激动的样子，我一个劲的安抚。显然大爷再说这段往事，对他来说都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痛苦。好在大爷激动过后，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好了，我没事。咱继续说。铜钱续命，是好东西呀。所以会被人惦记。月初，还记得你小时候不。我撕毁画像，借助天雷轰杀坟前小鬼以及钟馗画中镇压的鬼。其实这件事，在你出生时候就有人想借助你的手，从而达到目的。” 接着，大爷就又给我讲出了一件往事，关乎我出生时候的。爹在我刚出生时候，就瞧见我的面貌，一脸的惊怒。他说我命太硬！硬到能克死自己的亲生父母。通俗点儿说，我这是一条讨债命。 按照我爹所说，我的命格大凶，只有减半或者有人替我去死才能化解，同时也能够让家人遇凶化夷，为此大爷不但给我强行改了命理，而且给我取名为月初，白月初。预示我的新生。 可家里身处北门，本就是乱世中挣扎的白家，我又因为改了命格，导致我术法压根就不能习得一点。这也造成了大爷等人什么将事情瞒着我，其实呢，他们也希望我平平安安，当了平凡人也不错。 但是！生活本就是抱着强奸的态度对待活着的人。命格被改，导致也极易沾染上不干净的的东西。一旦沾染，还不是一二只能够解除的事情。 大爷仍然记得那是一个冬天，三晋大地的天气一日可以让你尝尽四季的温度。这北风刮起来夹杂着雪花，大把大把的飘着就跟天空下刀子一样，生疼！ 那时候儿刚过完年，爹娘忙活着收拾家，准备开村就下地。这也直接让清闲的大爷骑着大梁自行车着我去转悠，玩的兴起，那会大爷说我才三岁，害得慌。 我俩晚上才回来，刚骑车到村头的时候，突然碰到了村里的老寡丶妇：大花子。他一见到我大爷就上前打招呼，说是过年了，说什么也要去我家里蹭顿饭吃，给我家增增喜气。 那会，大爷年轻小伙，也好客。看着这大花子过年都一个人，出于同情。本要答应，让他进来吃口饭。可我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